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悦,听话,外婆老了,实在照顾不好你了,你就跟你妈走吧。外婆也舍不得你,可是跟著我这个病怏怏的老婆子,你只有饿死的份啊!外婆希望你好好的活著,外婆在养老院会天天想著小悦的。”老人忍不住泪流满面,这个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她纵使千般舍不得,但是为了让她活下去,她不得不把她还给她的亲生母亲。
“小悦乖,妈妈答应你,以後会经常带你回来看外婆的。你要听外婆的话,不要让她难过啊。”许美茹也一同劝说著。对这个自己一直没怎麽关心过的女儿她心里不是没有一点愧疚的,这次把她接回去也是为了补偿这十多年自己对她的亏欠。
看著外婆伤心的样子,许悦松了手,“外婆,你在养老院一定要养好身体,等小悦长大了,买栋大房子,我们一起住,小悦一定会做到的。外婆,你要等著我。”看著老人佝偻的身体渐渐变得消失不见,许悦被带到了她的新家,她的母亲才新婚不到一月。看著新爸爸毫无慈爱的目光,许悦低下头藏在了母亲的身後,眼里蓄满了对未来的恐惧和不安。
许悦渐渐的发现,新爸爸的脾气很不好,动不动就听见他大骂妈妈的声音,每当这时,她都躲在自己的房间紧紧地捂住耳朵。学校里的同学不知道打哪听来了她的身世,再加上她的自闭,开始欺负起她来。孤立和鄙夷,各种难听的话,还有刻意的找麻烦,都被她忍了下来。她把所有的时间都拿来用功读书,因为外婆说过,只有读好书,以後才能出人头地,也才有可能实现自己的心愿。
即便这样,也还是出了事。
一天晚上放学後,许美茹发现女儿头发散乱,衣服也被扯乱了,一边的脸还肿的老高的从外面回来了。她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了女儿跟前。还没等问出了什麽事情,巨大的砸门声传来。许悦明显的瑟缩了下身体,将沾满了紧紧的抱在x前。
许美茹紧张的看了眼主卧的门,她的丈夫徐军喝的醉醺醺的正在睡觉。
刚拉开门锁,门就被大力的推开了,来人是一个气势汹汹的漂亮女人,还拉著一个哭的很厉害的男孩,男孩的脸也是青紫交加。
“你们是教女儿的,看把我儿子打的,我儿子将来可是要继承我们宋家事业的,这要是有个好歹,你们陪得起吗?”漂亮女人显然气的不轻。旁边的男孩配合的大哭起来,嘴里还一直喊疼。
“小悦,快给人家道歉,你怎麽能打人呢,学坏了吗?”许美茹拉过女儿,明明自己女儿的身上的伤痕要比对方的多,但是却丝毫不问理由的就让女儿给对方赔礼。
“我没错,他说外婆坏话,我忍不住才还手的。妈,我没有错。”许悦看著小男孩得意的神色,心里恨极了。
“你看这什麽态度,简直就是个无赖。。。”女人听到许悦的话气的破口大骂。而许悦倔强的就是不肯道歉,许美茹没有办法说了很多好话,姿态低下的不能再低,这才使对方消气离开。
“小悦啊,你就不能少给我惹点麻烦吗,我养你很辛苦的你知不知道。”许母说完,也没有关心女儿的伤势,急忙去做晚饭。
许悦没有说话,准备会自己的房间,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主卧的方向,吓了一跳,不知道是时候醒来的徐军正y狠的看著她,她赶紧逃回了房间。刚坐到床上就听见厨房传来碗碟的碎裂声和母亲的惊叫,接著就是她已经习惯了的打骂声。
日子一天天过去,许悦长到了十六岁,已经是一个花季少女,虽然长相普通,但还是充满了青春的气息。许母却在短短的四年时间里苍老了很多,不到四十的年纪,发间已夹杂了不少白发。这几年,徐军的打骂已经成为了这个家庭最常见的景象,四年中许美茹被送进了医院三次,其他大大小小的伤更是不计其数。许悦十四岁的时候问过许美茹,为什麽不离开这个男人,许美茹说因为两个女人实在太难撑下去了,一个家庭没有男人是不行的。许悦很想问她,这个男人到底帮到了这个家什麽,正式工作因为旷工次数太多已经在三年前就被辞退了,之後就是问许美茹要钱,而许悦为了保住自己的学业,不得不开始到餐馆打工,一双手因为长期浸泡在水里已经开始微微变形了。
最近,徐军迷上了赌博,家里能卖的已经卖的差不多了,真正要家徒四壁了。许悦晚上打工结束後回到家,刚打开门就听见徐军的骂喊声:“就这点钱怎麽够翻本,你到底有没有在赚钱,说,钱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没有,真的就这些了,我真的没有了。”许美茹跪在地上,捂著脸,显然被打了。
“你那个女儿不是在打工吗,她应该能有些钱吧,你去她房里给我翻翻。”徐军坐在凳子上又喝了口酒,已经有些醉了。
听到这,许悦赶紧走了进来。她昨天刚领的薪水,那是明天要交补习费和资料费的,就在自己的衣柜里,绝对不能被拿走。拦住许美茹,许悦厌恶的对徐军说道:“我没有钱,你去找别人要吧!”
闻言,徐军大怒,“死丫头,你老板明明说昨天给你发的薪水,你怎麽能没有钱?赶快给我拿出来,耽误了老子的好事,可没你好果子吃。”说完,把酒瓶往地上一摔,砰的一声,吓了两人一跳。
“小悦,你就把钱给你爸吧,别惹他生气了啊。”许美茹抓著女儿的胳膊恳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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