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语犀小心翼翼地启唇,声音里都是试探,道:“邵大哥?茆”
“嗯?”他转过脸来,俊朗的五官明晰地落在她的瞳孔中,他翘了翘嘴角,道:“什么?”
“你……”她精心措辞,道:“你还好吧?”
“嗯。”他颔首,道:“没事。”
“哦。”她点点头,道:“你不愿意说,我不勉强你。”
顾语犀觉得,此刻的他必定是需要支持和安慰的,而他面上的表情太过于风平浪静,简直让人看不到正常人该有的愠怒或者惊诧,所以她迷惘了,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
“我不是不愿意说。”邵培泽很淡地笑了笑,口吻平直,道:“她那么爱那个人,也坚信那个人是爱过她的,多么执迷不悟。一直到那个人另外娶妻生子,她也还做着一个人的美梦,全然不管外头已经是怎样的光景,也完全没有把我列入考虑的范围内。若我不是那个人的孩子……她只怕连把我生下来的***都没有。蚊”
话说到后头,他已经不想说下去,因为太没有意思,他是真的觉得,太没有意思。
这些,跟他到底有多大关系呢?他的母亲,一字一句都是在怀念着和那个人的当初,那些飘渺的点滴恩爱,几乎覆盖了她全部的人生。
他不过是这段走火入魔一般的爱情的衍生品,有他无他,没人会过多在意。
这就是他曾经想了那么多年,一直惦念着要找的所谓的至亲。
他觉得可笑,真的很可笑。
顾语犀望着他,复杂的神色里凝着凄凄然,她沉默了好久,才说道:“邵大哥,我听说,母亲分娩的时候,所承受的痛苦跟死过一场差不多,我没有那样的经历,不能确信地告诉你那是种多么难过的煎熬,但是邵大哥……你的妈妈,毕竟是经过那样一场生不如死的剧痛才生下了你,所以她,不可能是不爱你的。”
平日里看上去那样高大伟岸坚不可摧的邵培泽,却在这个时刻,脆弱地坍塌下肩膀,他的声音涩涩的,眼神里是让人心疼的迷蒙,他怔怔地望着顾语犀好一会儿,说:“语犀,让我抱一抱好么?”
她什么也没有说,安安静静地伸出手,抱住他宽阔的胸膛。
听见他扑扑的心跳声,她仿佛感受到他那里此刻正在绵延纠缠的疼痛。
谁都有权利软弱,却不是谁都能在软弱的时刻找到最好的依靠。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邵培泽觉得,自己还算是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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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语犀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平时这个时候,大厅的灯应该已经关了,她知道,等在那里的人,必定是柏澈了。
一进门,果然抬头便看见他,只是他的脸色,不知道为何像是结了霜,平白地让她身上冻出一层栗粒来。
她轻轻地对他笑,问道:“你怎么还不睡觉?我回来的这么晚,你不用等我的。”
“你也知道你回来得很晚。”柏澈盯着她,目光如炬,道:“你晚上去哪儿了?”
顾语犀不喜欢他这种态度,却还是低声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临时应酬。”
“我打电话去问过tracy,她说你今晚并没有什么客人要接待。”柏澈跟着她的脚步往楼上走。
顾语犀转过头来,挑眉道:“你这算什么?查我?”
柏澈忽然两步走到她所在台阶的上面一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语气中有种格外凛然的东西:“你以为是我想来查你么?顾语犀,我刚才又给你了你一次坦白的机会吧,可是你并没有说实话!”
顾语犀本身已经很疲倦,对这会儿跟他这样横眉怒目地吵架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便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要先去洗澡睡觉。”
她的态度几乎是蹭地一下点燃了他心头的那根导火线,他的怒火瞬间便炸开来,控都控制不住,他扯住她的手腕,道:“顾语犀,你不说清楚,今晚就不要想去睡觉了。”
“你有完没完!”顾语犀甩着被他死死钳住的手,也已经怒了。
“顾语犀!”柏澈的声音更是高了八度,他霍然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递到她眼前数公分处,恨声道:“好,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你和这个钟天阙是什么关系?什么事情至于让你在他面前哭得这样梨花带雨?!”
顾语犀的视线落在那张分明是摄像头截图的照片上,她正哭得凄惨,而钟天阙正侧对着镜头,握着她的肩膀。
柏澈看着她已然凝注的嘴角,轻轻地笑了笑,道:“没有解释吗?”
顾语犀动了动瞳孔,将眼神移开,唇渐渐地苍白了起来,她慢慢地捏住手指,将指甲扣进掌心里,一丝丝地疼,道:“你,你想听实话么?”
柏澈的眼睛慢慢地眯起来,她这样的话竟让他的心里生出一丝恐慌,那种轻飘飘的、抓不住一丝半点的恐慌。
她时常这样,让他觉得很遥远,而且马上会更加遥远。
他没有说话,顾语犀注视着他,再问了一遍:“柏澈,你是不是想听实话。”
他拉着她,飞快地上了楼去,她走得有些磕磕盼盼,他却一点儿都没注意到似的,硬是将她拉进他们的房间里,碰地一声关上房门。
正文 最最难得是原谅(三)'vip'
柏澈开始脱她的衣服,动作急躁粗暴,完全看不出平日里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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