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强,别胡说八道,我怕个鸟,就怕你爹他被拖进去,他这市委书记怎么来的,是走了你爹的路子呢。”稽胜利反唇相讥。
“稽胜利,你别不识好歹呀,那是你爹老稽书记给我爹打的招呼。”
“好了,好了,你们别争了,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多事之秋要同舟共济。”陈宏平打着圆场,自己带头离开皇帝式的炕来到红木大圆桌前当仁不让地坐在了庄晓强的右手,以后稽胜利、稽潇潇、虞成刚、龙大新依次入座。
何敬贤感到庄晓强为他准备的庆贺荣升的晚宴太没有喜庆的气氛了,尽管满桌都是富有太阳湖特色的湖鲜,活鱼、活虾、活蟹烹煮的精美菜肴。但是面对美食,在座的宾客显然都是各有心事,有的甚至于还怀着鬼胎,他感到有点郁郁寡欢。他看到稽家的老大和老三一家一直在有一搭无一搭地和庄晓强勉强应酬着,他们时不时地窃窃私语商量着什么事。请他来名为送行,实是希望他到北京去能够为他在京城开一爿龙泉山庄的分店,将太阳湖饮食文化去京城开拓新的市场。请虞成刚、龙大新是希望他们能够在龙泉山庄投资办书店,增加山庄的文化品位。庄晓强未想到的是稽氏兄妹正在为朱寿强的被“双规”搞得六神无主,根本没有心思吃喝了。从他们只言片语的谈话中透露,朱寿强案的浮出水面,很可能会产生强烈的多米诺骨牌效应,首先殃及的是稽胜利本人,而稽家老大又可能涉及到其他一些敏感的人物。他清楚这是一张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网。他是这个既得利益网络的见证人,他在吴副省长那儿看到过全国“扫黄”办的举报信,看到省“扫黄打非”办写的报告和赵为民书记的批示,那报告、举报、批示都涉及到庄洪生、陈宏平等人。吴副省长特地嘱咐此事不能告诉庄洪生,而庄洪生和陈宏平似乎已知道省纪委的动作,最近举止就比较反常。他一直在暗暗地观察这两个人,他愿意看到这两个人的覆灭。他闹不明白庄晓强为什么要安排这次类似最后晚餐似的宴会。尽管庄晓强一直以某种满不在乎的公子哥儿做派在大大咧咧地像是没事人那样照应着,但是显然稽家人失去了吃喝的兴趣。他们的窃窃私语,只是借助于这次聚会,通通情况、统统口径好应付即将到来的审查,稽胜利端着盛满五粮y的酒杯一杯接着一杯,既自斟自饮又接连不断地敬别人酒,只一会儿就喝得红头涨脸,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了,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样子。
稽老头长叹一声道:“花无百日好,月无百日圆,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一切顺其自然吧,反正稽家要走背运了。”
稽潇潇道:“大哥何必那么悲观,咱们老爷子不是还健在吗?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
陈宏平接口道:“那个赵为民是六亲不认的主,最近反腐败的动静很大,正在查《走向世界的a省》案,这书是庄秘书长和我一起策划搞的,杨敢之打电话来说省‘扫黄打非’办和省纪委已派人去北京了,《人民日报》已登载了临港印刷厂被镇政府拍卖的情况,我当时就提醒你们不要触犯众怒,你们不听,现在这杯苦酒只有你们来吞咽。”陈宏平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稽潇潇用筷子点了点虞成刚、龙大新的额头道:“你们两位,我大哥和晓强待你们不薄,到时不要落井下石呀!”
虞成刚脸上带着谦恭的微笑道:“那是,那是,咱哥们儿绝不是那种人。”
庄晓强满脸堆笑,一面夹起一只烤鹌鹑,一面打着圆场:“我和虞哥、龙哥合作多年,都是明理的人,他们懂得唇亡齿寒的理。”
虞成刚、龙大新异口同声地说:“晓强哥说得对,我们绝不会干那种落井下石的事。”
陈宏平斜了一眼何敬贤道:“敬贤,今天这场面你都瞧见了吧,我们是把你当成自家人才请你来的,庄秘书长是我家老丈人潇潇爸爸提携的,你是晓强他爸爸鼎力推荐的,我想你不会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庄晓强笑笑说:“敬贤哥绝不是那种人,我了解他。你们呢,也甭把事情想得太糟。来来我们喝酒、吃菜,待会儿我安排你们去洗温泉,再按摩按摩。”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何敬贤,在座的一起笑了起来。
稽潇潇白了一眼满脸潮红咧着大嘴笑的陈宏平,用手指戳了戳陈宏平的额头:“我看你是头发昏了,什么按摩泡温泉的,全是他妈的sè_qíng陪侍活动,你给我老老实实回家待着去,等老娘我死了,你再去找小姐泡妞去。”
陈宏平尴尬地讪笑道:“潇潇,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你是什么人,我能不清楚,你是cǎi_huā高手,别他妈的人模狗样的了。听晓强说安排去洗澡,我看你乐得嘴都合不拢,直淌口水呢。”
“人家是安排敬贤老弟去见识见识的,我是从不涉足这类场所的。”
庄晓强满脸通红地说:“宏平你这是什么话,我是正统的温泉洗浴,绝不是sè_qíng服务。”
稽潇潇反唇相讥道:“晓强我说你别猪鼻子上c大葱装象了,你不搞那玩意儿,能有这么多红男绿女来吃喝玩乐,凭你这菜肴,正经比我们锦j阁差得远呢。你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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