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了,表小姐书院动土,贺礼总是要送的,便亲手题了块匾。”徐公公年月四十,身材略有些臃肿,一张圆脸笑起来很是和蔼,只是知根知底的人都对他有些惧怕,典型的“笑面虎”,路昔然自是晓得,忙吩咐侍从将牌匾接过来,又客套道:“殿下如此大礼,真是受宠若惊……过些时日,忙过这阵子,昔然定当入宫当面谢过殿下。”
“恐怕用不了过些时日,”徐公公轻笑出声,抄了手,眼睛四下里环视一圈,拿捏着语调说道:“八月十六是殿下十六岁生辰,宫里许久没有乐和事了,圣上有意大肆庆贺一番,想来请贴不久便会送到各位手上。”说完也不停留,扔下一脸呆滞的众贵女,踏上马车一路急驰而去,很快便望不见踪影。
“幸好本小姐不久前刚成亲。”谢芳尘折扇“哗”的一声展开,笑的好不得意,路昔然轻舒了口气,摇头笑道:“殿下是我表弟,圣上又宠的紧,而我只是路家不求上进的一庶女,也不必为此担忧。”
听此话音,感情这是宴无好宴,名为生辰实为挑选妻主,柳瑛联想起那张高傲如孔雀的脸以及那双冷如寒潭的星眸,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敢当这四殿下妻主的,那境界得比刘胡兰还要高才行,于是她连忙打哈哈道:“你们没可能,我这入赘到别人家的,就更安全……”
“那倒未必!”谢芳尘斩钉截铁的打断她,随即揽着路昔然的肩膀幸灾乐祸的低笑道:“昔然,你说若是苏公子同四殿下共侍一妻,会是个怎样的情形?”
“天翻地覆……”路昔然捏着下巴沉吟片刻方才回答,谢芳尘摇了摇扇柄,反驳道:“不,应该是天崩地裂才妥帖。”
“你们就咒我吧,当心报应在自己身上!”柳瑛冷哼,快走几步到蓝烟面前,接过香烛来,转身催促道:“快些过来祭天,莫要误了时辰。”
一套流程走下来,日已近午,一众宾客不免要招待,整个醉仙楼包下来都无法安置,最后只得在门外搭起凉棚,菜肴如流水般上来,空盘又如流水般退下去,好在贺礼收了不少,醉仙楼又是自家产业,柳瑛这才没有r疼到想哭。
直到暮色黄昏,这才脱得了身,酒自然没少被灌,脑筋尚清醒,走路却双腿发颤,马车一路颠簸酒意更浓,到得苏府大宅门口,险些以为走错地方,仔细一琢磨,方才弄明白。落霞山庄各色建筑以及家具均为竹制,入秋后凉意甚浓,前几日便又搬回了苏府大宅。
晃晃悠悠的到得东厢暖阁,苏昕络正在用膳,蓝烟见她进来便欲另加碗筷,柳瑛摆手拒绝道:“刚起席,半点都吃不下,甭忙活了。”
蓝烟笑笑,转身出去了,没多久又返回来,手里捧着个烫金请贴,递到苏昕络面前,说道:“宫里刚送来的,人还在门外侯着呢。”
“多半是四殿下生辰的事情。”柳瑛端起茶壶替自己倒了杯茶,悠闲的啜引起来,苏昕络拆了外封,将内容扫了一遍,便递给蓝烟,吩咐道:“你去回个帖,交还给来人,再打赏些银两,我就不见了。”
蓝烟点点头,再次退了出去,苏昕络转过身怪异的顶着柳瑛,询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听他一问,柳瑛便将之前徐公公送牌匾的事情详细的叙述了一遍,她无所谓的笑道:“前几日还为了书院的名字纠结,今日四殿下一副牌匾便定了乾坤,倒是省了不少脑细胞。”
苏昕络闻言皱眉,不解道:“何谓脑细胞?”
柳瑛一愣,随即打哈哈笑道:“就是费神的意思,我胡诌的瞎词,不必理会。”
苏昕络倒也没再深究,想到入宫赴宴一事,又瞪了她一眼,嘱咐道:“以四殿下的名义下的请贴,自是推拖不得,少不得还要备上一份厚礼,这倒也是小事,只是宫里人多眼杂,此次事情又极微妙,赴宴那日你少言多看,一刻也不许离了我身边,免得惹出乱子来。”
“是,谨遵公子旨意,小的一定时刻不离公子左右,亦不看别家公子,要看只看公子一人……”又猛的扑上去,抱住苏昕络,贴在他耳边暧昧道:“要抱也只抱公子一人。”
苏昕络脸色顿时红了,连忙推开她,举起筷子夹了颗腰果塞到她嘴里,没好气的冷哼道:“以后少喝点酒,免得一回来就发酒疯。”
柳瑛又没皮没脸的贴过去,对着他樱唇便亲了上去,趁苏昕络张口的机会,将那颗腰果渡了过去,随即立马站起身蹦跳后退,嘴里笑嘻嘻道:“公子多吃点,养肥了好替我生儿子!”
苏昕络又羞又愤,脸皮已是挂不住,腰果横在嘴里,不知该嚼碎咽下去还是吐出来,将筷子一摔便起身追将过去,柳瑛吓的连忙逃跑,两人就在里屋外厢追打起来,前面一个两腿打晃连直线都跑不齐,后面一个明显在放水,跑动的步伐近乎于走,尽管如此,还是让推门进来的青竹看楞了眼。
打闹骤停,柳瑛瘫软到地毯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苏昕络气定神闲的坐回饭桌前,拿起筷子夹了块松鼠鱼塞到嘴里,这才抬头看向青竹,问道:“何事?”
“有人昏倒在大门外,护院不知该如何处置,偏巧顾管家不在府里,只好来打扰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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