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回那片大海面前,那是梦里渴望了多久的事,漫天雪色,苍苍茫茫,寒风鼓涨着连衣帽,吹得雪花变线落下。我,就好像个雪人,看着时光安安静静地流,我踩着吱吱作响的雪层,在铺天盖地的雪里没有目的地走。
第三章 命运弄人(10)
还记得彩虹酒吗?
我站在和文文喝彩虹酒的俱乐部门口,仿佛探访老朋友。
五年前,这里曾是我们乐队聚会的地方,我和文文柳仲常常跑过来戳两杆的,那时候,柳仲跳着高地迫小晏唱儿歌,就是叫《种太阳》的那个儿歌,搞得我跟小晏手舞足蹈。
雪,仍继续下,搓棉扯絮地下,天是灰的,烟灰的。在我视线落下的一刻,我看见有两个人从前面的路口跑过来,两个人扮着鬼脸,你追我赶,好开心的模样……我赶紧捋下头顶的连衣帽子,一双脚,不能自主地趔趄一步,又突然动弹不得,明明有什么想呐喊,但嘴不听使唤。我就杵在原地,死死看着两个人经过面前,她们涎皮赖脸地气对方,她们在打雪仗。
——从脆弱的精神里爬出来,想想看,好像很多电影都这么演,尤其是韩国那些麻死人不偿命的爱情片。没想到,现实生活中的想念真的可以达到眼花的程度。
那个路边的小吃摊子,冬天终于不得已搬进屋里,我要一碗焖子,摆在桌上看,然后一边吃,一边哭。油烟熏黄的墙壁上,一台小尺寸的彩色电视正在播着最近人们茶余饭后挂在嘴边的神六。
我给刘星拨去电话,在这座故乡城,我的朋友,我可以联络上的朋友也只剩下刘星了。
我和刘星在“上岛”见面,刘星一见我就抱着我跳高,嘴里不停地说,你怎么回来了呀?这什么时候回来的呀?你可算回来了,可算回来了,天呐,太高兴,太高兴啦!
刘星眼圈都红了,她太激动,声音兴奋得清脆大声,完全不顾淑女形象。
我悄悄说,大美女,坐下讲,好多人看呢。
刘星把小挎包一挎,老大声说,看他妈的!走,到我家去!好不容易回来,跟我走!
我拉下刘星,我说,你给我坐下吧!等我下回回来再去你家,这次不去了,我找你出来就想跟你说说话,我有地方住。
刘星小脸一y说,住宾馆是吧?就说你丫回来能往宾馆跑,你丫眼里还有没有这帮人?啊?这帮人亲还是宾馆亲?你说吧,你这趟回来不是看我的吧?
刘星接过服务员端来的咖啡,不喝,装出生气的模样,等着我回答她。
我说,瞧你,一点儿没变,你欺负我这么些年,你上瘾啦?然后我说,刘星,你和我可算是从小到大的朋友,我问你,你骗过我吗?
刘星本来是举着脸看桌沿的,听我这么问,她马上不自然地看了我两眼,连连说,哪有哪有,谁能骗过你个人精!
我把咖啡推一边上,我说,是吗?我够精吗?刘星,季晏她结婚的时候,叶雨、柳仲、文文,她们全都参加了婚礼,你没去?我已经全都知道了,你还睁眼说瞎话,你还瞒着我干嘛!
刘星躲开我的目光,紧张得开始咬手背,终于,她吞吞吐吐地说,季晏结婚,我知道,但我没去,真没去,那时候我正办理出国,你也知道的,就没去。
2004年初,刘星差点去了日本半工半读,后来诸多原因,没走成,这个我确实知道。从中揣度,季晏的婚事大致也就是零四年年初办的。
我忍着心里一百个为什么,听着刘星说下去,我不能问,我一问,刘星马上就会发现我是在套她话。
刘星继续说,小阳,你跟季晏已经见着了吧?这真不知为什么,他妈好人永远没好报!对了,现在怎么样啦?我前两天给柳仲打电话也没打通,要不是为办这个出国我就跟着柳仲一块儿去呢,这签证手续真他妈耽误事儿,老太太老头儿都一茬儿接着一茬儿走人,邪了,就总轮不到我,唉,不说签证,头疼!那个,现在什么情况了,没事儿吧?
我望着刘星询问的眼神,听着发蒙,不由自主地反应了一声,啊?
刘星说,小阳,你也别怪叶雨,叶雨她肯定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她跟我说过,她特佩服季晏,其实我也挺服季晏的,先不讲今天这烂摊子,就五年前从枪眼儿底下豁上命把你给救了,就这一件事儿,我刘星就服她,我打心眼里羡慕你俩!
刘星毫不知情地继续说,当初,我猜到会有今天,我劝过叶雨,我跟叶雨说不能这样,对你、对季晏都太不公平,就说季晏为了你,人家那可是倾家荡产啊,虽然你妈那手术最后没成功,但也不能忘了人家那恩情呀,是不是?你看看现在弄得,现在弄得你多难受,本来咱们就不是忘恩负义那种人,结果到头来跳进黄河也是忘恩负义!你说叶雨一直瞒着,一直没跟你说,靠,谁信!还有那个蒋军,柳仲都在电话里告诉我了,我跟柳仲说,你们才认识多久呀,总不能捡进筐里就当作菜吧……
等等,等等,刘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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