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砦矣Ω猛仔,但是,我心里惦记着住在医院里的天一,对于婚礼这样的事无论如何我都无穟鹩c我更不能去做一个兴奋的新嫁娘?br /
因为有了这样的分歧,这个事也就暂时搁置了下来。这样也好,有一个病重住院的女儿,当母亲的怎么能够幸福的结婚呢?
天气越来越冷了,淑百的电话传来的消息非常令人不安,尽管淑百总是对我说,会有办法的,有李南在。我相信李南会全力以赴的,但是,疾病是一个更强大的恶魔。有一天晚上,我梦见天地混沌,满天飞沙走石,江水从天上倾倒下来,我在梦中喊道:天塌了!
天没有塌,阳光还照样灿烂,江水依然无声地流动着,向着它的目标或是一个承诺奔去。
我焦虑的心情难以抑止,有一天,我忽然发现我的脖子上的皮肤奇痒,长出了像癣一样的东西,我到医院去看,医生告诉我我得的是神经性皮炎,病因是焦虑过度,我终于要借助安眠药来入睡了。
国庆节的时候,丽江的客人达到了历史最多的时刻,每一个客栈里都住满了人,没有一间空房,从节日的第一天开始,客栈就已经是满满的了,有些主人不得不把自己住的房子也腾了出来,后来再也住不进一个人了。早晨起来一看,玉花江边竟躺着人,衣服上、眼眉上、还有脸上的胡须,都结了一层厚厚的霜,善良的丽江人心里实在是难过了,他们把那些躺在玉花江边的人请回了家,他们在院子里升起了火盆,彻夜不停地燃烧着,房檐下住满了人,主人把可以取暖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一个客人的身上盖了一件青灰色的长褂,这倒没有什么奇怪的,是这家主人的先辈穿过的,这时也派上了用途。
我们家的院子里自然也收留了很多的人,有两个女孩被母亲安排进我的房间,一个七八岁,一个十三岁。阿明只有暂住画廊,两个女孩和我挤在一张床上。一天,半夜的时候,一个女孩竟紧紧地把手臂环绕在我的脖子上,她一定是把我当成是她的妈妈了,我的身体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像有许多小树芽在突突地往外冒,接着我觉得鼻子酸了,一股热热的潮流向我的眼睛涌去,我想到了我的天一,我十分感谢这个在梦中想妈妈的女孩,我长久地把她搂在怀里,我沉浸在做母亲的幸福里。
国庆长假总算应付过去了。
没有多久,在一次电话里淑百终于向我坦言,我打到她卡上的两万元已经用完。我急忙又把五万块打到了她的卡上,我很感谢淑百能让我和他们一起来帮助天一战胜病魔,但是,我同时感到,事情比我想象得要严重。
合新的来信证实了我的判断:玉香:你的回信我已经收到,回来以后一直非常想念丽江,想念老爹和玉娘,一个大男人了,也许不该这样情感丰富。没有办法,真是感谢发达的电子工业,可以又快又稳地传达信息。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借助电子邮件,就是在电话里,我也说不出这样抒发感情的话。
我现在腿伤已经完全好了,前几天到修理厂取回了摩托车,我还是喜欢这家伙,你说让我买个汽车安全些,但是,我还是喜欢摩托车,感觉这玩艺更适合男人。说到这里,也许你觉得我太矫情了,男人是不需要借助什么工具来证明的。的确。但是,我经常很厌恶自己,很痛恨自己,甚至骂自己不是男人。我是愧对男人的名声的,男人是相对于女人的一个词汇,那么男人是应该守住自己的女人的,可是,我没有做到,我说过没有遗憾的人生是不存在的,但是,像我这样的遗憾也是很残酷的。也许这样的话你听起来很莫名其妙,但是,就是想和你说说,这样的话像是痴人说梦,但毕竟是要说的。
还有就是要告诉你,我昨天到医院去看天一了,这次距我上次看她的时间才五天,感觉她的情况又不太好,那一次她见到我还能表达兴奋,这次感觉她是那么的弱,似乎连笑也能累倒她,太让人心疼了。最让人心疼的是天一一见到我就说想弹琴,钢琴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她已经离开钢琴那么长时间了,可想她心里的那一份失落,她不仅要承受身体的痛苦,她还要承受精神的渴望。对于一个天天与钢琴为伴的孩子,这是一个比别的孩子多出的痛苦。可是谁又能帮她呢?
淑百送我出病房,泪流满面。
我真是不明白,老天真是嫉妒红颜,嫉妒天才吗?
玉香,这些话也只能和你说,我感觉到,除了淑百和李南以外,我们俩是最爱天一的人了,看到这一切,我的心真是像刀砍了一样。我想起多年以前我所经历过的亲人的死别,我觉得有一种天昏地暗的感觉,非常可怕,那样的感觉太痛苦了。
好在现在的医学真的很发达了,我祈求老天帮帮天一,也帮帮我们!
看完合新的来信,我失声痛哭起来,我仰靠在椅背上,任泪水在我的脸上滂沱着,我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一个无辜的生命来承受痛苦?为什么不把天一的病痛转移在我的身上,我才是那个唯一的罪人,是我把天一带到了这个世界上,错就错我一个人,要罚就罚我吧!我宁愿被惩罚千次万次,我宁愿接受最残酷的惩罚,只要放过天一,放天一一条生路啊!
我决定到昆明去,就是不能见到天一,我也要和她待在一个城市里,只有这样我才会安静一点。
阿明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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