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拉奇备忘录(21)
马蒂的服装厂在布郎克斯展望大街595号,就叫了个展望服装厂。他是我的老主顾,旧债新债加起来一共借了好几千。但他从不拖账,每到星期五一准儿把钱送过来。忽然有一次,他问我能不能宽限两周,两周过了,又要再宽限一周,我就去了。我说:“马蒂,怎么回事?”才知道客户嫌他的机器老,不愿给他活儿了。我到厂子里转了一圈,照我外行人的眼光,那些机器看上去都蛮不错的。马蒂猴精,他猜出了我的心思,说你若帮我一把,把这关过去了,这厂子就算咱俩的。我去找他的客户谈,对方说,只要马蒂换了新机器,他保证把活儿给得足足的。 ………… 除去马蒂欠我的钱,我又投进去15万美元。我们要买那么多我从没听说过的机器。 马蒂很在行,他搞进一批二手货,再这里修修那里弄弄,就像模像样地开工了。我不仅不用c心生意上的事,也不用c心税务局了。 这时候,我们有了一个儿子,叫唐纳德,从此梅尔卓被拴在了家里,再也没心思陪我出去应酬。天长日久,我就在外面养了一个情妇,叫罗拉。我给她单租了一套公寓,还时不时地给她买衣服首饰什么的。 约瑟夫·瓦拉奇同时经营着他的彩券、高利贷、餐馆和服装厂。他生性中没有安分守己那根筋,等各项业务都上了轨道,又开始动赛马的心思。 提审瓦拉奇的司法人员们都说,赛马可能是瓦拉奇唯一真正喜欢做的事。每当讲到赛马,他就会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在狭小的审讯室或牢房里来回踱步。说到精彩处,便情不自禁地眉飞色舞指手画┙拧! 一直到1937年,我还以为赛马不过是为了决定彩券的中奖号码。后来跟人去过几次赛马厅,下注的时候,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地给你支招儿出点子,但我差不多就没有赢过。那年冬天,我带着梅尔卓,跟豁嘴和另外几个“科沙·诺斯卓”的人一起去佛罗里达度假。有一天在跑马场,梅尔卓下了两美元的赌注,只因为她喜欢那匹马的名字,我和豁嘴使劲取笑她,旁边一位老头儿说:“别听他们的,夫人,我看你的眼力不错。”嘿,真让他说着了,那匹马赢了。梅尔卓赚了200美元。 我算是彻底服了。我诚心诚意地对老头儿说:“老人家,谢谢您指点我太太,这是我们在这里赢的第一票。”他说不用谢,我就是看见你们把她弄得紧张兮兮的,想帮她一把。 我问:“这些比赛的胜败都是事先就定好了的?”他看了我一眼,大概觉得这个问题很愚蠢,说:“你是新手吧?”我说是,他笑了,说:“这么说吧,你要记住的第一点就是,即便有人想c纵比赛,在真正的较量中,也可能有他无法控制的因素,或出现他无法预料的结果。”他讲了一件事,说有一个人有###匹马,从来没有赢过,为什么?因为有一种不定期举行的鼓励性比赛,参赛的马必须是在该年度中从来没有赢过的。那人的马全都符合参赛条件,而且他买通了其他的马主,总之,他的马全被排在了同一场比赛里。这是一种不可能输的情形,一场下来,他可以稳稳当当地赚20多万美元。比赛开始了,他内定的赢家一路领先,谁知在一个转弯时马失前蹄。结果,那家伙差点儿倾家荡产。 “哇!”我说,“我懂得您的意思,但是您怎么会知道我太太赌的那匹马会赢?” “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点。我并不知道它准赢,但我了解一些它的情况。一个小马倌告诉我,它的实际速度比报纸上登的快3秒。也就是说,他们在提供这匹马的数据时隐瞒了它的真实成绩……你要是真想用心钻研这一行,就得成天泡在马厩里。”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后来这里的赛季开始时,我又在纽约见到了那老头儿,他给我介绍了他的几位朋友,个个都是行家。他真是一个挺不错的老头儿,所以我不打算告诉你们他的名字。 约瑟夫·瓦拉奇也成了行家,而且在“科沙·诺斯卓”里小有名气,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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