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儒雅的逐客令,莫青竹没有感觉到娄雀有丝毫不快,内心万分委屈,明明是对方失礼在先,而他却不为自己挽回颜面,反而如此的心平气和地交谈,未免太不关心自己,或许自己在他心里跟姓唐的两个人一样,都是陌生人而已,他出言相劝,只是不希望矛盾激化而已。
娄雀听到二人争吵,言狠辞毒,本欲怒斥唐一财,不期发现其右手从背包里抽出一把弯月钢刀,藏在背后,在火光的映衬下闪闪发亮,他敏锐地察觉到眼前这两个杂种不是善茬,一会闹将起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少不得寻红见血,于是将莫青竹拉到一边。
“你去那边歇会,别偷看,我跟这两位好好谈谈,谈好了我喊你。”娄雀附耳低言,语气平稳。
莫青竹对娄雀的表现很不乐意,愤怒地将他的手甩开,恨恨地走了。
娄雀望着她离开,转身笑嘻嘻地看着唐一财和唐发,说:“二位是自己走呢,还是我送送二位?”话是对人说,眼睛却盯着弯刀,以防唐一财突然袭击。
“我们爷俩只是暂时歇脚,明天一早就走,方才言语如果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见谅……”唐一财边说边站起身来,话音刚落,右手掣出钢刀,直逼娄雀胸口。
娄雀早就料到会有此一招,一个侧身躲开,擒住其右手顺势前拉,夺取钢刀,抬起右脚将他踩在脚下。
唐发见父亲被捉,抄出斧头就砍,见娄雀拿着弯刀指着自己的脖子,止住脚步,不敢向前。
“最好别冲动,钢刀无眼,丢了小命,到阴曹地府别怪小爷没提醒你。”娄雀一改谦和之态,寒气逼人。
唐发茫然不知所措,手里握着斧头,看着被踩在地下的父亲,似乎在等待着他的指令。
“发儿,你别犯傻,”唐一财强扭着头,向娄雀苦苦哀求,“事情因我而起,与我儿没有任何关系,还望这位小哥高台贵手,饶他一命。”
当今法制社会,和平时期,暴力解决问题绝非娄雀行事作风,既然对方低头认错,得饶人处且饶人,认真计较难免闹出人命来,娄雀放了唐一财,不免教育两句,说:“今天就饶了你,娄爷我没心情跟你闹事,麻利地给我滚蛋,别让我再见到你。”
“谢谢娄爷,小人脑子有些不好使,时不时地犯傻,有点急性短暂精神障碍病,一着急就容易犯病,刚才真地对不起,对不起……”唐一财鞠躬道歉,满嘴说辞,左一句右一句,毫无逻辑。
“行了,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什么精神病,我看你就是神经病,”娄雀手持钢刀,啪啪在他脸上连敲数下,“没本事就别瞎混,坏人你觉得那么容易,拿个刀就可以到处抢劫,为非作歹?小心把你的命搭上,苦情戏在圈内都演烂了,你以为我稀罕听你那些个俗的掉渣的故事?家破人亡的太多,这世道,你死了也就跟死个蚂蚁差不多,肥了土地。”
娄雀教训的唐一财连连称是,说教一个,神清气爽,压抑的心情得到缓解,还未来得及享受,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凉气袭来,头也不回,挥起钢刀向后砍去,不偏不倚,恰如其分地割断唐发喉咙,应声倒地,一命呜呼了。
唐一财见发儿被杀,面目气地扭曲变形,狰狞可憎,冲上前去抓住娄雀的脖子拼命,嘶喊道:“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平生第一次杀人,娄雀的精神凝固了,脑子里充斥着恐惧,根本不相信自己杀了人,他被唐一财卡住脖子,无法呼吸,本能地将他推开,却不料手里还握着钢刀,刺进唐一财的胸口,片刻便死了。
站在不远处的,莫青竹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下发慌,简直无法相信,她战战兢兢地走到娄雀面前,感觉到这是事实,不可挽回,拉起他就走。娄雀捡起那两个人的行囊在莫青竹的拖拽下抹黑前进,两人一路无话,借着皎洁的月光,加快速赶路,越逃避越感觉甩不掉。
娄雀内心五味杂陈,愧疚,恐惧,忏悔都不足以表达他内心的情感,可失手断送二人也不是他的过错,终究是他们二人冒犯在先,几次警告之下,不知悔改,还意图取下娄雀的性命,自己迫不得已自保亦是无可厚非。内心善良的本性从来没有消退,那怕是行窃多年,也是谨遵职业道德,从未有过一次冒犯之处。
无论这次是谁的过错,人死入土为安,匆忙离别,有些不近人情。娄雀又返回将二人刨坑下葬,根据其所述之姓名刻上墓碑,焚木代香,以慰二人。
一切处理妥当,娄雀和莫青竹再次启程。
杀人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残杀同类,如同削足,除非所杀之人罪恶无数,残害生灵。娄雀在他们二人的包裹之内搜到很多珍珠项链,而且还有大量的现金,首饰上面沾满血迹,可以肯定的是唐一财和他是同行,但是性质不同,娄雀只取不义之财,且从不祸及他人,而唐一财父子是单纯的贼,他想要的就必须得到,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受伤的腿就是最直接的证据,此时娄雀对唐一财所自述的身份也更加怀疑,一路上不免与莫青竹讨论起来。
“刚开始我还挺同情他们的,没想到他们是这种人,如果没有你,我真的活不过三天。”莫青竹感慨万千,想起之前种种,仍旧心有余悸,背心透凉。
“人心险恶,幸好早些发现,若是他们夜里行凶将你我杀害,恐怕咱们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娄雀精神上备受刺激,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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