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的结尾处天天付上了她移动电话的号码。并说我可以在恰当的时候前往她的家乡看望她一次。握着手中的信纸来到厨房倒了一杯白酒折回客厅坐在沙发上又从新了一遍天天的来信。
按原来的纹路将信纸折好重新装回到信封里。呷干了杯中的白酒,穿上外套出门去了。因为我觉得若是我在家里独自守着这封信我一定会再次反复读上二遍,十遍甚至二十遍。我沿着楼下的水泥路一直朝北走去。沿路遇到什么样的建筑,遇到过何等模样的陌生人,自己完全不得而知。因为,自己也不甚明了思绪究竟飘到了何方。直到黄昏在身旁瑟瑟的降临之后才往回走去。来到楼下的公用电话亭。掏出口袋里天天寄来的信,拨通了天天留给我的号码。我在电话里说要尽快赶过去看她一次。天天同意了。我们约好了在离天天工作单位不远处的一家旅馆见面。我向公用电话厅的老板借了一支圆珠笔,在信封的背面记下了那家旅馆的名称。挂了电话回到家里把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一股脑地丢进旅行袋里。和着啤酒喝下一片安眠药便躺在床上静静的等待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洗漱过后,便背着旅行袋来到辅导员的办公室说家中着实发生了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要请假回家几天。辅导员见我满脸焦急的神情外加我已经打点好行装,便信以为真地说道:“如果,期末考试无法赶回来的话。可以申请下个学期开学后的缓考。”在填完缓考申请单之后我便背着行李来到火车站。我在空荡荡的售票大厅买了一张前往天天家乡的火车票。在候车厅等了片刻我便跳上了前往天天家乡的列车。在找到自己的铺位后,我从旅行袋中找到安眠药片和着在火车站广场买的矿泉水喝下便躺在铺位上静静的等待睡去。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车厢里已经是一片漆黑。偶尔还会听见有人沉睡时发出的鼾声。我从铺位上翻身下来坐到窗边的折叠椅上。透过窗帘的缝隙我看到窗外竟飘散着鹅毛般的大雪。铁路两旁的树枝上已经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这洁白的景致倒也刹是好看。列车在一个不知名的小站停了下来。我跳下车厢,月台上的积雪已经埋没了我的鞋子。“好大的雪啊!”站在一旁的列车员搭话道。“是啊!好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要来一根吗?”我从口袋摸出香烟问道。“是想抽两口的。可是现在在上班,这可是不允许的。”列车员摇摇头说道。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冷空气和着香烟一同被吸进肺里。顿时感到整个人清醒了不少。没过多久列车员便吹响了开车的哨子。只得丢掉手中的香烟再跳回到列车上。列车开动了,我依在车厢连接处车门的玻璃上。看着从漆黑的夜空中飘落下来的雪片回想着天天的样子。无论我如何的绞尽脑汁仍旧未能回想起天天正面的模样。越是想把她清楚地回忆起来印象却变得愈加的模糊。倒是天天的侧脸和背影依旧清晰在目。
凌晨三点四十五分,我到达了天天的家乡。当我从车厢上跳下来时雪已经快停了。天气冷得要命。穿过布满积雪的月台,走出检票口。有一个出租车司机迎上来问我要不要坐车。我从口袋摸出天天留给我的地址问道:“可知道这个地方?”出租车司机看过后说知道的。上了车之后,出租车司机问我是不是第一次来这儿?来做些什么?我着实有些心烦意乱便告诉他说我哥哥是个海员遇到了海难。他的尸体在太平洋上漂了几千海里最后被冲到了这儿。这儿的港务局通知我来认领我哥哥的尸体。没想到那出租车司机竟信以为真,还一个劲的说我哥哥的命真好,他的尸首竟没有被鲨鱼吃掉,而且在海上漂荡了那么久竟又可以回到陆地上。到了那家旅馆,我付了车钱道过谢之后直径朝旅馆的前台走去。我订了一个单人间。登记过后交了押金我拿到了钥匙。房间虽然不大倒是干净得出奇。我在浴室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坐在床上等待着天亮。本以为自己会变得异常的紧张,没想到心情却变得超乎寻常的平静。我张开双臂仰面躺在床上,弹簧床的反作用力使的我的身体上下颤抖了几下。我竟感觉自己好似置身于青青的草原上一般。和煦的阳光温暖地洒在身上,耳边还有徐徐的微风吹过。此刻我的身体也随之变得轻飘起来像不合时令而枯萎的树叶忽而左忽而右时而向上时而向下的翻滚着。在不知不觉间自己竟香甜的睡去了。
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我。起身,开门。是天天站在门口。她还是如此的令我着迷。除了头发又长长了些她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我怔怔的站在那儿二十秒钟之后,脸上才勉强地挤出了些笑容。我后退着身子把天天让到了屋里。天天在身后拢上了房门,她慢慢的张开双臂绕过我的腋下圈住了我的身体。我怀抱着天天才感觉到她纤瘦了许多。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不知道该对天天说些什么。一时间天天也没有开口言语。她只是抬起头默默地看着我像在回忆着遥远的往昔。因为,我看到她的眸子里有景致在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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