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着朗朗的样子身子一侧,躲开了他,一p股坐到床上。
“怎么样?”小昭充满期待的问道:“是个怎样的客人?”
我看了他一眼,抢过他手中的叉子,挖了一大块奶油蛋糕送进嘴里,慢悠悠的嚼着。
“呼——这样看来,一定不是个坏人,恭喜你了,小洛洛,这是你的成人礼!”小昭松了口气,又找出一把叉子跟我头靠头比赛吃蛋糕。
朗朗什么都没说,重新躺了回去,继续翻看一本书。
“他给了我这个。”我一边大口大口的吃小昭的蛋糕一边掏出那只手机。
“号码给我号码给我!”小昭忙不迭的抢过去,直接拨通了自己的手机。
然后,我听到一声绵软的猫叫。。。
又一声猫叫。。。
小昭这才掏出自己的手机,按掉了。
这个真的是男孩子?我看着他头上那两只毛茸茸的兔耳朵,突然有种想去捏一捏的冲动。
“把老鬼的电话给我。”我居高临下的看着朗朗,擦了擦嘴上的奶油。
朗朗放下书本,半躺在那,眯着眼睛看着我。
“把老鬼的电话号码给我。”我平静的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
得到经理老鬼的号码,我走到阳台上去给老鬼打电话的时候,听到小昭在我背后对朗朗窃窃私语:“小洛洛他怎么了?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我顿了顿,背对着他们,扬了扬嘴角。
双城的夜晚一直是幽暗魅惑的,每一个怀揣着各种心理的普通客人,在底楼偌大的酒吧里聚集,他们或许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各自有各自不为人知的隐秘过往,但是那些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人,到最后总能找到能与自己共度春宵的理想伴侣。当然,天亮之后他们仍然是各走各的路,并且不会留下任何联系方式,有的,甚至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
我站在酒吧正中那片圆形的舞台当中,一束强烈的白光从头顶淋到脚尖,我整个人仰起脸,沐浴在这炫目的白光里,感觉着周遭那些暧昧的目光,陌生的气息,质疑的表情。
我的表情只剩下歪起一边的嘴角,像是在嘲笑这个世界般冷冷的笑着,就如同哥哥当年不动声色捉弄我时的表情。
哥哥,你看着吧,你的絮儿,就要起飞了。
音乐声慢慢响起,我扭头看了一眼正一脸紧张的dj,缓缓扬起手。
第一声,像是悠远的晨钟,撕破了破晓的天空,飞鸟惊起,纷纷飞往辽阔的高原,我调整呼吸,从低低的吟唱渐渐转向嘹亮。
是那首歌,那首在我的记忆之中唱了很多年的藏族民谣。
嘈杂的观众立刻安静下来,向我投来惊奇的目光。
我闭着眼,沉着的深呼吸,仿佛能从这里的空气之中嗅到我成长的那片高原的味道。
日出前泛着橘红色亮光的天空。。。
漫天堆积的绚丽的云彩。。。
自由飞翔的矫健雄鹰。。。
刚出生的追逐打闹的小藏羚羊。。。
大成哥静静的站在倾颓的庙宇旁边守望。。。
哥哥双手抱膝,目光空d的望着一望无际的花海。。。
泥土和石头堆砌成的小村庄落满积雪的屋顶。。。
村口古井旁两株苍天的杨树下,阿兰抱着羊羔笑容灿烂。。。
阿爹在院子里割草,黑霜在他身边撒欢。。。
。。。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切的呈现在我眼前,却又距离我那么遥远,我悲哀得泫然欲泣。
带着这样的心情,我缓缓的唱着这样一首邈远的歌,用那些时而低沉压抑时而高亢激昂的旋律,唱出我心底深藏的向往与爱,后悔与期待。
我来自青藏高原,我来自可可西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怀念那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怀念你。。。
我知道这些庸俗的凡人他们听不懂这几句藏语,可是从他们的震惊和哗然,我明白这首歌的感染力有多大。
眼角的泪终于滑落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声嘶力竭,绵长的旋律就这样戛然而止。
在大约十秒钟的沉默之后,宾客们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掌声。
一名侍应生手执托盘走上台,将托盘中摆放的一杯红酒端端正正的送到我面前:“是那边一位先生请你的!”
我微微一笑,放下话筒,从容的接过,轻轻抿了一口,并且朝侍应生所指的方向举了举杯,也许那位客人正掩藏在黑暗里。
整个酒吧再次起来。
立刻就有一名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抢过话筒,大声的问道:“请问,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我愣了愣,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唱了十几年,我不知道这首歌的名字,但是我能感觉得到它所要表达的感情。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接过话筒答道:“漂流,这首歌叫做漂流。”
从我所爱的那片土地,漂流到这里,再也看不到纯净的天空,辽阔的大地,再也看不到你,这就是这首歌所要表达的意义。
就像当初大成哥把这首歌教给我时说的:大声唱出自己的心声。
哥哥,你知道么,我有多想念你?
“你叫什么名字?”
“新来的吗?”
“厉害啊!不错!”
“再来一首!”
宾客们的起哄将我唤回神来,我举起话筒郑重其事的答道:“我叫洛轻扬。”说着,我将手中的红酒洒了出去,换来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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