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骞予很高,身量挺拔,王书维与李牧晨也自不必说。三个人站在一起,几乎挡住我全部光线。
王书维正在向胡骞予报告着什么,声音刻意压低,尽量不让身后的人——也就是,我和李牧晨——听见。
我的视线不由的在王书维的背上停留片刻,这个男人,和他身旁的胡骞予一样,道貌岸然!
李牧晨这时看向我,我慌忙收回视线,不再盯着王书维的背影。
李牧晨只出口型不出声地问我:你和王特助认识?
我顿了顿,赶紧摇头,企图掩饰过去。
幸而李牧晨对此也不太感兴趣,不能出声,似乎还不足以断了李牧晨想要继续和我沟通的念想。
——你晚上几点下班?我等你。
——我晚上有……
我没能说完,因为就在这时,站在我前方的胡骞予侧了侧身,使得一丝光影在我眼前晃了晃。下一秒我抬头看,只见胡骞予侧着身体,视线正在我的脸上逡巡。
他的那道目光隐藏着什么,我来没来得及看清,它就已经转移到了李牧晨身上。
“牧晨,3点钟到我办公室来,有个case要交给你。”胡骞予面无表情的说。
李牧晨立刻点头称是。
胡骞予这才回过身去。他的眼睛在掠过我的时候,刻意忽略。而这时,王书维似乎不经意回头,瞥了我一眼。
我低头,学着胡骞予,忽略掉他的目光。
所谓婚戒
我晚上没赴李牧晨的约。
确实没空。
我在清水阁包了只船,邀请黄浩然。
此人算是董事会里唯一和胡骞予看不对眼的股东,他的上一辈是朴质无华的渔民,与商界人士尔虞我诈的命数不同,他们的一生都过的平淡素雅。只可惜黄浩然却喜与我们这种铜臭味十足的商人为伍。
我选在清水阁,就是看重这里气氛不错,一艘渔船,悠哉游哉,船上的人雅情宜趣。
当然,我可没空弄这些“雅情宜趣”。我们谈的,只与利益相关。
“每股我多加三成半,而且不剥夺你反购的权利。怎样?”
我的双手在矮桌下紧紧相绞。我这样做胜算不大。心里没底。可这些,统统只能藏在桌下。
黄浩然的股份来自他妻子,虽然他妻子有意将股份过渡到他名下,但到目前为止,实际控股权还不在他手里。
黄浩然此刻的表情,绝对不是一个想谈正事的人该有的表情。
我端起茶碗喝一口。雨前龙井,苦。
不期然,黄浩然蓦地捉住我的手。
“林小姐,还有没有更诱人的条件?”他似笑非笑。
我试着不动声色地抽出被他抓住的手,却不料他执拗异常。
“对不起,我想你误会了。”我看着他的手,笑一笑,“我不是妓 女。”
狠话我是撂下了,他见我较真,悻悻然放开手:“林小姐,我也并非嫖 客。我们……我们真是牛头不对马嘴,讲不通,讲不通。”
黄浩然下了船。脚步带了怒气,弄得这小小渔船在水面上晃晃悠悠。
很快,身着青衫布卦的侍应生前来布菜,我看一眼一盘盘精致的餐前小菜,趴在桌上,突然失去力气,脸埋在手臂里,无声地笑。
男人,全都肤浅。女人在他们眼里只是付出身体的货色。区别只在于贱价与否。
胡骞予,黄浩然……之后不知道又会碰到多少这样的人。难不成我真得去做妓 女?
回到家。陌生的,又一个的,家。
行李已经送到。我忍着困意,一件件收拾。家里有储物室,足够我放这些衣服。
我抱着一摞cd,到了cd架前,打开。
里面有个缎面盒子。湖蓝色的婚戒盒。我取出盒子,打开。钻石对戒,男式,女式。钻石很大,女式的有6卡左右,分割匀称,八星切面,价格不菲。
我不禁忆起,这间公寓,原本是新房。只可惜婚礼现场新郎临阵脱逃,空下这套房子,便宜我这外人。
鬼使神差一般,我取出那枚女士钻戒,套在右手无名指上。刚好合适。钻石的光芒晃眼异常,使人陡觉心虚。我忙不迭脱下它,放回盒里。
等到一切摆弄妥当,我才得空看看今天的今天大盘各股。
我把走势图切到恒盛。“恒盛集团”的走势一直平稳,在华尔街挂牌上市的股票,融资阶段业绩良好,前景一片大好,投资者也都非常看好。
但是恒盛这种惯有的以钱生钱的商业运作手段,赚钱快,也最容易出问题。虽然胡骞予一直力图将恒盛引向实业道路,恒盛旗下的房地产公司和全球连锁运营集团也都营运良好,但他依旧不能改变恒盛的这一根基上的纰漏。
我目前还无法接触到恒盛的核心业务,待我能够掌握到恒盛最顶级的那几家财团的讯息之后,我便能真正撼动恒盛的根基。
目前我只能以缓慢、不易令人觉察的速度购进恒盛的股票以及市面上发行的债券,期待不久的将来,我能借此敲开恒盛董事局的大门。
看着电脑屏幕,我的眼前突然冒出一个人的脸。
黄浩然。
今晚和黄浩然的会面弄得很僵,他无心跟我谈收购,我只好另择道路。
他的资料我找侦讯社查过,但那时我还没想过要用阴招对付他,也就查得不细,只是想弄清他对恒盛的股份,底线在哪,方便我出价。
我对别人的私生活没兴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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