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让他如此急功近利,不惜以恒盛的未来,去赌短期内的发展?
我猜,他和我一样,被仇恨攫住了一切。他恨我,恨我告诉他,他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
真是一场好戏。让我们看看,抱着各自的仇恨,谁会笑到最后。
我不管托尼是怎么想的,我现在利用他的环球去打击恒盛,大概也正如托尼所愿。
但我已顾不得那么多了。解决一个,我才有全副精力,去击败托尼。
另一个新闻,则远没有恒盛这边的消息轰动:张怀年宣布提前退休,他已将律师事务所交给自己徒弟打理,自己则环球旅行、逍遥去了。
张怀年这么做,那他,一定知道我已经了解了他的身份。但是,他这样逃避,又是为何?
张怀年是我的恩师,教会我最初的手段,可他,又是胡骞予的父亲,更是依靠我获得了恒盛最大利益的人。我没有出手,他却先行躲避。为何?
我不解,看着这条法制板块的头条新闻,头有些疼,便撑在电脑桌前,拧一拧眉心。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声音:
“林小姐,您还看法制方面的新闻啊!”
我一惊,回头看。是小刘。
她盛了碗甜汤,放到桌上,微笑未减:“刚煮好的,凉一些再喝吧!”
小刘一出现,我就下意识警觉,她放下碗的时候,我见她抬眼偷瞥了一下屏幕,我手一抖,立刻关闭网页。
起身,接过碗,抿了一口,立刻将甜汤还给她:“太甜。重做。”
我是存心为难她,可她的存在令我感觉不适。被窥视的恶感,实在不好受。
我现在除了紧盯恒盛的事之外,做的最多的,就是和李牧晨联系。他在欧洲那边,工作并不顺。视讯两头,隔着两大洋的距离,我们反而能聊的欢。
这一天,他告诉我:“boss已经通知我了,我下个月将调任到香港环球。”
我笑笑:“那很好。”
“是你的主意?”李牧晨似乎并不乐见。我沉默,并没有否认。
气氛有些尴尬。此时,欧洲时间是凌晨,他忙了一天,这么晚,还要坚守在电脑前,只为和我之间,短短20分钟的视讯。
所有女人,面对他,都要心软。
可是,理智提醒我:林为零,你不行。你心软,害的不是别人,正是李牧晨。
“我相信,你会是个很得力的助手。”
他脸紧绷着,听我这么说,笑了,笑容,放肆了点:“为零,我有时候真想问你,你凭什么?”
我愣了愣,咬唇,视线在电脑桌前游弋了一遭,不敢看回他的脸。
“凭我对你的爱?”他反问。
我的手,在鼠标上,握紧。他的这个问题,我依旧没有回答。
之后,便是长久的静默。
最后,我受不了,开口:“你那边也不早了,睡个好觉。晚安。”
说完,关闭对话框。
李牧晨的脸,闪了几下,之后,黑屏。我看着屏幕上反s出的自己。额上还有伤疤,不明显,但恐怕要跟我一辈子了。
发呆的空档,我手机铃响。看号码,是我在恒盛的代理人打来的。
“林小姐,我遇到麻烦了。”
麻烦事终于来了,早可以料想到,进恒盛的董事局,不可能一帆风顺,我到房门边,反锁了门:“怎么回事?”
“胡骞予怀疑你签署的那张代理合同有假,派出律师阻止,说签字真实性被认可之前,不准我在董事会上作决议。”
“班加罗尔新航线的决议?”
“是。”
胡骞予这一招,就是想拖延时间。看来,他是连他母亲的话,也不听了。
“林女士,我看您是不是该……”他试探着问。
我接过他的话:“露个面?”
“是。”
我想了想,“好,告诉胡骞予,我下午就去恒盛,让他验证签名。”
“需要我联络其他董事,再开一次董事局会议么?”他依旧试探着问。
我这个代理人,确实聪明至极,什么都替我想好了,不枉我高薪聘请。
我正要答应,但转念一想,改变了主意:不需要将所有董事都请到场,但,务必,黄浩然的岳父与何万成,此二人,一定要到。
我这边挂断电话,不多时,胡骞予的人,已经联络上我。
是王书维。
看来我的代理人已经和胡骞予商议好了。胡骞予这才派这特助联络我。
一接起,对方开口:“林小姐,您好。我是胡总特助。”
王书维每一句冠冕堂皇的话,此刻听来,让我觉得无比恶心,“什么事?”
“您的代理人已经联络我们,说您下午会来恒盛,并提议召开临时董事会。”
“是的。”
“胡总已经答应您的请求,我来电,核对一下董事会的时间。下午2点,董事会开始,但胡总的意思是,您提前半小时到,验证签名。”
“好。”
“那好,我挂了,再见。”
“mike!”我犹豫了片刻,这么叫他。
王书维没有挂断。
也许是有些吃惊,他也没有说话。
“你不怕我一不小心说漏嘴,你的身份让胡骞予知道,他让你滚回美利坚?”
我语气恶劣,王书维却在电话那头,笑了笑:“你不会。”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冷言冷语。
王书维的声音顷刻间又疏远了几分:“你欠我的。”
“可你也欠我。”我不服气。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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