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痛苦地撕抓着头发,满身大汗。突然间有人轻轻唤道:“郑大叔,你怎么啦?”
声音娇软如出谷黄鸳,悦耳之极,而且口气中流露出深挚的关怀和温柔。
郑敖狠狠咬紧牙关,不理不睬。
在他前面的正是白凤朱玲,她面上尚遗留有悲伤别离的泪痕,但这刻她却忘了自己的悲伤,异常惊讶和关切地注视着那一向粗豪爽朗的郑敖。
她不知道他有什么痛苦,于是她俯低一点儿身子,伸出美丽的手掌,温柔地捏住他其中一只手。
她道:“你为何这样激动?是不是发生了事情?你可以告诉我么?”
魔剑郑敖感到她柔手上传来的温暖,这一瞬间他突然平静下来。
但这仅仅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一瞬间之后,他突然在喉咙中低吼一声,两手猛力一推,朱玲猝不及防,蹬瞪瞪一连迟了六七步远,差一点儿跌倒地上。
她怔了一阵,只见郑敖仍然在撕抓头发,心中不禁泛起怜悯的情绪。但她又不知如何安慰他才好,心想不如让他独自在此,也许没有人打扰他,很快就会平静下来。于是她满怀怜悯地叹了一声,转身珊珊走出佛堂。
到了下午,朱玲、郑敖、胡猛都在后面帮忙清音大师把宝藏地道人口堵死。
朱玲忽然想起正在跃坐用功的史思温没人守护,便向大家说出此意。她觉得郑敖好像心神不宁,因此眼光注视在他面上,道:“郑大叔,你去一趟可好?”
郑敖浓眉一皱,粗暴地道:“我不去。”
朱玲怔一下,道:“那么我去好了。”
清音大师道:“贫尼也要安排一下本淹弟子迁地之事,此处尚有掩灭痕迹的手续,就托郑胡两位施主处理。”
郑敖躬身道:“淹主放心好了,一切有在下来办。”
次日,菩提底所有的尼姑都分别迁到别的庭院暂时安身,同时朱玲和郑敖、胡猛、史思温等四人亦于早晨时上路,向南方的庐山进汉。
一路上魔剑郑敖对朱玲的态度都是十分生硬疏远,尽可能不去看她,离得她远远的,更别说谈话了。
照理他们应该乘船由汉水南下,直放长江,然后转由长江入江右境内。从襄阳开始,直到庐山,全程均是水路,只在九江赴庐山时要走一点点路。
但郑敖却坚持要走陆路,这是因为雇船的话,几个人都挤在舱中,面面相对,那时他可就无法见不到朱玲美丽而又可恨的面庞,无法避开她的声音。
是以他们在襄阳已雇了一辆大车,让朱玲乘坐。史思温跨坐辕上,郑敖和胡猛则在车后跟着。
“走了个把时辰,官道上人迹渐稀。史思温突然道:“郑师叔请看,那其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用黑巾蒙住头面走路。”
郑敖粗豪地厉声大笑,道:“这个该死的家伙可出现了,我正在纳闷为何没碰上他。”
朱玲闻言揭帘向前面瞧看,只见远处有条人影,好像是站在路边等候。车子走了一阵,已渐渐看清那人一身文士装束,但背上却斜c着长剑,头脸上还蒙着布。她一眼就认出那人正是仙人剑秦重,不禁双眉轻皱,心想他忽然现身在此,有何用意?她不由得记起那天在石d中……
石轩中的叫声使她愣了一下,反而被仙人剑秦重点住x道。
秦重也急急忙忙要把她抱入d内,但朱玲x道被制之时,恰好是出掌迎敌之势,而此刻全身僵硬,急切问无法通过那条窄窄的石缝。
石轩中的声音忽然在谷内响亮地盘旋,那是他和郑敖遥遥对答。
其实石轩中那时还在石谷上面。
仙人剑秦重大吃一惊,登时欲念大消,放开朱玲,急急退回d内,取起长剑。
不久之后,只听一阵隆隆之声,似是一块石头由谷顶滚到谷底,然后就声息寂然。
他情欲之火已经熄灭,屏息静气地等待石轩中出现,这时理智已回到他脑中,他记起自己最大的心愿是击败石轩中。但那天晚上在京师亲眼见到石轩中剑上功力,仍然比自己深厚。加上目下自己乃是疲乏之躯,如果和他交手,大概不出十招,非死在他剑下不可。
他知道如果要稳赢石轩中,非假以时日,把功力练到和石轩中相差无几之际,然后凭着能够克制他的浮沙门剑术,一举将他击败,甚且可以把他杀死。
他的眼光转到石缝内的朱玲,凝视了一阵,耳中已听石轩中的声息,断定那剑神石轩中已经走开,便缓步过去,走人石缝中。
他隔空一掌拍去,朱玲全身突然一软,瘫倒在石缝内的地上。
她哎地叫了一声,随即发觉竞能出声,便恶狠狠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仙人剑秦重道:“我本来要杀死你,教石轩中大大伤一次心。”
“你有胆子就动手。”她说。事实上她当然不愿死,可是与其被污辱,不如激他出手。
秦重摇头道:“我又改变主意啦,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把你放走。”
朱玲怒道:“你以为我是贪生怕死的人,会接受你的威胁?”
泰重道:“你听我说,我只要求你离开此处之后,忘掉刚才我对你的无礼。”
她怔一下,道:“这就是你的条件?”
“还有……”他想一下,但他目光一直凝注在她面上,似乎舍不得移开。
“还有就是你不要把今日之事及此d所在告知石轩中,而日后我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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