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你的好处。”
广播里在一遍一遍的催促未上车的乘客,秦子砚只得与璟溪依依作别。
送走了秦子砚以后,姚璟溪一个人漫步回家。街上的节日气氛比元旦那时候更甚。路过超市的时候,就顺道拐进去买了几个红包和一些零食。明天晚上要去奶奶家吃年夜饭,大年初一又要去外公外婆家拜年,今年初四轮到他们在坐庄。
春节春节,就是铁打的身子,出血的荷包,吃不完的流水席。
一想到爷爷奶奶家和外公外婆家的那帮小兔崽子,她的心止不住的哀嚎:又要破费了!不过转而一想,自己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现在长大工作了,也该回馈一点给祖国未来的花朵们。
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客厅里又多了几盒保健品、一篮橘子、两盒猕猴桃什么的,看来又有人来拜过年了。中国人最重要的节日就这么无声无息的靠近了。
网上征聘“临时女友”、“临时男友”的帖子层出不穷,吐槽春晚节目单的帖子也一波接一波,更有人把各大电视台的春节晚会节目单进行了整合,排出了一张时间表,指导你哪个时间应该换什么电视台。看样子,这个春节,遥控器很忙。也有人在网上询问第一次去男/女朋友家见家长应该带什么。姚璟溪忽然觉得这样的小生活也挺有滋有味的。谈一场普普通通的恋爱,平凡但长久,然后水到渠成的结婚。过年的时候带着礼物去对方家拜年,小孩子们围着她叫“嫂子”或“舅妈”之类的讨要压岁钱。然后再过个几年,有了自己的孩子,逢年过节的带着他到处串门,看着他一个劲儿的卖萌卖乖求红包。自己嘛,就跟老公对搭,陪着三姑六婆打麻将,赢他个三五百的。也许,这才是最有意义的生活吧。只是这个人,会不会是秦子砚呢?
手机也开始震得频繁了,不同的拜年短信,明知是群发也看的开心而有暖意。她也思考着,想来一段不走寻常路的段子,编好以后就放在草稿箱里,想着等明天晚上零点的钟声敲响了再发。
想到钟声,她又想起了元旦的时候,江念时为了陪她在寒山寺听钟,弃工作于不顾。现在,他应该和董杉在度假了。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总喜欢若即若离的游戏。
除夕夜去奶奶家吃饭,璟溪的个人大事不出意外地再次被提上饭桌,不过这一次要妈妈的反应与往年不大相同。以前,她会很热情地让大家广做宣传、安排相亲,现在……
“我们溪溪已经有男朋友了,还是个政府高官哦。”
正吃鱼的某人惊得被鱼刺卡住了喉咙。老妈太夸张了吧。
姚妈妈一边拍璟溪的背,一边夸秦子砚,搞得亲戚朋友都脸上沾光似的,直夸她好福气。
看来,秦子砚的确挺得老妈欢心的。也许他才是老妈心里标准的女婿人选吧。
想当初,江念时要和她分手,她伤心的死去活来、哭天抢地。自那以后,姚妈妈就特不待见江念时,更是将他这一类人划入了黑名单。那时候,老妈说,没钱没貌没品都可以接受,只要他对自己好。现在难得出现秦子砚这一款有才有貌有品有前途的“四有”男人,虽说家庭背景这一块薄弱了点,但总体而言还是个难得一见的候选人。而且姚妈妈一直都很欣赏在这个“拼爹”的年代还能坚持不靠父母、自我奋斗、独善其身的年轻人,哪能轻易放过。
初三那天她接到秦子砚的电话,他已经回美国了。挂电话之际还不忘提醒她多看看陪同翻译和会议口译方面的书。过了初五就比较空闲了,所以那天她就陪着小外甥女去新华书店买书,顺便也看看有没有翻译方面的资料。
她在翻译类的书架前找了很久,站得累了,就向坐在地上将就歇歇,哪只一低头看见小外甥女早就坐在了地上的一堆书上,翻着她的《喜羊羊和灰太狼》,还时不时地咯咯笑。她索性也找了本书垫在地上,弯腰的时候眼一尖,貌似看到了秦子砚的名字。她一本本的搜索过去,果然没有看错。她抽出那本被压在最底下、毫不起眼的书,素白色的封面,浅金色的压花,上面只有一行书名《论政府工作报告中中国特色词汇的翻译》,然后是他的名字,类似于瘦金字体,整体看上去干净大方、谦恭温和,像极了他的性子。
她就这样蹲着,翻阅起来。那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是他深厚的专业知识,涓流细雨般的耐心解读,以及不卑不亢、淳淳善诱的态度。如此枯燥拗口的政治词汇在他的笔下竟跳跃成一个个的精灵,令人有种恍然大悟、瞬间开窍的喜悦。
一时兴起,竟拿出电话打了过去。
对方明显有点惊诧:“丫头?”言语中难掩忪蒙睡意。
“秦子砚,我在书店里看到一本你的书欸!”
大洋彼岸那人的嘴角被抛物线悄悄吊起,他披上外衣坐了起来:“蛮早以前写的了,涂鸦之作。”
“哪里,你这么谦虚干嘛?我们老师以前经常说,过于谦虚就是骄傲。”璟溪还没有觉悟现在美国时间是几点。
“那好吧,这是我的出山之作。虽然针对的不是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不过也可以作为你借鉴学习之用。”
“嗯嗯,”璟溪在那头拼命点头,也不管他看不看得到,“我以为这种政治词汇很难咀嚼,没想到被你这么一写倒也挺简单的。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有这么一本书啊?”
“你也没问啊。”某人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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