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寡淡无波的心底忽然涌起一股酸涩,沉了声道:“记得一日两粒……到了时候,我便会来接殿下离开。告辞。”
一道白衣翩翩,修长身影形在寂寥夜色下一晃,眨眼便失了踪迹。
“不送。”玄铭冷笑,说完这话,又真的笑起来。他如今可有什么资格相送,皇叔既然动了他,定是深思熟虑后下了足够的狠心,倘若那要的人总也不肯出来,那他便要继续囚在这肮脏的笼子里度日。
他才不信真是什么解药呢,不屑翻开锦囊来,几颗药丸的中间却夹着一张极小的字……才打开看了一眼,那带笑的桃花眸子便又浮起了水汪……到底是个未谙世事的少年啊,心里头柔软得受不下一丝别人对他的好。
“蹬蹬蹬——”远处有马蹄声袭近,赶紧地将那薄纸揉成一团吞进了嘴里。
作者有话要说:咕噜(+﹏+)~。。。瓦又骗人了肿么办。。。
☆、娘子合欢
花幽谷四季常青;这里不分春夏秋冬,漫山遍野的尽是奇花异草,有毒人的稀珍、亦有那救人的好物,每年仅只黑白两道前来寻花购草的进项;便已是一笔可观的数目。可惜早先的主人——怪才萧衍在谷口设了重重迷障;即便是江湖人早已对它虎视眈眈;亦只能有心痒的份。
湖畔一座植满木槿的小院;木门前一排被磨得精光的青石小径;有鹅黄小裙少女揩着一叠小衣小袄款款走来。
屋子正中的木榻上半卧着黑衣绝色美男;狭长的凤眸本半闭假寐,听闻动静,便轻咳着坐起身来,嗓音幽幽冷冷:“可是那小东西抓回来了?”
“非是少谷主,是奴婢前来送衣服了。”少女福身,一双灵动的杏眸将榻上心中倾城之神扫了一眼,见他亦正在打量自己,赶紧速速低下头来,小模样儿好不羞涩。
“呵,哪里是她……真是,天上地下。”锻凌钰敛眉,懊恼方才那一瞬间的恍惚,心中对她的故作羞赧好生厌烦,那语气便瞬间冷了温度:“近日驯女房内空缺,你便去填了候补吧。”
“啊……谷主不要……”少女惊呼,怎也想不到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如何竟惹得谷主不快,眉宇间绝望极了,这会儿可找不见一丝的羞赧。
蹲在玉面脚跟前按摩的红衣,妖冶妆容上便勾起来一抹讽笑……谷主的心早都被夫人勾走了,但凡谁要是与那女人有半分相似,更或是存了伺机钻孔的心思,下场便没有一个好报的……比如她,现在亦成了最低等的洗脚奴,彼岸花都快要没了颜色,小命都堪忧啊。
“来人,领她下去。”锻凌钰可不屑于与谁废话,修长的手指将那一搂小衣挑起来慵懒翻看,针针细密,剪裁到位……可惜,衣服做得再好,终究还是死气。不像那个女人,不是这儿缝上一颗小西瓜,便是那儿绣上一只小花猫,好生俏皮可爱。
心里头因着比对,愈加烦躁起来,一叠衣服往地上一摊:“拿下去,烧了。”
“是,谷主。”便有丫头走上前来,战战兢兢抱起衣物去了烧火房。
最是懂得拿捏人心思,红衣哧哧笑,浓妆艳抹的脸蛋上眼神儿好不勾人魂魄:“谷主息怒呀~~少谷主若是无衣裳可穿,将夫人接回来就是了麽~~呵呵~~”
因见屋中无人,这会儿又忘了方才那绣女的下场,手下的动作又不老实起来,两颗翘/挺/ru//房上早已硬//起来的红/物故意擦着男人光滑的脚底,若有似无地推挤开来,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气息也不匀了……
她可不想让花凋零至死呀,但凡有男人的地儿,总也不放过任何一次可能交欢的机会。可惜,谷主整日的留她在房中苦力,那不懂的人还以为她如今得了宠爱,哪一个黑面敢不要命了要她?
“呵呵,接回来?……此刻接回来,亦是还要跑的~~两只小东西若是一齐跑,我再没有太多力气去找了。”脚底的柔软逐渐发烫,如何不知女人的心思,玉面凉凉笑起来。
“谷主是我们心中的神呀,奴婢们爱得来不及呢,只有那不识抬举的人才舍得跑……啊——”红衣跪起身子,好似蹲得太久关节都麻了,一个趔趄,软软地就要往锻凌钰怀里倒去/。
差了一步就要匍进那黑衫半敞的诱//人胸膛了,却忽然下/腹部被猛然一踹,痛极了跌至并墙角。
“贱人!她的床,可不容你们这些下等角色沾染……滚。”锻凌钰倾城容颜上浮起一抹杀气,若非看她那副骨头与那女人有一丝极小的相似,日后还有些利用价值,早便杀了她。
红衣嘤嘤呜呜地去了,小小的屋子立时安静下来。这个屋子是当初他特意关照木白分予她的,斜对着他自己的那个黑白大屋,但凡窗子打开,便可以从他的二层小阁上清晰看下来……
那真是个做作的女人呀,人前安静得像个闷葫芦,倘若回了自己屋子,便立刻成了个又会笑又会生气的活人儿。将裁剪给美人的衣裳对着铜镜这儿比比、那儿划划,倘若合身便眉眼弯弯笑;若是丑了,又皱起眉头嘟嘟囔囔,一个人也能玩得不亦乐乎。
他那时候无聊,顶顶喜欢的便是卧在榻上看她在屋子里傻子一般自得极乐;更有时,看她开心得不行,又故意谴了仆役派给她新的活计,偏偏喜欢看她关起门来怄气别扭的模样。
这个屋子,是他心中的小秘密啊,她被欺负了第一个看到的是他、她开心了第一个看到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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