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四处观望时,他们脚下的地面开始颤抖,一股强烈的气流带着嚎哭声从地底奔涌而出,将上一秒还扭打做一团的两名新生吹向半空,重重的落在地面。正在实施偷窃的惯偷手臂被突如其来的飓风吹成一个诡异角度,坐倒在地上哭号。无数同样的剧情在这片空地上发生着。原本挤成一起的人群被脚下的气流强行分散,大部分新生都跌坐在了地上。来自地下的强烈气流整整吹了五分钟才缓缓停歇,人们将恐惧的目光投向“学姐”。
“排队。”学姐拍了拍雪白小腿上的灰尘,站起来向人群笑道。仿佛刚刚那一切只是个小小玩笑。
人群开始蠕动了起来,簇拥着缓缓排成一列长龙。受伤的人无力的被同伴扶持着,他们只敢蜷缩下身子,用仇恨的眼光望向身前的那道倩影。这就是澳萨大学的规则:被欺负了?只能自己打回来。除非是涉及到人命,不然澳萨校方对于学生之间得争斗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就是学姐的原创,石吹阵改良版息裂阵?比传闻中的还要厉害啊。”
“是啊,这还是学姐有意大幅度消弱了效果,要不然怎么可能只造成了几个骨折而已。”
另外几个负责招生的老生开始窃窃私语,而白汜听到后更是悄悄握紧了拳头。
“居然这么年轻就把二级法阵改良成一个新的法阵吗..这就是伊莲娜大婶说过的,所谓天才吗..”
想到曾经因为原创了一级法阵就心满意足的自己,还有在外时将他视为骄傲的伊莲娜大婶。他人生中第一次意识到,有的人天生就与众不同。而他也只不过是众多凡人中稍微个高儿点的一个罢了..接触早两年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人踩在脚下..
“你叫什么名字?”
“白汜,一年级新生报道。还没决定院系。”
他低下头,看着脚尖向学姐轻声答道。
“嗯,你过去吧。”笔尖接触牛皮纸的沙沙声也只持续了片刻。
“谢谢学姐。”
他缓缓的远离人群,听着身后一片谄媚的奉承,和学姐厌烦的应付。从这里出去就即将是自己新生活的开始了,他暗自给自己打气。
是非成败,就在此一搏。就在这时他原本飞艇驾驶员的梦想动摇了。他也想被敬畏,还有那些曾经他躲在被窝流泪都不敢奢望的梦。是啊,一个正当轻狂得少年怎么会梦想去做驾驶员,只不过没有希望他就不会有失望。
他抬起左脚,走出了车站门前得空地。刚到午时的阳光穿过铁栅栏,暖意洒落在地面上,映出一个带着点倔强的影子..
在他远方是一座雄伟,仅仅由灰色组成的巨大堡垒。他高大到甚至挡住了阳光,却绝不会给人以丝毫阴冷的感觉,只有一股令人折服得肃穆和庄严,堡垒周边则是空旷无比的荒野,他与这个世界的唯一联系,便是由它两侧伸展而出的,纸上墨迹一般美丽的厚重城墙。“勇气”,是这片城墙的名字。澳萨城的城墙四面分别被命名为,“纪律”,“坚韧”,“勇气”,“骄傲”。这也是澳萨人心中的四个信条,正是这敢与天斗的豪气,让他们敢把澳萨大学建立在城市外围墙正中央。
当其他内陆城市得大学学子,在温暖舒适的教室里读着理论书,幻想着下课后的下午茶和约会时,澳萨大学学子教室的窗外便是敌人,他们可以近乎于零距离观看现役士兵和蛮族血腥搏杀,每年有两成的澳萨大学学生在毕业前死于守护这片城墙,这也是为什么澳萨人数虽少却善战。
他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和其他几名新生一起乘坐一辆老旧的摆渡马车前往大学,对外澳萨大学有个非官方的名称:“黎明堡”。
车辕边满是铜锈的铃铛随着马步慢慢得摇着,里面的芯似乎已经坏掉。周围只有车轮行进时的嘎吱声。
“欢迎来到黎明堡,小伙子们。”不知过了多久车夫回过身向他们自豪得笑道,“下车以后记得把车门带上,别摸老杰克。他的脾气和他的块头一样大。”
在马车前方的灰褐色大马打了个响鼻以示回应,并挑衅便摇了摇缰绳。(那铃铛果然是坏的,白汜心想。)
可惜并没有新生敢于挑战老杰克的权威,他们一个个如鹌鹑般乖巧得下车,关车门,向车夫道谢后离去。老人笑吟吟的看着他们得背影,就像看着自己刚刚长大的孩子。
“看来你们被海烟丫头吓得不轻啊?”车夫抽了口一直放在上衣口袋得劣质雪茄,对最后一个下车的白汜随口说到。
“呃什么?海烟?”白汜疑惑的看向他。
“就是那个暴力女,刚刚教训了你们一顿的那个。”
“您说那位学姐吗?她叫海烟?”
车夫看着他笑了,“对,徐海烟。你很容易就可以打听到她,她在黎明堡里挺出名的。”说完他冲白汜摆了下手,和老杰克摇摇晃晃的往来路返去,白汜也向那嘎吱声的方向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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