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老头子讲,后来因为伤口侵入尸毒,郑把总自己砍断右手,从此成了个废人,让人唏嘘,老头子倒是因祸得福,接替了把总之责。
伏在树顶的郑肯想着以前老头子讲的故事出神。远处隐隐约约已经可以望见了车队。打头的是一个巨型大汉,头发不束,兽皮氅,体型跟郑肯相仿,不过要更胖,大肚子压的胯下马匹都没办法昂着头,满面横肉随着马的脚步上下震颤。在他旁边的一人完全就是另一种极端,瘦小枯干,面黄肌瘦,深陷的脸颊,一身短打扮没穿长褂,纤细的身材让人一点也不怀疑他会轻功,应该会随风飘起来。打头的后面又跟着四个黑黑的精壮汉子,马车用了三匹马,这种规格可不一般,车里面的东西应该不少。郑肯暗自窃喜。
队伍中央跑出四骑,催马上山头,羊肠小道边上的两座土包。郑肯暗道不好,这探子不该把埋伏的人马给搜出来了嘛。
埋伏的人马在山丘上挖了几道沟,人马就隐藏在这几道沟里面,探子纵马前行,就在脚下的沟与人,竟然视而不见。郑肯长舒一口气,原来早有内鬼做侧应,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马队在山口驻足停留了半个时辰,直到探子们探完五里的山包归队。
马队继续前行,慢慢到了埋伏人马的攻击范围,穿着夜行黑衣的劫镖人们,慢慢催起了自己的胯下坐骑,坐骑清一色的通体漆黑,可以看出此次双方均来者不善,劫镖人这几十匹黑骏马的价格可不是一般小镖值得起的。马队接着前行,黑衣人们则慢慢跨上自己的马匹,握紧了自己的兵刃,并且将手与兵器缠在一起,在大规模的战斗里面,人持兵刃时间过久会感到疲劳,出现兵刃握不紧,兵刃脱手的情况,很多人会习惯的把手与刃紧紧的缠在一起,这布条子也有别名,唤作祥练,不过平时的比武切磋很少有人这么做。黑衣人们的兵刃不反光,通体也是漆黑,长长的黑柄,圆圆的有六个棱的墨色头。郑肯心里暗自感慨,这玩的够狠,寻常寨子抢劫,强盗都不屑于用这种打击型兵器,只有这夜道打闷棍的小贼才这么干呢。打击兵器够凶狠,与这武林绿林的仁义精神不符,本就是杀人的买卖,武林界还来叫嚷着仁义道德君子,郑肯想想都觉得可笑,反而为这队黑衣人暗自叫好。再一点,这种打击兵器更多出现在战场,军人都带头盔,兵刃不好切入,反而这种钝器的打击效果更好,好男不当兵,战场上的武器武林里面的各位侠士都暗自鄙夷,别说这种金骨朵,就是带刃的刀在武林里的受众都小的很多。用这种冷门武器还有一点好,就是完全可以隐藏自己的本来武术套路,不留下一点自己师出何门的线索。
黑衣黑马黑兵器,跨上马带上黑色的面具,黑总是让人想到死亡与结束,这队人马,就仿佛来自阴间的骑士,地狱里面的亡灵,带来死亡与杀戮。车队已经完全进入了攻击范围,一共三十六人骑着三十六匹马,两辆三架马车。
黑衣人不像寻常劫道的山大王,没有招呼,没有贯口,催着胯下黑马,足足有六十人的黑色骑士组成的队伍从道路两侧的山丘上呼啸着杀向车队。镖队也是久经战阵,劫镖客们刚刚露头,镖队便已觉察,镖师没有没有丝毫犹豫,齐齐下马,将三十六匹马围在两辆马车周围,作为屏障抵抗黑色马队的冲击。不过接下来他们拿出了一件人郑肯目瞪口呆的东西,一人驾着一杆长枪,足有两米多长,从马匹之间的缝隙探出,长枪这种兵器自古便是军队特有的,杀伤力强且学起来简单,没有武术功底的士兵练个个把月也就算成了,在战场上也不需要夺门复杂的技巧,简单的捅刺会了就便可以杀伤敌人,什么撩挑拨翻等等复杂的技巧在大军团的作战中往往没那么重要了。这次劫道水准不一般呀,郑肯暗暗称奇,两边都拿上了上战场的架势拼命了。隐隐约约看见持枪人左手还端着盾牌。
突然一阵嘹亮“先道辛苦,贼石油闪路,贼不说那里打钱,那里住宿;请朋友哪里搬山押俱是兄弟我的。见了佛教的,称他呆同保四提大把。路遇拦路之言,朋友不必拦线。远不截客近不差良。抄必差柴。”
这一句外人不道其中含义,几百年流传下来,其实就是护镖的镖师好多都也不知原意何在了。但是江湖中人尤其是吃镖饭的,甭管是劫镖的还是保镖的,听到这句话都要给个言语回复一声,要钱的就喊“求公明”,要命的就回“摘挂子。”这都是江湖的规矩,江湖的规则,千百年传下的规则,每一个混迹其中的人便要遵守的规矩。
黑话是唱完了,看来黑衣人们就是没打算按照规矩来,默默无声,听了话之后反而各自催马加速冲向马墙。郑肯猜想现在此时镖师心里应该是胸有成竹的,马墙,厚盾,长枪,怎么看骑士们都毫无胜算,殊不知,镖队的内里已经烂掉了。
果不其然,刚刚列好的阵势,静待对手自投罗网的马队,突然惊了起来,要知道这可是刚刚行至山谷的时候毫无半点声响训练有素的马,持枪的36人内部也混乱起来。黑马们蹬起阵阵灰尘,向马墙疾驰而去,转瞬之间,两队人马便纠缠在一起,长枪阵,内部一破便没了什么抵抗之力,长枪过长,近战之中很难施展开来,镖师们放下长枪抽出手中刀,不过都是步战,这样一来,在骑兵们的冲击下,完全就成了一个个的活靶子,黑衣人们抡起手中骨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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