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锁匠白池的思绪却已经回到了六年前那个令人恐惧难忘的夜晚......
黑沉沉的天空,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夜雾袭来,仲夏的夜晚倒有点凉意,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
“池儿,爸妈要出一趟远门到亲戚家,快的话一个礼拜,慢的话一个月。你在家要照顾好妹妹,不要让我们担心,你已经是大人了,知道吗?”
看着父亲慈祥中又带着焦急的脸,又看了看母亲略显恐惧的眼睛,十三岁的白池狠狠点了点头,紧紧将十岁的妹妹白琳拥在怀里。
“爸,妈,我们家的亲戚不就在白家村吗?你们要去哪里?”
母亲眼中闪烁着一丝的复杂的愧疚,忍不住将白池兄妹紧紧的抱在怀里,嘴中叫道:
“他爸!咱不去不行吗?孩子还小啊……”
“住嘴,这是我们白家人的宿命,我们不去,难道让孩子去不成?别说了,我们尽快回来就是,一切就看老天爷的吧。想我白家人还会有办不了的事?”
父亲白少庭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的狰狞之色,在雨夜中闪电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恐怖,让年幼的白池觉得害怕。父亲转头看着白池,双手一伸,紧紧的将白池兄妹抱在怀里,轻声在白池的耳边,用只有他一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
“儿子,记住爸爸现在的话:白家老祠堂,左边靠墙,七七四十九。假如爸爸妈妈没有回来,你遇到了难以解决的事情,就去白家祠堂找答案!记住爸爸的话,这件事只能你一个人知道,连你母亲和妹妹也不许说,你已经长大了,凡是要有自己的主见!坚持练习祖传两大功法,切记,切记……”
十三岁的白池虽然显得迷茫和费解,但是仍然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
“爸妈,你们放心,你们不在,我一定照顾好妹妹,我已经是大人了。”
妹妹白琳那时才十岁,什么都不懂,依偎在哥哥怀里茫然看着忙碌的父亲和母亲,她只知道父母要出远门,今后要听哥哥的话,除了呜呜的哭泣还是哭泣。
白池看着父母从床下一个古朴的铁箱中拿出了一扎麻绳,还有工兵铲,飞虎爪,匕首之类的东西装进一个大大的旅行包中。
到现在都不明白去走亲戚而已,要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处?这些东西白池从未见过。g本就不知道以往这个大箱子是藏在什么地方。
漆黑的夜晚,父母投进了夜色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一晃眼过去了六年。在父母走了一年之后,白家村的老村长就为白池的父母报了失踪,从此就渺无音讯。
为了照顾妹妹,白池在窑店镇的老槐树下摆摊修锁,靠着那少得可怜的收入维持着自己和妹妹的学业和生活。
虽然父母走的时候留下了一些积蓄,但是小小年纪的白池明白坐吃山空的道理,所以六年以来一直都坚持在窑店镇摆摊,从未间断。
奇怪的是,成为了孤儿的白池兄妹,并未受到白家村村民的任何的照顾,唯一就是老村长在父母失踪一个月以后来问过一次,然后就没有了下文。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对于父母的失踪白家村的人好像都觉得是很正常的事情。
小小年纪的白池问过了许多村民,回答只有三个字:不知道!从哪些同村叔叔伯伯的脸上,白池发现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他却仍然得不到答案。
一年前,白池高中毕业后就再也没有上学,全心全意的在窑店镇的老槐树下摆摊挣钱养活妹妹,维持妹妹读书。
本来在窑店镇也有两个白家村的锁匠的,但是在白池占据了老槐树下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听说是去了远方。其实白池心中隐隐猜到,这就是白家村的人对自己的照顾。这也许是一种特别的方式吧。
于是偌大的窑店镇从去年开始就只有一个唯一的锁匠,那就是白池!那个清秀且平凡的少年。
同时窑店镇的男女老少也都知道了在镇子东头的老槐树下,有一个年轻的锁匠,那个锁匠叫白痴,有一双白皙修长,漂亮得宛若女子的手,还有一双亮若星辰的黑色眼眸……
“哥,吃饭了。”
少女清脆的叫声打断了白池静静的沉思,平静得让人窒息的脸上霎时浮现了一丝笑容,看着站在身边的妹妹白琳,白池站起身溺爱的揉了揉妹妹的脑袋,轻声笑着说道
“不是叫你在家温习功课么?怎么又来给哥送饭,哥在镇上随便买个大饼不就行了,村里离镇上几里地呢。”
“哥,现在不是在放假吗,反正我闲着也没事。你每天吃大饼,对身体不好的,赚钱重要,身体更重要啊,现在只有哥和我相依为命了。”
白琳一双大眼睛盯着白池答道,眼中隐隐冒出一丝水雾。
看着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妹妹,还有那双关心自己的眼睛,白池的眼中不由自主的也微微泛红。
妹妹白琳今年已经十六岁了,真的是个大姑娘了,也知道心疼哥哥了。看着妹妹白池仿佛看见了母亲的影子。
母亲是个极美的女子,在白池的印象中母亲好像和小山村有些格格不入。虽然也是穿的和平常的农村人一般的衣物饰品,但是不管是什么衣服,穿在母亲的身上就显得大方无比。甚至可以说是一种:高贵?
白池以前年纪小不懂事,现在总算懂了,母亲的身上天生就带着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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