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往,因已过仲夏,院中杂草丛生,长得无忧无虑,全然不像有人住过,可是到此地来等人,已是她唯一能找到银锁的方法了。
她刚从德府经过,已暗中惊扰了好几个岗哨,因此早早便有人去找银锁报告。
银锁昨天拖了二十多个时辰没有睡觉,等安萨凡尸身烧尽之后,早就迫不及待睡死过去。金铃找上门时,她还躺在床上,手下众人哪敢吵她睡觉?鎏金旗的旗主、副旗主,也全都还没起床,负责守卫的掌旗使权衡轻重,决定加派人手,万一不死金身打算掘地三尺,就把断龙石放下来,让她挖个空。
银锁醒来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她在广阔的大厅里晃了一阵子,便有弟子得到她已醒了的情报,火烧屁股似地跪在她面前:“影月右使!不死金身在外等候,多半又是……”
银锁慢吞吞道:“知道了,看住她,别让她摸进来。”
“……影月右使不去见见她吗?她定是来找你的……”
银锁一把弯刀架在他脖子上,笑问:“哦?你说说,我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吗?”
“不不不不不不不是……”
“嗯。”银锁收起刀,从他面前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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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去厨房关照了两句,再折回来之后却见不到金铃,心中又惊又怒,惊的是金铃不告而别,不知去向,怒的是这一切都是儿子闯出来的货,当晚便把萧荀叫回了家。
萧荀闹出这么大动静,早已准备好被爹娘拉回家训话,但听说金铃不见也要怪在他头上,萧荀还是怒而起身道:“她不见了,她那么大个人了,关我什么事!关我什么事!”
王妃道:“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鲁莽!这可好,你害了条人命!我可不记得教过你这个!”
此番轮到萧荀语塞,人不是他杀的,却算在他头上,他不屑解释,梗着脖子也不认错,道:“不就是个小胡奴吗?埋都埋了,怎么,还要立一块碑吗?要我追娶她为侍妾吗?”
王妃一巴掌打在他头上,顿足道:“胡说什么?胡奴这事也就算了,你和金铃是怎么回事?为何这胡奴一死,她人就跑了?中间有什么利害干系?你把她完完整整、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地找回来,少了一根汗毛,我亲自打断你的腿!”
萧荀私心不想将这小师妹供出来,一时无话可说,又想到人是“小师妹”捅了一刀,多半也被她带走了,说不定金铃便是去寻她。找得到金铃,就找得到小师妹。
“我怎么知道有什么利害干系?我不过同她聊聊,她不愿意跟我聊,那小胡奴还敢冲撞我,我杀了便杀了,赔钱就是。可是她家就她独一个,我钱陪给谁?”可是,一想找得到小师妹,他便忍不住动摇起来。
王妃柳眉倒竖,揪着他的耳朵,嗔道:“找不找?”
萧荀道:“找。”
“哼!今天你给我在家住着,别想就这么糊弄过去!”
萧荀捂着耳朵嗫嚅道:“娘,到底谁是你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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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一坐坐到第二天中午,其间守卫弟子不断来报,银锁不胜其扰,躲出了家门。
她去了许久不去的酒肆里,仇老头依旧乐呵呵地在那喝酒,见她来了,高兴地招呼道:“小娘子,你是来找我的吗?”
银锁笑道:“我来找你聊天,可不是来给你送钱。”
仇老头却道:“啥?你不是来跟我打听是什么人在街上找你师姐的吗?”
“找我师姐?什么人找我师姐?”
仇老头笑眯眯地一摊手掌,道:“一百钱。”
银锁瞥了他一眼,摸出一串钱来,丢在桌上,“都拿去,有什么说什么。”
仇老头把铜钱全都扫到自己的荷包里,清清嗓子,道:“听说是屯骑校尉萧荀。”
银锁左看看他,右看看他,低声道:“你知道我大师姐是什么人吧?”
仇老头点头道:“知道,知道。”
银锁脸一垮,道:“你知道还敢收我钱?”
仇老头得意洋洋,道:“不然不然。虽然你上外面街边看上一看,瞧上一瞧,再随便拉一个小乞丐,花个两文钱,也可以问到答案。然则你虽然吃亏上当这么多次,却仍旧看都不多看我一眼,想都不想我会诓你……可见你师姐的事情,在你心底……比那一百文要重要得多,至少跟你给我的这些钱一样多。”
银锁黑着脸道:“又不是仆婢,怎么可能不及一百文重要?”
仇老头嘿嘿一笑,道:“别不高兴了,虽然老夫吃下去的钱断断不能吐出来,不过么,日后如有消息,可以打折透露给你。”
金铃在此枯坐二日,仍是不见银锁,又忆起上次进她屋中发现了个机关,就把她引出来了,那机关说不定便是个通风报信的信使,于是又转到她房中,将箱子挪开。只是这回失算,等到下午,仍是不见。
她等了两日,众戍卫弟子也紧张了两日,此时见她离开,全都大松了一口气,不料此时金铃却去敲隔壁的门。
隔壁乃是储存食物的仓库,守卫的弟子更是早已得到消息,等到门被敲响之时,更是吓得两股战战,相互推脱一番,选出一个胆子最大的,去和金铃交涉。
金铃敲开门,问道:“主人家,隔壁原先住了个小娘子,是搬走了吗?”
那弟子道:“这倒奇了,不曾见隔壁有人出入,原来住了个小娘子吗?早知我也去拜访拜访了……”
金铃皱眉问道:“不曾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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