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婆家吧,她喜欢在周婆家写字。”
时一民点了下下巴,从口袋里掏出了根烟,又从锅口找来火柴,拿出一根,沿着火柴盒的外避刺啦一声,红色的火光闪耀,他将烟嘴叼在唇边,吸了一口,烟头有星芒的光亮,接着有雾蒙蒙的烟团将人笼罩。
家里面闷热,时一民坐到门外的树荫下消暑,凉风时有时无,一根烟很快湮灭。
闲来无事,时一民朝着周婆家窗户口望了一眼,没有看见两小孩。
正纳闷,周婆走到了门口,站在门沿边上问,“一民啊,我家小宗是不是在你家玩呀?”
时一民将烟蒂扔在地上,左脚一踩,说,“没有啊,”他疑惑,“没看到人啊。”
周婆走了出来,“这就奇怪了。”
沉寂一秒钟。
周婆说,“今天小胖子过来了,是不是都去他家了?”
时一民挠了下后脑勺,当时还不算紧张,他说,“我过去看看,您别担心。”
时一民骑着老旧自行车哐哐哐声中风一样的离开,中途,恰巧遇见着急忙慌前来寻人的会*计及其风风火火恍恍惚惚的老婆......
这下,整个镇子都被惊动了。
小胖子越走越慢,突然回头,神神叨叨说,“我妈妈在叫我。”
凌宗转过头看着他,“很快就到了,你看,转个弯,好亮的。”
小胖子打了个嗝,伸手说,“那你牵着我。”
凌宗嫌弃脸,说,“我牵小瓜子。”
说着牵起了时安的小手,时安又看向小胖子,说,“我们手牵手吧。”
小胖子乖乖的把手放进她的手心。
于是三个小身影,朝着堤坝的转角处进发,走的近了,发现之前因为视角原因看错了方向,那个散发光亮的地方靠近江水一侧,接近沙*厂和废弃轮船回收厂,沙*厂和轮船厂在晚上一派寂寥,深陷在夜色里不动声色。
只有更前面的地方,突然传出轰隆隆的巨响。
小胖子应声吓哭,双手笼着嘴巴,颤颤巍巍隐藏在凌宗的身后。
凌宗将时安的小手握紧了些,最后的几步,像是庐山面目最后的屏障。
时安捂着嘴巴,“味道好臭。”
凌宗点了点头,脚步渐渐慢了,直到一动不动。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庞然大物。
那个圆柱形建筑物,深夜中静静矗立在视线正中,冰冷,淡漠,大约50米高,外层围上一层钢筋,远远望过去,站在外层钢管上身穿灰色工作服的那些工*人,显得按部就班又微不足道,像是一个小小螺丝钉,不辞辛劳的给建筑物熨上水泥外墙,而刺目矍铄的光亮,正是钢管上无数个硕大的大功率探照灯,如果靠的太近,目不能视。
它像是个巨人,又像是个恶魔,在圆柱正中,冒出浓浓的绵延不绝的黑色烟雾,遮天蔽日。
时安也看呆了,她问,“这是什么?”
他们还太小。
小胖踮起脚尖,越过他们,说,“那上面有字。”
轰隆隆声响持续不断,排成长龙的巨大货车从反方向驶来,所到之处沙石弥漫。
时安“啊”了一声,伸出小指头,指着建筑物的顶端的发光体,“真的有字!”
凌宗望过去,听见时安一字一顿读出来,“普—惠—什么什么厂?”耳熟能详又语焉不明。
凌宗看了时安一眼,觉得好玩,轻声说,“我爸爸的公司也叫做普惠。”
小胖瞅了凌宗一眼,当机立断,“吹牛!”
凌宗无辜的摆手,“我没有撒谎,只是巧合而已。”
小胖指着建筑物外围上的那些工*人,得意洋洋说,“你看看那上面有你的爸爸吗?”
凌宗看过去,半眯着眼睛说,“我爸爸不干这个的。”
声音小小的,沉默一秒钟,小孩子们很快跳过这个话题。
小胖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再次哇哇大哭说,“我们要回家了我要回家!你们答应我的。”
时安肉嘟嘟的小手从凌宗的掌心脱落,转了个身,笑嘻嘻的对小胖说,“你的胆子好小呀。”但是应该要回家了,她抬头望着凌宗,傻笑问,“是吧?”
都已经忘记了来时的目的。
凌宗点了点头,像是被时安感染,也模仿着她傻呵呵的笑声,“回家回家喽。”
没等他们回到家,整个新镇都沸腾了,挨家挨户聚拢在一块家常闲话知道走丢了三个小孩,几个孩子的妈妈婆婆捶胸顿足恸哭不止。
堤坝口的十八岁少女被来来回回搜肠刮肚问了两三遍,百无聊赖,索性将线索写在一张白纸上,贴在门口,挂了个灯。
上面写着:直走不谢。
并画了个箭头。
小胖说,“这里是哪里,我们是不是没来过?”
手电筒的光亮接近于无,凌宗开开关关,指着一侧的灯火,说,“你看,码头。”
小胖说,“所以呢?”
凌宗说,“我们来过码头。”
“哦。”
周围静悄悄的,三个人又走了十几分钟,时安说,“嗳,凌宗你给我讲个笑话吧。”
凌宗,“......”
时安,“哈哈哈!”
凌宗纳闷,“我说什么了吗?”
时安大笑不已,“我就知道你说不来笑话,好好笑,哈哈哈哈哈哈。”
......
时间在打闹中悄然逝去,沿着堤坝往回走,渐渐的看见了来时的星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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