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萧别那个老贼没死,他不甘心。
他放不下的东西还有许多许多。。。。。
比如他还没有对哥哥道歉,比如那个发了疯一样寻找她的女人,比如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那日容恒把车子给了他,之前已经给警察局的通了气儿,结果人是被捉住了,萧别被关在监狱里审判的时候,被一帮子亡命徒给救了出去,警方现在已经全面戒严,追捕萧别。
而彼时,江述正火急火燎地寻找苏以荷,火车停战他去买饭的空当,苏以荷就不见了。
他找了许久都没有打听到,他现在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苏以荷还是那个样子,若是再受到什么伤害,他万死也不能谢罪。
苏以荷独自离开已经三天了,她带着走的时候苏妈妈装在身上的钱,去了广州租了个房子,然后买许多的东西放在冰箱里,然后她死死地把门锁住不让自己出去。
她在屋里没日没夜地呆着,一会儿安静一会儿精神恍惚像一个疯子,她快被自己这种样子给折磨死了。她想要好起来,然后去找阿爸。苏以荷咬着被角恍然看见满屋子都是怪物,一个个跑来撕咬她,她惶恐地叫着持续到天明。
苏以荷恢复清醒的时候其实是比疯了更加痛苦的,她能想到容恒搂着她哭泣的情形,记得他被她抓伤咬伤的脸,那时候她半疯半傻地折磨他,为的就是让他厌倦啊!
他总是不说话,把一切罪过都推到自己身上,他对她越好,她就越觉得喘不过气儿来,因为她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了,她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可以给他温暖的苏以荷。
她忍住畏惧把江述当做了挡箭牌故意气他,她知道他因为她又昏厥过一次的时候心惊得几乎都要蹦出来了,她必须离开他,他不是个可以肆无忌惮让她折磨的人。其实容恒的心很善良,很柔软。。。。。。
苏以荷往往是这样想着想着就突然陷入疯癫,一场疯狂之后自己的身上会被磕磕碰碰出许多青紫色的痕迹,她咬着唇一点都不哭,她告诉自己必须振作起来,不让她就真的是一个疯子了。。。。。。。
苏以荷到广州第七天的时候,冰箱里的东西已经差不多吃完了,她看着兜里剩下的钱,也仅仅够两三个月的生活费而已,她不得又胆战心惊地去买食物。
她掰着指头数日子,八月十五这天,应该是个特殊的日子。
秦素在那一天会成为阿恒的妻子,然后他会幸福地生活下去。
苏以荷笑着看着天上的月亮因为下了雨的关系有些昏暗,她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然后她去了超市买了许多许多的东西。
苏以荷其实害怕出来,不知道她的病什么时候会发作,她不想当一个别人眼里的疯子。她一路急急地往回走,手里提着两大袋子便利食品,还有一袋子米。走到街角的时候一个人行色匆匆地撞了她一下,苏以荷的东西太多,那个人的腿脚不方便被绊倒了,帽子滚到地上,苏以荷要去扶他,刚看到他的脸,便一下子僵住了,那人没看苏以荷径直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
苏以荷嘴唇开始颤抖起来,她死也忘不了那个人的脸。
——萧别!
他曾经坐在一旁观看她被屈辱,她死死地记住了他那时残忍讪笑的表情。
苏以荷的大脑开始混沌,嘴里不停地喊叫,疯子一样地在人流中推推嚷嚷地逃窜,她还没有完全失去神智的时候,她只想着朝人少的地方跑,她怕被别人当成疯子捉起来送进精神病院,她不想变成那个样子。
苏以荷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了,她迷迷糊糊地看着周围破旧的房屋和空旷的马路,心里又开始恐惧,脚下废弃的砖头绊住了她,苏以荷一个踉跄摔倒了,她的头被磕出了血迹,苏以荷趴在地上,看着眼前一片漆黑,就跟那些日子里的一样,没日没夜的黑色包围了她,然后苏以荷惊恐地埋着头开始喊。
“阿恒。。阿恒。。。呜呜。。。。。。”她已经渐渐地陷入崩溃,毫无安全感地把头埋入臂弯中,苏以荷那时候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她却清清楚楚地记得有关容恒的一切,就像她被□的时候痛苦地嚎叫,苏以荷在地上滚动着挣扎,像是挣扎躲避着什么,她无意中看到地上一片莹亮,抓住了拿起来,她蠕动着唇看着那个东西,意识慢慢地回笼,她眼神恍惚地摁了一个号,然后对着那个号码傻笑。
电话里传来男人焦急的声音,苏以荷猛然记得那是谁的,她捧着电话大声地哭了,像是一个孩子般哭得毫无形象,“呜呜。。。。。阿恒。。我怕,我想你——,有怪物咬我,啊——不要——”
女人半夜在了无人烟的拆迁地嚎哭过后,惊恐地叫声着一直持续到很久,手机至始至终被甩在一旁持久地亮着。
容恒彼时正在试穿着新郎装,冷冷地坐着侯客室里一言不发,他坐在那里根本连假装着笑的力气都没有。秦素在外头正穿着婚纱,他们刚刚拍完了婚纱照,忙活了一个下午,秦素看了眼坐在里头的容恒,弯着嘴角开始一张张地选相框。
手机毫无预警地响了起来,他接了喂了一声,没有人回答,反而是哭声。
他只一声就能听出来,那时苏以荷的声音。
他猛然站起来,大声地问,“苏以荷你在哪里?你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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