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瓦克赫就是母亲讲过的那个瓦克赫吗?还记得那些胡说八道的事吗?他是个铁匠,有一次打架的时候肠子打断了,他又做了一条新的。一句话,铁匠瓦克赫有条铁肠子。我明白这完全是个故事。可难道这是他的故事吗?难道这就是他本人吗?”
“当然不是。首先,正如你所说的,这是个故事,民间传说。其次,母亲说过,她听到的时候这个民间传说已有一百多年了。可你干吗大声说话?老头听见会不高兴的。”
“没关系,他听不见,耳朵背。就是听见了也不会懂——他脑子有点傻。”
“唉,费多尔·汉费德奇!”不知老头干吗用男性的名字和父称来唁喝牧马,他当然比乘客更知道它是杜马。“该死的热天!就像波斯炉子里烤着的阿拉伯子孙!快走啊,该死的畜生!我是对你说的,混蛋!”
他突然唱起了从前这儿工厂里编的民间小调:再见吧,总账房,再见吧,隧道与矿场。
老板的面包我吃腻了,池子里的水已经喝干。
一只天鹅飞过岸边,身下划开一道水波。
我身子摇晃不是因为美酒。
而是要送万尼亚当兵吃粮。
可我,玛莎,不是傻瓜,可我,玛莎,不会上当。
我要上谢利亚巴城,给辛杰丘利哈当雇工。
“哎,母马,上帝都忘啦!你们瞧,它这个死尸,它这个骗子!你抽它,可它给你停下。费加·汉费加,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家?这座树林子,绰号就叫大莽林,一望无边。那里面藏着农民的队伍,晦,晦!‘林中兄弟’就在那边。哎,费加·汉费加,又停下啦,你这不要脸的死鬼。”
他突然转过头来,眼睛紧盯着安东宁娜·亚历山德罗夫娜说道:“年轻的太太,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您是打哪儿来的吗?我看你,太太,脑子太简单啦。我要认不出来还不羞得钻进地缝里去。认出来啦!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活脱脱是格里果夫(老头把克吕格尔说成格里果夫)。我没有见过格里果夫还是怎么着?我在他家干了一辈子,替他干过各种各样的活。打过矿坑柱,伐过木头,养过马。——我说,走啊!又停下啦,没长脚的东西!中国的天使啊,我跟你说呢,听不见还是怎么的?
“你刚才说这个瓦克赫是不是那个铁匠?夫人,你长着那么大的眼睛怎么那么没脑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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