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斩钉截铁地说:“耀扬是我外孙!”
“好,我相信你。”我挺起身体,倔强地走了出去,在跨出病房的那一刹间我回头道,“如果我能够离开他,我早就这麽做了,之所以没有做,是因为他需要我在左右,今天要是我失踪,他同样会尽其全力。”
回到酒店,我撤走了在周围埋伏、行迹明显的保镖,独自坐等。晚上十二点锺才过,门铃就响起来,我警惕地穿过客厅贴到门上,门外站的是两个黑衣人,来了!我慢慢开启房门,直视这两张木然的面孔。
其中一个首先说:“陈先生,我们老板一向守时守信。”
“人呢?”我表现得尽可能淡定。
另一个男人打了个响指:“老板暂时不能亲自来见您,不过郑先生我们已经带到。”这时,有另两个人架著昏迷的郑耀扬出现在我面前。
他的憔悴令我心惊,抑制不住阵阵焦虑,我一脸镇定地说:“你们谁能解释一下?”
“请放心,来之前,我们为郑先生下了点镇定剂,无碍,一小时後就会醒来。”
我踏出几步,一把接过郑耀扬下沈的身体,扫视他们一圈:“麻烦各位转告你们的老板,我极度不满他的这种卑鄙做法,如果真有诚意,就别再耍什麽花招了!到头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们相望一眼,面色y沈地後退两步,离开。
我把郑耀扬放倒在卧室的床上,他完美的面部线条似乎更加深刻了,不羁的黑发凌乱地占据著像是微锁著的眉心,笔挺的鼻子还有令人安心的呼吸,柔韧的嘴唇紧紧闭著,却仍温热,看起来异常无害安详,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谢谢天,他还在这儿!我半跪在地毯上,用手指感受他脸上的温度,摸索到他的左手,凑到嘴边深深一吻,指尖的淡淡烟草味已经黯然,我只是想反复确认他的存在,这种失而复得的过程我没有把握再镇定面对一次或数次。
缓缓解开他的衬衣检查,并没发现明显的伤痕,略略放心。站起来,拨通李医生的电话,不消半小时,人已经赶到。
“抱歉,这个时候把你叫来。”
“陈先生,看得出您现在非常疲劳,建议您现在就去休息一会儿。”接下来,他为耀扬做了体检,然後总结道,“目前看来,郑先生一直也未能得到良好的睡眠,精神高度紧张,导致肌体出现疲乏症状,不过能够在短期内恢复,别太担心。血样我需要回医院化验後再报告结果,总体看,他的情况没有大碍。”
“谢谢。”
医生一走,我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惑当中,那些人抓了耀扬想干嘛?
“嗯……”空气中有了些许微妙的振幅,低哑的呻吟溢了出来,他醒了!
郑耀扬此时的神情带著一股极度慵懒的性感与颓废,我踱到他面前淡淡一笑:“还好你没打算睡到天亮,否则我准备用冷水来泼醒你。”
“陈硕……”他慢慢捂著头坐起来。
我把毛巾递给他,蹲下来,认真地看著他:“感觉怎麽样?”
他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这几天,真他妈要被他们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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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握住我的手,仍是那熟悉的温度,我想问他这些天发生的事,但始终提不出问题,心到这时候才来得及颤栗,自己长期树立起来的坚韧城防使一切强烈的振荡余波都被提前深掩在平静的外表下,不会轻易显露,可这一次,我看著郑耀扬在面前,那劫後余生的疲倦,那强忍耻辱的坚强,都令我的冷静伪装崩塌。
把脸埋入他手心,久久没有反应。
“喂……别这样,其实没什麽大不了的,有人要我好看,怎麽能让他们如愿?”他靠过来试探我,“对不起──”他猛地用另一只手臂揽住我的肩膀,让我贴近他胸口,“陈硕,我保证以後不会让自己再次掉进陷阱出不来。”
几天来,我是动过无数可怕的念头,也一直拼命说服自己放松,这过程真是从未有过的痛苦。抬起头苦笑:“这种事再多两次; 先倒下的估计是我。”
他像小孩子似地吻了我的鼻尖,把毛巾覆在额上:“他们不是要我的命,只是想击垮我。”
我就知道!眼睛都快充血了:“严氏现在他妈根本不把张守辉放在眼里!”
“穷凶极恶的一帮暗匪,後头有人撑著,什麽都敢做,根本逮不著他们。”他又躺下来,似乎真的疲了。
我从柜子里取出一份资料:“有这个人吗?”
“不,我并不知道,连与你通话的时候,我也是被独立带到监控室里,那人是通过室内同线接听的。”他看著照片重新坐起来,“你──怎麽会想到是他?”
我简要地说明此人的来历:“缪君凯,绰号狐毛,这几年有好几宗案子是他干的,专门处理严氏内务,从来不亲自露面,黑锅都让别人背,是顶级的幕後黑手。我怀疑就是这个人在帮严氏c作。”
他竟然笑了:“陈硕,你的语气像国际刑警。”
“跟你在一起久了,就算不具备刑警的判断力,也有刑警的直觉。”
“你的幽默感也是跟我在一起久了的缘故?”
“郑耀扬,如果你到现在还能这麽悠闲,我有必要提醒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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