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点了点头转身上楼梯,还没走两步,林杨又喊住了她。
“晨曦。”
她微微一怔,已经不是贺小姐了?
“我不知道你对我感觉怎样,但我觉得你的个性挺适合我的。我们可以试试,如果实在不行做朋友也可以。”
路灯下林杨双手c在裤袋里,眼睛里有两朵火树银花似的斑斓火彩,晚风吹动他的白衫衣,鼓起来又扁下去。他没有她喜欢的男子那般英俊的容貌,但那眉宇之间的微笑是那么真实,至少是看得到,也摸得着。
“是需要考虑吗?不急,你慢慢想。”
“哎,你快回去吧,再晚就没车了。”
林杨点点头,挥了挥手转身就走。她看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待他消失在视线里时,她收到一条长长的短信。
“我猜你是早上出生的,我也是。到高三那年我的名字都是林阳杨,因为生我的时候我爸站在手术室的窗口,看见外面一片沐浴晨曦的白杨。后来我嫌男生取叠字名太幼稚,就改成了林杨,把阳光给去掉了,现在有你,这棵白杨算不算又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了?”
心弦陡然被拨动。
清晨的阳光……曾几何时,也有人这样解读过她的名字,但那已经是陈年旧事,27岁一过,她就是逾期居留的房客,多住一天,就多交付一天的青春,极其昂贵。
她有些不明白自己,现在越想越不可能的事,当时怎么会当了真?
她不过是他在特殊时期里碰到的一个特殊的人,他的生命里一定会有很多这样的人,潮水一般,新旧交替。
人生若是一片沙滩,她不过是最简单的一颗贝壳,而他却是弄潮儿,拾起过她,摩挲过她,也许下过诺言要带她回家,只是他的前路还会逢着多少贝壳?虎斑贝、珍珠贝、夜光贝、鹦鹉螺,叫他如何能想起当初那一枚遍地都是的贝壳,如何能在人潮汹涌中将她拾回。
想这不过是人之常情,再难她也会试着了解。
她突然想对只见了一面的人坦率,握着手机一个键一个键地按。
我曾经喜欢过一个男孩,按照约定他本该回来找我的,可是他却失约了,我想我是该忘了他,你说呢?
林杨很快回复了她四个字:活在当下。
旁观自然是清。道理她懂,甚至比谁都懂。
但感情偏偏背道而驰。
静筠一直是不待见郭远的,因为她见识过他的恶劣。
某日放学,班上的马姗姗无意间发现郭远抢过晨曦吃了一半的放在嘴里啃,晨曦使劲地捶他,两人打打闹闹走远。震惊之余,回家后她思前想后写了一封信。她暗恋郭远的同班同学秦俊杰好久了,不奢望做他的女朋友,想着能从朋友做起也是好的。于是第二天她就拿了两个大塞到晨曦手里,晨曦还没等她说啥事就笑嘻嘻地一口咬了下去,但等听她说完,她差点被一口噎死。
看着那封散发着香味的信,晨曦为难了两节课,马姗姗传了张纸条给她说:赶紧给他吧,我的心七上八下的,下午的测验我都没心思了。
马姗姗不知道贺晨曦在为难什么,能同吃一个的关系难道还不能帮着转交一封情书?
吃人的就是嘴软,下课后她便拉着静筠一起去高中部找郭远。她犹犹豫豫地站在他们教室门口,就是不敢张嘴去喊,静筠受不了她的犹豫不决就帮她喊了一嗓子,不一会儿郭远黑着脸出来,不耐烦地接过信封,看着信封上面的五个字:秦俊杰亲启。他疑惑地问她:“这是什么东西?”晨曦说:“情书。”她踮起脚向教室里张望,找寻秦俊杰的下落。郭远却突然勃然大怒,猛地把信封甩到她脸上,“情书!你怎么也不先照照镜子瞧瞧自己的模样!滚,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信封的尖角划过她的脸颊,细细密密的血珠就冒了出来,意料到他态度不会好,但没想到竟如此恶劣。静筠几乎被气炸,怒其不争地看着晨曦一脸呆滞,抓起信就冲进教室把信狠拍在秦俊杰笑嘻嘻的脸上,然后指着郭远说:“你们这些垃圾都会有人喜欢,真是瞎了眼了!”
马姗姗对这种结果很失望,晨曦把另一个还给她,抱歉地说:“我说了我和他不熟嘛。”
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关系,只能在暗处发展,就像情妇,是见不得光的。郭远只是说不想被人说闲话,但静筠却嘲讽地说:“何必自欺欺人,他整天和四大美女在一块玩篮球打羽毛球,都不怕说闲话,怎么和你打声招呼就会被人说闲话了?你认识他那么久,怎么会不了解那种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在静筠眼里郭远是神憎鬼厌,天天在耳边教育她,教她女人要懂得尊严是什么,教她女人要拿出自己的态度,教她女人应该平视男人,而不是仰视他。其实她说得都很有道理,晨曦也觉得她不该对郭远如此低眉顺眼,她知道他的缺点很多,性格也不好,自私自利,尖酸刻薄,狂妄自大,可是她还是喜欢他,不止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她心细如尘,总能感觉出他对她的好,绝不是装出来的。
回到家后坐在书桌前写作业,郭远走进来趴在她的书桌上,手伸过来抚了抚她脸上那一道红线。晨曦别开了脸,他又将之扳了回来道:“我不是故意的,以为那情书是你写的,我就是太生气了嘛。”看到她不理他,他有些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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