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话,祥纱g本置若罔闻,狂泄的泪水打乱了她的思绪。
为什么磊哥哥不明白,要离开他,她的心会有多痛?
「在名义上,你已经死了不是吗?你早已出了皇g,这g本不关你的事。」
力召磊懊恼不已,他一直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却没想到这些事像一g刺,梗在她的心口,非但没有因为时间而淡忘,反而成了可怕的哝包,蒙蔽了她乐观、清明的心绪。
他早该发现的。
「不,祥凌说得对,我没死,为什么我没死?」
想起了那个梦,她转过身往外狂奔,满溢的泪水顺着两颊,撒落一地无语的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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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冲直撞的结果,让祥纱迷失在这片高耸入天的绿竹林当中。
她g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只知道满山竹林环绕四周,放眼望去,除了直挺挺的绿竹外,眼底尽是一片翠然的绿。
「讨厌、讨厌,现在连臭竹林也欺负我!」
踢了身旁的竹子,祥纱努起唇、不满地娇斥。
风微扬、俏皮地穿梭在绿意当中,竹叶发出了嬉闹的声响。祥纱仰头,觑着头顶那一片洒落的阳光,竟有种不知该何去何从的念头。
虽然她用尽方法想出g,也思索过未来谋生的问题,但遇上力召磊后,她竟不由得想倚靠他,吃定他的耿直、寻求他的呵护。
一思及他可能会与自己的亲人一样……她更加无法理直气壮的缠着他。
只因她的心早在出g时,也跟着落在他身上了。
一想到他有可能因为自己的不祥而惨遭不幸,她的心便痛得无法言喻。
纵使自己无法独活,她也不愿让他受苦,他怎么可以不懂!
她早做好这样的打算,他怎么可以不明白!
大胡子、臭胡子、笨死了!
忿然蹲下身,她委屈地用泪水宣泄自己的可怜与可悲,一直悬在耳畔边的摩挲声,现在听来倒有点同情自己的意味。
祥纱吸了吸鼻子,但是泪水竟一发而不可收拾。
「祥纱姐姐!」当那娇柔的声音揉着风声落入耳底时,祥纱再一次僵直了身躯,她动也不动地将脸埋在曲起的双腿间,双手用力捣住自己的耳朵。「我听不到、听不到!」
她睡着了吗?又做梦了吗?那声音怎么跟长平好像……
呜……她不想再做关于她们的梦,上一回在梦里祥凌拿剑刺穿她的喉,这一回长平要怎么用她的哀怨来对付自己?
「都应了话,怎么会听不到呢?」
那声娇嗓揉着笑意,像竹林里的风,舒服地让人如沐春风。
祥纱略思索了一会儿,脑中立即映入长平攻击她的画面,纵使她认为这是一个梦,但她还是感觉到自己寒毛耸立。
「我不看你、不理你,你好好走,别吓我啊!」
长平「生前」和她的感情虽然不算热络,但比起与她水火不容的祥凌,长平就显得温柔善良多了。
「我的面目已变得可憎了吗?」无奈地瞅着祥纱害怕的模样,长平微噙着笑容的嘴角,多了一丝苍凉的意味。
不知怎么地,长平的语气勾起了祥纱的心酸,她鼓起勇气扬起睑、瞠大眼。「我、我没有……嫌你……」
一抬起头,她才发现,长平的容貌与她印象里相去不远,白磁般的脸庞一样雅致美丽,不同的是,柔和的眉目间笼着一股沧桑的味道。
「祥纱以为我死了是不是?」只有她苟活在世的苦涩煎熬,并非三言两语便可言尽。
「长平,你……没死!」长平的回答,给了祥纱好大的震撼,她瞪大著眼,语气有说不出的惊喜,只不过当眼角瞥到长平随风翻飞的左袖,她还是愣住了。
祥纱猝然伸出手,握住那只袖,却只感觉到虚无的空洞随着布料包覆在自己的掌心内,她敛下眉、诧异地道:「长平,你……你的手?」
长平扬眉觑向她,回她一个虚弱惨淡的笑容。「在金銮殿上,父皇挥剑……我的左臂就……」
长平咽了嗓,不为失去的左臂,而是为那苟活在世的苦涩叹息。
「长平!」
祥纱的心因为长平的话抽痛万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感慨地环抱住对方,哽咽地说不出话。
只因这种无奈的煎熬——她尝过啊!
「逃出皇g没多久,我遇到医侠力掩尘,是他帮我治臂疗伤,竹林外的小屋是我暂居的地方。」
长平扬起苦不堪言的笑容,姣美的脸庞已失去了笑容,所有的喜、怒、哀、乐全转化成一股惆怅。
「竹林外的小屋?」
「在三爷把昏迷的你们带回来时,我也吓了好大一跳,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与你相遇,因为大家都以为你……投井自杀了。」
长平口中的三爷就是力掩尘,她刚到这里时,为了方便称呼,便自然而然跟着大家这么喊他。
没有指责,少了大悲、大喜,长平的语气温缓地像阵风。
「对不起!」
「祥纱姐姐,虽然你是我的堂姐,但你却比所有真正的公主,还懂得如何活得更快乐!知道吗?父皇临别前对我说:长平,为何你要生在皇家……殉国就是你的宿命……」
长平喟然叹道:「或许你离开皇g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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