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浩正要说好,被文一禾一瞪,也就只好乖乖的写作业。
文一禾抱起衣服往卧室走,道:“你别瞎捣乱了,嘉浩的作业哪多了,只要用心做,半个小时就能做完,他八九点才能完成作业,完全就是因为你,他放了学不说写作业,你还跟他一起看动画片,等开始写作业的时候都八点了。你还好意思跟人老师抱怨去。”
“那反正嘉浩都会做,我只是帮他写写,这也没什么啊。”牟枳楒还在狡辩。
文一禾走到他俩身边道:“我跟你俩说啊,以后不许这么着了,这正是小孩子打基础的时候,不锻炼怎么能行呢。以后只要我再发现你帮嘉浩写作业,你就等着瞧,还有嘉浩,你再让她给你写作业,以后再要什么玩具,统统不给买,现在的漫画书也一律没收。”
嘉浩倒是有恃无恐:“你不给我买,牛牛买,还可以买新的。”
文一禾道:“她?她给你买个试试。”说完就开始看着牟枳楒。
牟枳楒只要举手投降,道:“好吧好吧,至于吗。”
文一禾道:“什么叫至于吗,你这么惯着他怎么能行,他要什么你买什么,现在他卧室里的玩具和漫画书堆得哪都是,哪还有心思学习。现在学习上还帮他弄虚作假,你能帮他一辈子?”
牟枳楒听着文一禾这意思还上纲上线了,赶紧转移话题,道:“那啥,明天去你爸妈那,我就不去了,我早晨有点事儿。”
文一禾道:“行,我和嘉浩坐公交就行。”
“别了,你开车去吧,倒车怪麻烦的,你带的东西又多。”
文一禾也就没再推拒。
两年了,牟枳楒还没有被文一禾的父母接受,但让人欣慰的是文修业不再固执的不肯认文一禾了。虽然文修业当时是毫不留情的把文一禾赶了出去,但是时间长了,孙素枝开始想外孙了,尤其是嘉浩在电话里哭着喊想姥姥的时候,孙素枝彻底屈服了。她虽然不接受牟枳楒,但开始埋怨文修业对文一禾的无情和粗暴,文修业在这场战争中孤军奋战。
在文一禾被赶出家门的第五个月,孙素枝打电话让她带着嘉浩回家,不要这个女儿,可她舍不得这个外孙。
那次牟枳楒装了一后备箱的东西,文一禾好笑又无奈的道:“我这是回去看我父母,不是让你给那些工商税务送礼呢。”
牟枳楒听了之后,不以为然。
当然,那些东西仍然被文修业拒之门外。牟枳楒没办法,又拉着那车东西走了。
文一禾回去的那天,文修业除了吃饭的时候,就根本不出书房。孙素枝和文一禾则闭口不提牟枳楒。
有了第一次就又第二次,渐渐地,又恢复到嘉浩每个月回姥姥姥爷家过周末的日子,而同时,现在每次文一禾也会跟着回去。
文修业也不能总是对着文一禾横眉怒目,虽然还有点尴尬,但也不那么僵了。只是,他们都默契的避开牟枳楒这个话题。
牟枳楒呢,逢年过节的时候就给老两口家送东西,送一次扔一次。牟枳楒是你扔你的,我送我的,你扔出来也成,我就把东西放你家门口,大不了让打扫卫生的人占了便宜。
其实想想,文一禾的父母挺可怜的。对于文一禾的选择,他们只有接受,别无他途。父母在与儿女的对抗中,永远不处于同一个水平,他们总是弱者。老两口负隅顽抗,但城池被破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文一禾把拿来的东西都归置好了以后,敲了敲文修业书房的门进去。文修业正带着老花镜看书,似乎还是那本史记,老爷子常说读史使人明智,常读常新,积思顿悟。
文一禾走到父亲身边,然后拿出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方砚台,黑乎乎的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文一禾拿出来道:“爸,这是枳楒送给您的。”
这是文一禾第一次主动地提起牟枳楒,老爷子一听火就上来了,这是公然的挑衅。
文一禾看老爷子那架势就知道他要把那个砚台丢出去,赶紧道:“爸,那是文物!”
文修业怒道:“我不稀罕!”
“那可是国家的损失。”
你看,大帽子一扣,老爷子就没话了吧。对付这种文人,你就得这么办。话说,这么无耻的办法,绝对不是文老师想出来的。
文修业把砚台往盒子里一放,道:“你拿走,我才不要她送的东西,你别以为我现在什么都不说就等于接受了她,我告诉你,不可能!”
文一禾转身走了,道:“反正是给您了,我不收回,您不要就扔了。”
文修业坐在椅子上,气咻咻的,过了一会儿瞅了一眼盒子里的砚台,然后扭过头哼了一声,接着看书,看了没五分钟就又瞅了一眼那砚台,过了会儿忍不住拿出来看看。
这砚是二拉当时送给牟枳楒的,应该不值什么钱,要值钱他早卖了,正好当时祁清在学校书法协会学书法,二拉就把这个送给她,不知道能不能用,反正是个意思。
这是一方石砚,马蹄形,上面还用小篆刻有“用君之心,行君之意”八个字。文修业看着这方石砚,想象着千百年前有人用此砚磨墨,写字作画,转眼之间,变为陈迹,文修业是越来越爱不释手。
文修业就这样被糖衣炮弹给打倒了,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收了牟枳楒的东西,下次自然不好在理直气壮的骂牟枳楒,这就好像在碉堡上被炸出了个口子。
牟枳楒真卑鄙。
文一禾吃饭的时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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