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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 。。。
丝丝缕缕的菜香萦在鼻端,不屈不挠的,终于将我唤醒。我张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小巧晶莹的玻璃吸顶灯,有点茫然。
卧室的门开着一条缝,能听见菜倒入油锅那滋啦一下美妙的响声,香气越发浓郁。我翻一个身,再翻一个,熬不住肚子咕咕作响的抗议,终于起身。
打着哈欠摸到厨房里,看见妈妈正站在炉灶前忙碌。她的头发很利落的盘起,用一根象牙簪子插住,深蓝色家居服外边罩一件黄色细格子围裙,清爽大方。
听见我的声音,她回头笑了一下,那笑容真是美丽。
真的,我老是抱怨妈妈比我美丽,这么好的遗传因子白浪费了。
“哎呦,我们家头号懒鬼起来了。”她带点爱宠的那么说,一面把炝好的菜起锅:“就知道你是属馋猫的,中饭上桌一准起床,叫都不用叫你。”
我走到她背后抱住她的腰,头窝在她的颈子处只管起腻,她身上洗发水淡淡清香犹在,混着油烟气,特别叫人安心。
“去去去,弄得我怪痒痒的。”她笑着把盛好的菜递给我:“都这么大了,还像小孩子似的。”
我把菜端到餐桌上,一眼看见我最爱吃的南乳鸡翅,才伸出手来,手就被跟出来的妈妈用筷子打了一下:“洗脸刷牙去。”
我看着手背,若有如无的极淡的一抹粉红,夸张的举到妈妈眼前去撒娇:“都肿了,后妈呀你?”
“是呀是呀。”妈妈把我一直推到浴室去:“你是白雪公主,我是恶毒后母。”说着,顺手在盥洗台上拿起一根头绳把我的头发扎起来。
我刷牙,妈妈就那么站在门外看着,然后说:“薇薇……”
“嗯?”我答应着,转头看她想跟我说些什么。
这时有人很用力的摇我:“喂,你怎么了,醒醒,醒醒。”
我张开眼睛,借着昏暗的光线,能看见眼前是一张陌生的英俊面孔。
我呆呆的望着他,不知身在何处。
“你做噩梦了。”他这样告诉我。
我看看四周,再看看他,哦,是他。
是他。
“我没做噩梦。”我还有点恍惚,梦里现实反差太大,一时之间脑子短路的厉害,只是,那怎么可能是噩梦。
祸害坐在我床边,说:“你刚才挣扎的那么厉害,我没见过谁魇成你那样的。你妈妈怎么了?”
“没怎么呀。”我奇怪的说,他居然有这样的神通,怎么会知道我梦见了妈妈。
他伸出手来,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脸。
凉凉的,我伸手摸自己的脸,触手处一片冰凉湿润,自己都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流了这满脸的泪。
“刚才你在梦里……”他说,低低的声音在昏暗的屋子里,居然给我一点温柔的感觉:“……叫妈妈来的。”
我忽的站起来,怒道:“我妈妈没怎么样。”然后夺门而出。
天边有点惨淡的薄白,正是夜色与日光交替的时分,脆弱的天色直指人心。
阳台沿着栏杆被我们围了一圈纸皮箱,角落有两三只空鞋盒,我坐在鞋盒上,头靠着纸皮箱。
淡淡的纸皮味,让人有被纸箱包围住的感觉,令我有了一点点安全感。
薇薇安叫醒我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薇薇安蹲在我面前,看着我笑:“这样都睡的着?”用指尖点点我的面孔:“可怜,都哭肿了,这眼泪不是为阿龙流的吧。”
我打个哈欠,动动手脚,都麻的厉害。
薇薇安立了眉毛:“不是那个祸害怎么你了吧?”
我懒洋洋的说:“可不是,他开罪了我,你帮我把他宰了吧红线姐。”
“行,”薇薇安见我还能开玩笑,放下心来,站起身说:“盛惠纹银万两,管杀不管埋。”
我冲薇薇安伸出手来,薇薇安理都没理我,径自转身出了阳台。我只好扶着栏杆狼狈的站起来,手脚僵直,像个木偶一样蹭进屋子里。
进房间的时候祸害是醒着的,他看我一眼,我们两个人都没说话。
。
“晓美和阿萍明天就回来了。”我在晓美房间里愁眉苦脸的望着薇薇安。
薇薇安大刀金马的一挥手说:“赶他走人。走前逼他发下毒誓,回头在街上被梁老大抓住了,宁可被剁成包子馅,也不供出来这些天是谁救了他收留他。”
我不理薇薇安,继续愁眉苦脸的窝在晓美的豆袋沙发里。
这时手机嘀嘀叫响,我打开来看,是一个陌生手机发来的短信。
大概是见我看了短信之后的表情实在高兴的太过,连薇薇安都忍不住问:“怎么了?”
我把手机递给她。
是阿萍的短信:“我们把老头哄爽了,答应我们在香港玩儿两天。萍。”
薇薇安哼了一声,把手机扔回给我:“乐什么乐,她们不过是晚两天回来,又不是呆在香港不回来了。”
“不管它,过得一天是一天。”我从豆袋沙发里挣扎起来,试着抚平裙子上坐出来的皱纹:“开工喽。”
这个晚上很倒霉,我遇到了一个彪悍无比的客人。等回到家洗完澡,我累得几乎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越是这样累的时候,我反而越睡不着。懒得去阳台,反正薇薇安又不在这个房间里,我把窗子打开,点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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