,是的。”
“那么回家吧。”说完她转身就走。
“等、等一下!”我慌忙抓住她的手臂。
“那么你有什么事呢?”她转过脸迎视着我。
我顿时屏住了呼吸。
我们的脸,接近到了气息相触。
这是第一次,她毫不回避地与我对视。我清楚地看见,她的嘴角浮起一丝自嘲的笑意,眼睛里盛满了我无法理解的、深刻的忧伤。
“ten,讨厌我吗?”我傻傻地问出了心里话。将“讨厌”这个词说出口的瞬间,胸口像被一根针快速地刺了一下。
“你,是一个很过份的人。”她一字一顿地说着。纤细的声线吐出的音色还是如此轻柔。
刹那间我竟然眩惑地想着“从来没听过这个人唱歌呢”这样的事。是她的话,可以有绮丽到什么程度的歌声……
面对我的迷茫,她强调地重复了一遍。“非常的,过份。”她的声音里,透出绢丝般纤薄脆弱的欲泣感,我想这不是我的错觉。而她的表情和语气就好像在逞强一般。
“究竟是……”只说三个字就被打断了。
“我看到了。”她冷冷地说道。以十几岁少女不该露出的严肃神情,带着挣扎了许久终于豁出去了似的坚决和勇敢。
“什么?”
“那只小兔子,你杀死了它。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某个星期一的下午放课后。”
我呆住了。“你刚刚说,你‘看到’了……?”
“我和久保老师同时经过那里的。看到你之后,久保老师直接走了进去,而我离开了。所以你没看到我。”
令人费解的强烈懊悔,在我的胸口撕开了一个裂缝,然后冰冷的风不停钻入,激起难言的苦闷。“ten……和我是小学同学吗?”
“你的问题不多余吗?”她突然笑了,嘴角一瞬间的凄然上扬。然后视线愈发游移不定,仿佛在遮掩着某种悲哀。
“对不起……”我费力地说出这样一句。面对显然是在生气的她,我不知如何是好。
“反正,你对我没有印象。”她语气漠然生硬,眼角却泄露出内在的激烈情绪。言毕,她转身就要离去。
“等一下!”在头脑意识到自己的失常之前,身体已经本能地挡住了她的去路。当时明明很幼小,却像告白时刻的男主角一样霸道。
ten停下了脚步,却不看我一眼。她自顾自地掏出手机开始发短信。
我哑然地望着她低头“滴滴”地按着手机键盘的样子,只想着这个人果然睫毛很好看,就连冷淡细长的眼睛在我的大眼睛更有美感。
“我告诉他们,我们在外面吃晚饭了。”她若无其事地说道。声线发育初成的她,音色的质感犹如季节风吹过窗台的琉璃风铃一样。
我很不争气地只是“嗯”了一下。
“然后呢?”她线条柔和的嘴角再次轻微上扬,挑衅地偏了偏脑袋。“你的‘等一下!’是什么意思?”
“水城十。”我清楚的说了出来。
水城十。在乐队里的艺名为ten的她,学生证上的本名。
“之前确实忘记了,对不起。但是现在已经想起来了。”我停顿了一下,还是说了下去。“你的事情。以后也不会再忘记。”
“这样啊。”她淡淡地应着。
“虽然很抱歉,但是小学同学的长相,已经一个也没有印象了,这是事实。但是……”跃动节奏突然加速的心脏,连带着我的语速也越来越快。
就这样闭着眼睛一口气地把心底的语言说出来。
“但是现在的ten、就读同一所高中的ten、加入这个社团才认识的ten……我是如此印象深刻。所以,想和ten成为关系非常好的朋友。”
是的。当时的我,就是想要和她变得关系更好,这样有些一厢情愿的愿望总是伴随着羞耻感的,却迫切到了让我忘记自我保护。
想和她更亲近、更熟悉,所以在那个来之不易的夜晚,身后即是冰水般的月光和整个城市的夜景,我第一次主动对人示好,说出了“想成为朋友”。
ten的目光,笔直地注视着我的脸。
我却因为莫名的悸动,想也不想就避开了这双我捕捉许久的视线。
“好啊。”她这么说。
死寂的空气,因为她的回答而再次鲜活流动。尽管是好像在说着“随你吧”那样子很无所谓的语气。
那一次的鲁莽,是星野淳的人生最勇敢的瞬间。
ten再次出场前,还有很多个其他选手的节目以及热情如火的广告时间。即使如此我也没有换台。
等待的过程中我时不时看一眼电脑荧幕上翻动得极快的声援帖,白天买的那堆杂志,凌乱地散在一旁,每一本都摊开在有ten的报导的那一页。
随便谁加入演艺圈都可以,只有ten不行。一边在心底默念着这样毫无依据的乱想,我疲惫地将身体向后仰,脑袋微微陷进柔软的沙发靠背里。
一瞬间软弱想将自己缩进壳里,感觉快要哭出来了一样。
那些杂志做的专访,都没有问她的音乐。只是在问她的日常生活习惯、个人兴趣,问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性、问她偏好哪些约会方式。
而ten的答案,不是模棱两可,就是简单的回答“还没想过”。
还有一些,报导的是网络上流传的丑闻。有人曝光了ten的家庭背景:父亲经营着京都规模最大的酒店,母亲则继承了家族的私立综合医院,17岁那年不幸去世的孪生兄弟是当年被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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