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了。
“诸位,今日集合,乃是为了选拔合适人选执行一桩非常重要的任务,我们的外务人员传回确切消息,在瑞士萨斯菲雪山北面发现罕见的蓝田半人,由于蓝田半人极善隐藏,而被惊扰时有自毁本能,因此,我们需要三位追踪与修复技术出色的同事。”
他的声音,我一边听一边暗打摆子,不过除此以外,腔调倒是十足军队官僚作风。说到此处,停下来环顾一圈,再缓缓道:“马上会给大家一次小小测试,我们看一下谁最胜任此次任务。”
啊,要考试?讨厌,我不喜欢考试……
随着这家伙话音一落,从大厅东头的入口处,两个身穿白色侍应服的男子,将一辆酒店中常见的餐车缓缓推了进来,餐车上盖着一层白布。一直推到面前,半阎罗将白布轻轻揭下,只见上面一个好大的金属盘子,盘子中均匀地摆了几十条ph试纸一样的纸条。
这纸条一上,我心里立刻一沉——我闻到了自己的味道。
这纸条上,浸染着我身上发出的独特味道,极微弱但也极确凿,而且,不是来自人身,是来自本形。
危罗萨。一定是从危罗萨身上得来。
果然,半阎罗开始简短说明,“我们有一位同事不久前在荷兰境内执行任务,回到阿姆斯特丹时中伏,元神精气被消耗状况惊人,袭击者身份不明。”
狐闹(23)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示意那两个侍卫,将金属盘子托到各人面前,人手一条,再继续道:“纸条上是从那位同事身上提取到的气味分子,诸位在一小时以内,要分辨出它的本主来源,并给出针对性的机能恢复意见。”
简洁明了,这人说话倒是很有效率的,话音一落,大家对表,他刚宣布,“开始。”哄的一声,大厅中便跟起了沙尘暴一样,上天入地,爬楼出厅,红粉四散,走了一光。留下我讪讪地在原地,左右看看,对半阎罗也看看,良久摸摸头,颇尴尬地打了个哈哈,说:“我,我也去了啊。”
然而他走了过来,自己动手,取下我的——不,是维罗纳的面罩。
我张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手心暗暗结势,以防万一身份已暴露,别给人家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我的担心,是没有道理的。
他冰冷的手指抚摸过维罗纳的脸,低声说道:“真委屈你了。”
说完这几个字,就有点呆呆的,我侧脸压住他手指,想要发动法力通心,刚一动念,忽然感觉那冰冷触觉之中,隐约有极大能量流动,绝非俗世凡人一流,立刻硬生生忍了下来,转而配合他忧郁语气,轻轻叹了口气。
这家伙看不出是个怜香惜玉的,原来和维罗纳有一腿,难怪可以当领导,难怪可以不干活,难怪招人恨……
我这口气看来叹得正是时候,因为他心情很激动,一把就把我抱住了,在怀里使劲地按住我的头,不停说:“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这句话,我不久前,依稀听过。小白的声音,比他好听一万倍,温柔百万倍,不过其中感情,倒不分高低贵贱,打架输赢,竟似如出一辙,我鼻端莫名一酸,我急忙把眼睛擦过他衣裳。啧啧,这幕感情戏演得好啊,真是郎有情,妾有意,一对好鸳鸯。
静静拥抱了一刻,半阎罗把我放开,向楼梯方向轻轻一推,“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去追查那气味的来源了。”
维罗纳显然是个不学无术的,所以要拎出来当队长,但是什么任务都不去参加。我干脆多问了一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忽然很英明神武,“从气味看,是很罕见的灵狐一族,但狐族素来低调隐世,极少主动与人发生冲突,我要再行详查。”
咿,小子果然不错,竟然可以一举肯定气味的本源,当然,他一定不知道,狐族不但不隐世,而且一天到晚在跟人类争风,上个月在巴黎,米兰,纽约同时开张的三家顶级夜总会,大股东都是秦礼,这个家伙,最近爱上了收集人类美女,不晓得会不会被阿敛打出一头包来。
怀揣心事,重上台阶,我一面看一面向后张望,发现半阎罗站在大堂中央,一直含情脉脉看着我——看着维罗纳,那眼神之r麻,害我掉了一地j皮疙瘩,捡都捡不起来。
不过因为一念之温柔,追着危罗萨想晃荡一下,结果晃荡进了一个爱丽丝漫游仙境一样的地方。从方才半阎罗对我本体气味的精确判断,此处非等闲,我要是还想继续玩下去,恐怕要打起一点精神来了。
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己这个命题,太难一点,不提也罢。但要知彼,维罗纳房间床底下,倒有个现成的情报来源。
关上门,我谨慎地等了一刻,以防万一楼下那位男丁发花痴追将上来,直到四周静悄悄的,看来都走空了。我把维罗纳从床底拖出来,小姑娘睡得挺香,哈喇子都流出来了。比较起方才那群通体结霜的剽悍女,她看起来真的最有人情味,换了我是男人,我也爱她。
将手放到她天灵上,我闭上眼,试探性的发出第一道探测能量流,不错,长驱直入,所向披靡,没有遇到修道者特有的那种真气抵抗。她的修为很有限。占据了阵地,下一步,就是开始读数据了。对我来说,世人的脑子,就像一张张立体的光盘,储存着不同的数据和信息,有的我能看到,有的我权限不足,看不到,要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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