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几句,他又露出痞气的笑容,接著说:“再说了,还没玩过呢,你怎麽知道我觉得不好玩?”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当然猜到他是故意激我,也知道应该表现得无动於衷。可惜,脑中不断浮现出刚遇到叶韩的情景,还有分手那天,他临走时的那种眼神。明明已经隔了半年的时间,当时的感受仍然这麽真切,我甚至产生了错觉,现在的我还站在门口,眼睁睁地看著叶韩离开。
这种感觉算不算後悔?为什麽过了这麽久才开始後悔?或者说我早就後悔了,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
也许我对叶韩的感情在分手前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但是,分手的震撼让我迟迟都无法忘怀,相反,我们曾经的回忆,他留下的东西,这些在我的心里逐渐放大,竟然变得越来越重要。
“喂,江衡予,别不说话啊,再不说话我真去追他了,反正我也没损失。”
庄谨推了推我,迫使我回过神来。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苦笑地看向他,说道:“别说这个了,有意思吗?庄谨,你小子就像我说一句不准招惹叶韩,对吧?”
庄谨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一个劲地朝我笑。
我们两个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我突然问他:“叶韩过得好吗?工作还顺利吗?”
庄谨轻笑,答道:“顺不顺利你应该能猜到,银行哪有这麽好做的,他现在还没转正呢,听说要做到一定的业绩才能报到上面。”
我不由得皱眉,确实为他担心了。就在这时,庄谨走到我的旁边,背靠著办公桌俯视我,一针见血地说道:“江衡予,你问我没意思的,你要知道他好不好,问他本人才最准确。”
我抬头看向他,自嘲地笑了:“我去找他?他不愿意见我的,到时候多丢人啊。”
庄谨冷冷地说:“齐远真没说错,你不是对他无所谓,就是要面子不肯承认,也不肯让他知道。”
他顿了顿,饶有兴致地看向我,笑道:“江衡予,你是第一次被人甩,滋味很不好受吧。”
我无奈地苦笑,长叹道:“是啊,确实不怎麽样。”
庄谨重重地敲了敲桌子,说道:“反正我的资源就摆在这里了,你要打听什麽消息,我一个电话就能帮你问问。要不然,我找个机会跟他套套关系,故意接近他也行。”
我知道庄谨够意思,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过阵子再说吧。”
庄谨气呼呼地瞪向我:“还等啊,黄花菜都凉了,说不定明天就和谁在一起了。”
我按住他的肩膀,笑著说:“庄谨,我有我的顾虑。”
庄谨奇怪地看向我,问道:“你能有什麽顾虑?”
我不自觉地笑了,叹了口气,说道:“太多了,比如,我应该怎麽回答他的问题,怎麽让他相信我不会再跟他分手,还有,我凭什麽要他原谅我、愿意接受我。”
不等庄谨开口,我摇摇头,接著说:“不错,我确实放不下叶韩,可是,庄谨,我们都不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了,不可以想怎麽样就怎麽样的。我已经伤了他一次,不能伤他第二次。如果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江衡予是懂得责任、懂得好好过日子的,我要怎麽样才能让叶韩相信,难道骗他?哄哄他吗?”
想到洗手台上的那套牙刷和杯子,我突然忍不住笑了。我曾经告诉自己,留著就是留著,没什麽特别的意思。现在却不得不承认,我一直没忘记叶韩。可惜,叶韩还会愿意跟我回家看看吗?看看我留著的东西,以及我们生活过的地方。
“哄哄他也没什麽不好的吧,先把他哄回来再说……”
庄谨的话还没说完,我便心有感触地说道:“骗骗他是很容易,可是,再骗一次,结果还是一样的。我自己都没想清楚,光靠哄、光靠骗,我们处不长的。”
庄谨仍不明白,问道:“我真不懂,江衡予,那你到底想怎麽样?等你改变了、愿意和他过一辈子,说不定到那时叶韩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况且,他现在也未必愿意再接受你。”
我不禁轻笑,点点头,答道:“是啊,所以,我该给自己一次机会,也希望他给大家一次机会。”
庄谨忽然想到什麽,问我说:“我明白了,说来说去你还是想和他做朋友。”
我笑著看向他,反问道:“做朋友不好吗?什麽都是从朋友开始的。”
庄谨似笑非笑地答道:“好是好,不过,江衡予,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佯作沈思地想了一会儿,经不住笑道:“自私就自私吧,发生了这麽多事情,就算我要说自己是无私的也没人相信吧。”
我点了g烟,然後把盒子和打火机丢给庄谨。
“我们一直都很自私,什麽爱不爱,对谁好,就凭自己高兴。自私了二十年,谁知道什麽时候能遇到一个值得自己无私付出的人,就算遇到了,你怎麽知道他就是那个人,仅凭第一眼的感觉吗?就当是试试看吧,我也想知道自己对叶韩到底是什麽样的感情,遗憾?後悔?还是真的忘不掉了。”
庄谨不再说什麽,笑著点点头,抽完这g烟就说要去齐远那里坐坐。
等他离开以後,我没有开始工作,也没办法投入工作。脑中不自觉地想起刚才的对话,叶韩到底过得怎麽样?他会喜欢上别人吗?他的新上司会不会也像我一样,假公济私地追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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