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离的公主府外,一个白衣男子站在大门口打量了半天,自言自语道:“这结界可真够厉害的,要想进去不容易啊。”男子身姿如修竹挺拔,温文尔雅,虽看不清容貌,白色兜帽下露出的半张脸已是令人觉得俊逸不俗。男子伸出手来在虚空中点了几下,突然被一股强力摊开,整个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吹到了半空。在这股力量的推动下他的兜帽被掀开,露出一张白皙俊逸的脸庞:尖尖的下颌,高挺的鼻梁,眉眼细长带着笑意,眼珠黑如点漆。白衣男子狼狈地在半空中摇摆着打了几个踉跄後重重地跌落到地上,奇怪的是街上的行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不寻常的一幕。
“呸!”白衣男子飞快地从地上站起来,抬手理了理乱发和衣服,目光沈沈地盯着那寻常人看不到的结界,暗自将修为提升到极限,终於身体穿透了大门消失不见了。
话说云离此时正闲得无聊在房间里练起了弹筝,一曲完毕,有人拍了拍手掌,不急不缓地说:“想不到六公主不仅貌美,还颇有才艺。今日得以听到一曲佳音,实在是温某一大幸事。”
云离抬头一看,自己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陌生男子。此男子身体高挑修长,穿着一袭白衣,气质温文,面相俊逸。难得的是脸上带着三分笑意,让人忍不住心生亲切的感觉。若是换做遇到谢青容之前,这样的翩翩君子正是少女云离梦中情人的样子,所以云离虽然刚才被他冷不丁地吓了一跳,也并没有恼怒,只是起身问道:“不知这位公子造访敝处所为何事?”
男子微笑道:“在下温仪,冒昧打扰,还请公主见谅。”
温仪?这个名字她确实听说过。云离皱眉略思索了一下,须臾道:“原来竟是国师大人,云离失礼了。”很久以前她就听说过大夏朝有一位法力高强的国师,但是国师平时深居简出非常低调,连皇帝本人都很少见到他。如今这个神秘的国师大人竟然出现在自己的家里,两人之前从未有过任何交集,除非…
果然,温仪开门见山地说道:“如今的世道实在是不太平,人间纷争不断,妖魔也趁机作乱,公主可知你的驸马的真面目?”
云离眼皮一跳,面上却故作糊涂地顺势问道:“不知国师大人说这话是什麽意思?”
温仪正色答道:“你的驸马他不是人,而是妖魔所化,希望公主不要被他迷惑。”
云离勉强笑了一下,说道:“国师为何会这样认为呢,青容他同你一样是大夏朝的官员,平日里也待我很好,怎麽可能会是妖魔呢?”
温仪闲闲地说:“他到底是不是人,公主应该自己心里清楚,难道公主这些日子果真毫无知觉吗?”又状似有趣地斜睨了她一眼笑道:“我活了一百七十多岁,做大夏朝的国师也有三十年了。你的反应骗不过我,我也早就知道谢青容的真面目,公主不必再费心思为那妖魔隐瞒了。”
云离知道,对於修道之人来说活到几百岁而容颜不老也实属正常。温仪的容貌气度也并不比谢青容逊色多少,或者说两人的美是不同的两种类型:温仪人如其名温雅俊逸,谢青容则是美得妖艳。只是方才温仪看向自己的这一眼竟也隐隐带着些fēng_liú的意味,与他平常的一面相比别有一番风韵,即使明知这个人的年纪比老皇帝还大得多,云离的小心脏还是禁不住被惊艳得快跳了几下。
回过神来,见温仪一副笑吟吟的样子看着她,神情显然是心下了然的。云离有些尴尬地讪讪一笑,也不再伪装转而对他恭维了一句:“国师大人果真是道行高深。”
温仪答道:“不敢当,公主所嫁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道行高深呢。”
见云离沈默不语,温仪又道:“公主何不想想为何谢青容会停留在人间、为何会娶你?难道当真以为妖魔会爱上人类吗?低级的妖魔只是食人r饮
人血,而用美貌和温柔的假象以攻心、进而一步步吞噬灵魂的妖魔才是最可怕的,公主若是继续执意跟着谢青容,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云离心里一沈,思索片刻後缓缓道:“虽说如此,青容却从未伤过人,像国师大人所说的,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与他无冤无仇,完全不值得他这般费心思。”
国师嗤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公主有所不知:第一,g里和g外近期都有不少人惨遭横祸,不仅丧命连魂魄都被吞噬了,是十分厉害的妖魔所为,我不能保证谢青容没有任何嫌疑;第二,谢青容为何会缠上你也是我所不解的,在我看来万事皆有因果,或许是公主的前世曾经与他有过一段过往吧。但是不知道他这一世找到你是出於爱还是出於报复呢?依我看公主惹上了一份孽缘的可能居多。”
云离的眼皮又跳了一跳,心里想起谢青容对待自己的态度,实在不敢想象竟是为了得到她的心後报复她。更不敢想象他一面对自己展露温柔的假面另一面在京城中兴风作乱杀人不眨眼。云离觉得自己不应该再怀疑他,可是她真的了解他了吗?人心狡诈,那麽比人类拥有更强力量的妖魔呢?
直到国师从怀里拿出一张符说道:“我在这上面施了法,只要公主将这张符烧成灰给他服下去,他就会元气大伤现出原形来。到时公主可以好好看清他的真面目,看看我的忠告到底有没有道理。放心,我会暗中保护你的安全。”
云离定定地望着温仪,脑海中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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