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读这段话时,年纪尚幼,没经历太多的分离和永隔,等到时过境迁,自己的青春岁月死在了通往成长的路途之中,方才大彻大悟,爱和恨没什么差别,如果硬要牵扯出什么不同,那么仅仅差距在,前者记挂在心里,后者叫嚣在嘴上。
岑蓝这样的想着,时间竟然也过得飞快,等到天色渐暗,她才恍然的清醒过来。护士上前将她的吊瓶收走,拔掉针头的时候多给了两个酒精棉,让她小心的多按几分钟,岑蓝急着上厕所,也没多顾虑,一边轻轻的擦着,一边转身进了走廊对角的洗手间。
等到从洗手间里出来,岑蓝对着镜子仔细的看了看,镜子里的女人脸色一片青白,双眼浮肿,□在外的锁骨高高的撑起,怎么看都是一副颓唐萧瑟的模样。她自嘲的笑了笑,刚想转身离开,就听见一个浑厚熟悉的男音在身侧响起。
“小姐,你的手流血了。”
岑蓝心里一惊,抬起头来一看,人生何处不相逢,竟然是秦彦书。
秦彦书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原本是是匆匆一瞥,好心的提醒洗手台前的女人手背流血了,谁知道定睛一看,才发现居然是岑蓝。
嘴唇动了动,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尴尬还是茫然,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事到临头却发现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你……你还好吗?”秦彦书料想她过的不算很好,否则也不会一个人在医院里也没个照应了。
岑蓝刚开始有几分惊讶,马上又恢复到了平静,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因为眼前人的一句话,一个表情,就变得惴惴不安的小女人了,现在的自己,空旷旷的一张皮囊,心却像磐石一样笃定。
“我还不错,你呢?”
礼貌周到的一声问候,秦彦书皱了皱眉,有些不适应。
“我离婚了,今天孩子病了,妈回了老家,所以只好自己带着孩子来医院瞧瞧。”
岑蓝微微一点头,漠不关心的表情,侧身在洗手台的卫生盒里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手背上的血迹,淡然的说道:“嗯,那没事我先走了。”
秦彦书有些茫然,看到她要离开,心里一急,直接上前堵住了她的路。
“等等,先别走,让我说几句。”
岑蓝皱了皱眉,漆黑的眸子波澜不惊:“什么话。”
怀里的孩子嘤咛了一声,秦彦书抱的不大顺手,又不敢使力,小心翼翼的换了一边哄着,可心里又牵挂岑蓝一举一动,只好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她的脸色。
“我从恒明辞职了,准备去内陆的几个城市走走看看,你有空吗?有空我们聊聊吧?”
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带着央求和期冀,岑蓝看着他怀里小小的人儿,白嫩的双颊因为发热染上了红红的一层嫣色,粉粉的嘴唇微微的嘟起,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心里像是含了一汪春水。
“嗯。”不知怎么的就应了下来,有些事,欠了一个了断。秦彦书这个人,在自己的生命里也曾举足轻重,现在自己想开了,看淡了,恨也没了力气,只不过是模模糊糊的熟悉。
“那我们去医院附近的餐馆吧,顺便吃个晚饭。”
秦彦书神色一松,他真怕眼前的女人一言不发的抬腿就走。
两人一同出了医院,找了一家附近的餐馆,点菜的时候秦彦书在前台挑挑拣拣,岑蓝看他抱着个孩子不方便,主动接过了睡的香甜的小娃娃抱在怀里。
孩子睡的沉,身上一股子的奶香让人觉得分外的亲近,岑蓝小心的拍了拍孩子的背,嘴里轻轻的哼着几句小曲儿。秦彦书点了几个餐馆的特色菜,转过身的时候,看见身后的女人正耐心的哄着孩子。
心里有一丝的温暖逐渐蔓延,可还没化作勇气能够上前说上几句,转瞬间又成了颓唐。
是否都会有这样一个刻骨铭心的人,在那恣意匆匆的岁月里,她将最美好的青春为你做瑰丽的回忆,使得你今后一生都会在不期然间回望,都会在错失后百感千回。
“靠窗的位置坐下吧,天气怪冷的。”思及到此,秦彦书内心沮丧,却不敢流露一分,只能笑容和煦的一边说着,一边上前给岑蓝拉开了椅子。岑蓝也不拒绝,抱着孩子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坦然,不带一丝一毫的异样。
“这里的特色菜还不错,等会你多吃一点。”两人相处,还是有些尴尬,秦彦书尽量的找些话题说着,以免沉默下来,彼此之间都觉得陌生和难堪。
岑蓝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吗?”秦彦书脸上的笑容一僵,离婚后几次重逢,竟然没有一次,能够让他称心如意。
“恒明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男人缓缓的开口,目光中流露出几分同情,“爸的事,你也别再难过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有这样的冲动,尤其是在见了她的面之后,那股冲动像是一团火焰,灼灼的燃烧着他身上的每一分血脉。过去不知天高地厚,自己和她都一样做错过事,但是人生在世,谁能够像个圣人一样美玉无瑕,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现今他知道错了,岑蓝也历经了万千的磨难。
或许只有失去过才更懂得珍惜,秦彦书的眼中冒出了热切的希望,压低了嗓子说道:“我离婚了,经过这么些事情,到了现在也真的知道后悔了。以前总是不甘心,不服气,可是现在才知道,只要有人愿意真心陪着自己,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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