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让人猜不透的是蓝建延,一醒来就说为自己办理婚事,还真奇怪。其实之前那场婚礼,虽然出现意外,可也算是完成得七七八八,只差登记注册。所以,根本无需再劳师动众地举办一次。
至于蓝隽,他虽没明确支持父母的建议,自己看得出,他分明就是默许了。
这个消息,如果告诉家人,他们一定全部持赞同票吧。这也是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告诉母亲,然而,这能逃避多久?再过几天,冯芝华亲自上门,这事便再也无法隐瞒。
还记得刚回国的时候,为了让冯芝华真心真意地接受自己,自己一直都在努力,朝着座芝华的理想目标改变自己,也迫切希望自己能早日达成目标。如今,这些障碍都扫除了,自己却感觉不到丝毫的轻松。
拉开抽屉,秦雪柔取出林馨兰早上呈给的那只寿桃,优伤的水眸不由变得更加惘然。
设计独特,雕工精湛,美不胜收,高雅脆俗的情致意韵,流畅灵河的意象形式,滑润澄彻中寓人生况味,妒火纯青间思百代烟云。也只有他,才能设计出这种完美的工艺品。
特别是暗格那里,有个专门的地方可以贴张全家福。一桃在手,福传子孙,集聚永恒财富,坐拥万世情缘。任何人收到这样一份珍贵稀奇的礼物,都会欢天喜地和欣然满意,可惜天意弄人,这份真擎细腻的心思,最终只能付诸流水。
难怪他会生气,难怪他会发狂,由希望堕入失望,那是何等的痛苦和难以接受。
自己……怨大哥吗?怨他这样对待云赫吗?答案是,没有。难怪云赫会骂自己不重视他。不,自己并非忽视他,他在自己心中并非地位浅薄,而是……亲情和爱情之间,自己真的不知如何取舍和取决。
云赫,对不起,除了跟你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做。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劫和难!
“雪柔──”蓦地,一声轻轻的呼唤,将秦雪柔从悲痛中拉了出来。
回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林馨兰充满关切困惑的眼眸。
“云赫果然是设计鬼才,难怪他的身价会那么高。”林馨兰已经走到秦雪柔的身边,在她身侧停下,定定望着她手中的美丽寿桃。
秦雪柔先是一怔,继而,水眸幻化迷离,“他的才华让人赞赏、惊叹、羡慕甚至妒忌,他就像是一个极具磁性的发光体,紧紧吸引着人的眼球,让人甘愿为他疯狂堕落,甚至忘了自己。”
林馨兰没有再大声,只是抿一抿唇,林馨兰知道,秦雪柔这是在说她自己。
“飞蛾扑火,那么的壮型勇敢,可惜终究逃不过被烧成灰烬的结局。”秦雪柔自顾呢喃,绝美的容颜变得更加脱俗和梦幻。
林堷兰继续沉吟一会,再开口时,问得直截了当,“雪柔,你……是不是有事蒙着我们?”
单薄的身躯陡然一震颤,秦雪柔定睛一下。
“我记得你说过座芝华不喜欢甚至乎很痛恨乐乐和嘉嘉,为什么这次她又叫他们去医院?”林馨兰的思维非一般的细腻,“还有,你刚才明明有话想对你妈说,为什么最后欲言又止?”
还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大嫂这双慧眼!面对充满疑惑和探究的大嫂,秦雪柔稍作思忖后,如实讲出今天在医院的情况。
林馨藩立即姨大嘴巴,她猜到有事情发生,却猜不到是这么的劲爆!
秦雪桀神思恍惚,接着往下讲,“大嫂,那些商业联姻的夫妇是否都会以悲剧和离婚收场?韩希跟我讲过,陪伴你一生的人,往往未必是你最爱的那个人。这也是我当时毅然选择和蓝隽结婚的一个催动力。我想,如果不是婚礼上突然出现的那场意外,我和蓝隽就算无法做到相濡而沫,也定能相敬如宾。”
“相敬如宾?你能忍受蓝隽碰你?你真的可以毫无顾虑地与他在一起?过上真正的夫妻生活?”林馨兰忍不住喊了出来。
秦雪柔呆然,不禁忆起那次蓝隽借酒对自己施暴的情景,是的,尽管自己很感激他,觉得亏欠他很多,甚至很想补偿他,自己偏偏做不到与他共赴云雨。
“雪柔,你的情况不同那些联姻的夫妇,他们虽没有爱情基础,可他们也没有心的负累。你的心里,装了另一个男人,保存着一份刻骨铭心的爱,你根本没有多余的爱给蓝隽。还有乐乐和嘉嘉,他们时刻见证着你对云赫的爱,让你恐怕永远都无法摆脱和忘记云赫!所以,你不会体会到真正的幸福,而蓝隽,也会因此感到难过!”
“可是大嫂,我真的很累,身上好像压着一座大山,把我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有时候我在想,我到底还在挣扎什么?真爱真的那么重要吗?蓝隽的执着和坚持,云赫的抱怨和索求,爸妈和大哥的指责和迫,还有乐乐和嘉嘉,他们或多或少,好像都在给我带来不同程度的影响,我身心疲惫,很多次我躺下的时候,心想假如能够一觉睡下去,再也不用醒来,那该多好。可惜,我始终会醒来,我无法割断那些牵挂,无法割舍给他们每一个!”
“雪柔……”听着秦雪柔的阐述,林馨兰仿佛看出她的筋疲力竭,感受到她的痛苦绝望。于是抬起手,轻轻触碰在秦雪柔的细肩上。
“为什么其他人的人生可以顺顺利利,就算有波折也只是一段时期,而我呢,磨难好像从不间断,没有休止!这就是轰轰烈烈的人生?不要!我不要!我要不起!大嫂,我好厌倦,真的好厌倦这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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