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公子张咸已悟出蒋青山之意,立命吕声赶过来,低低对宫天抚道:“咱们可以用不取他的性命和不说出他曾现身于此之事,来迫他供出朱玲的消息。张公子已在那边准备好,绝不让那厮有机会逃走。”
宫天抚哈哈一笑,道:“此计大妙,方才这厮还以此诱我让路哩。”
吕声豺目一翻,定睛瞧着宫天抚的俊面。宫天抚诧道:“你怎么啦?”
“小的万想不到官爷真是这么一位英雄人物,实在令人钦佩。”
宫天抚微微一笑,便向秦昆山冷然喝道:“秦昆山你要不要性命?”
秦昆山闻言心中一定,知道单以朱玲的消息,便可保全一身无恙。他是个老江湖,深悉讨价还价之妙,便谈谈一笑,应道:“本座闯荡江湖数十年,从不知死字如何写法。你们尽管划下道来,本座如因败北而死,只能怪自己技艺不精。性命要不要,等闲事耳。”
宫天抚冷笑,对独臂野豺吕声道:“你听这厮嘴巴倒是真硬。”接着脸色一沉,又道:“你可要保全威名么?”这一击直中要害,秦昆山怔一下。暗想纵然逃得一命,但今日之事,如何对得住江湖上悠悠之口?
那边张咸大声道:“秦昆山你趁早认输,否则我们虽放你走,但却去告诉鬼母说,你为保虚名,暗算九指神魔褚莫邪,嘿嘿,你看着办吧!”
火判官秦昆山打个寒噤,想起鬼母武功之高,手段之毒,如落在她手中,只有比死更惨。当下长叹一声,道:“本座今日只好认栽。咱们交换一个条件,本座方面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们方面问清楚之后,须任我出谷,同时此后永远不向第五人泄露此事始末一字。”宫、张这边共有四人,故此他说不许泄秘密于第五人。
宫天抚、张咸同声应道:“这个条件甚是公平,就这么办。”
吕声在一旁补充道:“秦昆山你心中不得藏起任何消息而不回答我们。”秦昆山收回双笔,冷笑一声,道:“若在平日,秦某冲着你这句话,非杀死你这厮不可。”
宫天抚劝道:“算了,咱们时间宝贵,快说完了大家好各自上路。”
无情公子张咸首先问道:“朱玲可曾遇害?”此言一出,谷中的五个人,倒有八只眼睛凝视着秦昆山。秦昆山应道:“没有。”那四人同时长长透气,显然一齐在心中放下一块大石。
“你可是从鬼母口中亲耳听到这消息?”宫天抚精明地追问。
“不是。”四人一闻此言,顿时又惊愕交集。
“虽然教主没有亲口说出,但本座却敢断定玲姑娘没有遇害。”
无情公子张咸暴躁地道:“你卖什么关子。”
“哈哈,你外号叫无情公子,大概要改一改吧。好吧,本座分析一下,你们必定心服口服。”
无情公子张咸被他调侃一下,本欲暴怒动手,但一听后面的话,骤然为之泄了气。
“你们可知敞教堂香主西门渐和玲姑娘是什么关系?……哦,你们一定早已听过他们的传说。不错,他们真是夫妻名义,不过没有正式有什么关系就是了。西门香主心坚如石,手毒如蛇,但他对于玲姑娘,却无微不至,可以为她而死,绝无二言。”
宫天抚和张咸听他一味在谈论西门渐对朱玲的挚爱为之大大不悦,各自微哼一声。
“当年石轩中第一次上碧j山,被教主击落悬崖。玲姑娘在人丛之后,于此相应地昏倒地上。西门香主睹状,虽然极之妒恨,但又恐教主见到,会对玲姑娘不利,立刻先把她送回房中,他对于玲姑娘的真情热爱,于此可见一班。”
他歇一下,见到他们面上都露出不善之色,但他胸有成竹地淡淡一笑,又道:“其实教主哪里会不晓得此事,但教主爱惜西门香主有如亲生儿子,因此诈作不知。自从玲姑娘离开之后,数年来西门香主未曾对任何女人微笑过。教主背着西门香主,也曾嗟叹说西门香主太过痴情,不会有好结果。”
吕声最是沉不住气,暴声喝道:“你啰嗦了半天,究竟在说什么?”
“别急,下面这句话,就是我所要说的。你们试想,以西门香主这般痴情对待玲姑娘的人,若然知道玲姑娘不测,他能不露诸形色么?也许是当着外人,他会勉强忍住,但后来我们一齐回圣坛查勘现场时,他仍然没有丝毫不妥神色。从这一点推测,秦某敢担保玲姑娘必定无恙,而且还安然在碧j山上。”
他的结句强而有力,听得四人心中俱大感舒畅。
“以你看来,朱玲被禁在什么地方?”
“就在圣坛之内。”火判官秦昆山沉重地说,只因现在他开始泄露教中机密,按教规是受尽毒刑之后,方始处死。
“圣坛之名,对外人而言,便是在议事大厅之后的内进全部屋宇。在本教中人而言,则仅仅是指后进十二座院落中的雪楼,此楼只有两层,一进月d门之后,全部用上好白石铺建,连院子也不例外。入了上经院,如入冰雪世界。这座雪楼四四方方,长宽俱是五丈五尺,占地颇广。据说昔年公孙先生设计此楼,呕尽心血,故意将这座院落放在死门之上。楼中埋伏,天下无双。”
“不过你们可以放心的一点,便是敝教教主自恃武功为天下之冠,因此把所有的埋伏完全撤掉。饶是这样,不明底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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