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信,我看许妹妹的脸色的确不好,你怎么今天还让她过来了?”
“我准备下午带她回大宅,这样顺路,省得再折回去一趟,而且是她非要跟来的,是不是,凌汐?”
啊?我下意识的点点头,心里大吃一惊。
严童也点头:“早就该让她住江园了,干妈可比你会照顾人。”
江哲信看了我一眼,但笑不语。我却汗毛倒竖。
最终我也没有再吃下多少东西,等严童吃够了,江哲信拉着我一起走出餐厅。
车子行驶的道路我很熟悉,正是上次给江华过生日回大宅的那条路线。
江哲信一路沉默着看着车窗外。我不能再象个傻子似的,又等到事情的最后一刻才知道原因,尤其,严童的话让我迷惑。
“今天我们回去又是为了什么?这次是伯母过生日吗?”我问。
“不。一周后,我们订婚。今天起,你就住进江宅了。”他没有回头,等了一会儿,才抛出两句话。冷冷的语气,让我捕捉到他的不情愿。
我用了几秒钟接受这两个出乎意料的消息,这么快?最可恨的是,明明我是当事人,却现在才知道,可想而知,我在江家人眼里是个什么地位了。
“我父亲呢?他知道了吗?他……会来参加的吧?”这是人之常情,绝对不过分。
他终于调转视线,冷冷的看着我,然后勾起唇角,讥讽的说:“当然。除非,他想让自己的女儿当众丢丑。”
我垂下目光,不再开口。
主宅的客厅里,只有江夫人宋佩芬在,看到我们携手走进来,马上笑容可掬的放下手里的报纸,一边摘下精巧别致的细金丝边框眼镜。
“妈,我们回来了。您怎么没有休息呢?”
“好,快坐。你不是说午饭后带凌汐回来吗,我在这里等你们。你爸爸去睡午觉了。你也是,既然回来,何不回来吃午饭,偏等吃饭后才回来。凌汐,你坐过来。”江夫人慈爱的表情,向我招手。
“伯母您好。”才轮到我开口,江哲信松开我的手,我走过去。
“因为上午有点事,必须得去趟公司,也就顺便在那里吃了,回来不是还要折腾吗?”江哲信松开领带,在沙发上舒适的坐下来。
江夫人拉着我的手打量我,然后握紧我的手蹙眉对江哲信说:“这孩子怎么这么瘦了?气色也不好。早就跟你说让你带她回来住,我帮她好好调养,你非得逞强,只让周嫂过去照顾。这个周嫂,还每天回来都说凌汐的情况很好,这个样子还算好?”
我终于明白江哲信为什么总当着周嫂面做戏了,原来周嫂不是为他服务的间谍,而是江夫人的耳目。只是,儿子还用得着在母亲面前这么费力表演吗?江家人的嗜好果然都非比寻常。我在心里不屑。
“她的体质一直都这么弱,这次去医院检查,陈卓说她一直贫血。要不是最近一直被我着多吃东西,情况更差。我也想早点带她回来的,是她不肯。她就是太任性了。”江哲信看着笑,口气都是无奈。
“我……我不想太麻烦大家。”我低头轻轻的说。
“你这孩子,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我知道你父亲现在身体也不好,还在疗养中。以后我来照顾你,这就是你的家。”江夫人拍拍我的手背。
“谢谢伯母。”我抬头,旋即又低头下来,不期然的瞄到了茶几上,江夫人刚刚看过的那张报纸。
两大桢照片,分别是我和江哲信,醒目标题:“善心之举终得回报,第一豪富世子喜俘美人心”。
“妈,我先带凌汐去换件衣服,呆会儿就下来。”江哲信说。
“好,去吧。凌汐,你累不累?要不也先睡个午觉吧,起来再下来。你的房间我已经让周嫂给你收拾好了,让哲信带你去。”江夫人抱了抱我,轻拍我的后背,以示安慰。
后背传来剧痛,我咬牙忍住,费力的说:“好的。谢谢伯母。”
江哲信走过来拉我起身。
我向江夫人笑,一转身笑容就挂不住了。
我现在就如同井底之蛙,浑然不知外面事。身为订婚闹剧的主角,却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人。
而最让我懊恼的是,我已经被江哲信折磨的心智皆失,不知不觉中,再也不能心胸磊落,反而凡事皆往y暗面想了。现在才幡然醒悟,索菲和众人上午的态度来自何处,可是,我当时愣是生生想歪了念头,心生恶念,对索菲怒目而视。想必,更令她误会我是一朝得志、小人翻身,狐假虎威式的人了。江哲信总能如此轻易的陷害我于恶感之中,周嫂那里如此,索菲这里亦然。
心里的刺儿
江家长辈和晚辈的起居室及卧室都不在一起,而是前后由花园和水榭相连的两处分离式别墅。
与主宅相同,晚辈居住的两层小楼,也是古典清雅有余,而器宇轩昂不足。我有种感觉,这种设计风格一定出于哪位纤弱女子之手,亦或者就是为了某个心爱女子所盖。想起刚才的江夫人,如果她真的表里如一的话,那么她的确值得江华如此费尽心思的博其所好。
只是,我不会对她的人品过于乐观,毕竟她的儿子实在是恶劣凶残至极,试问,一个慈爱温婉的女子,怎会把儿子教成如此的残暴不仁?
客厅的佣人是个小姑娘,似乎年龄比我小个两三岁,应该只有十七、八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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