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那还不容易,世上险情处处,被盗贼劫杀了的,失足掉下深渊沟涧的,穷困潦倒,饥寒交迫饿死的,山高皇帝远,难道皇上还会指派人来求证不成?便是求证了又如何,伪造一场事故,对厉昆仑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
“我有些明白了,”白析皓笑道:“厉昆仑上奏的,只怕便是一半实情,一半虚情。皇帝在凌天盟应有暗探,查证萧墨存自尽,非常容易,至于徐达升放了小宝儿出来这等事,有心查证,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小宝儿在寻厉大将军途中,出了意外,将那遗体并自己均翻下山崖,厉昆仑找到之时,只余下两具尸首,不得已当即烧成灰,扶灵北上,以全旨意。”
“是啊,”林凛赞许地点点头,微笑道:“如此一来,皇帝便是疑心,也无法责怪厉昆仑,该赏的还得赏。既然萧墨存都死了,林凛自然该干嘛干嘛,至于你白神医,伤心过度,一夜白发,从此闭门谢客,寄情药理,如此可好?”
“自然是好,本来我也需全力为你解毒,□乏术啊。”白析皓呵呵低笑,又道:“不过
,若白神医不去找凌天盟的麻烦,似乎也说不过去,不若过几日,我让那等欠了我人情的江湖豪杰去挑他几个分舵,再嘱咐各地药铺,凡凌天盟的生意均不与他做,如何?”
林凛默然不语,良久方道:“能不要接触他们,还是,不要接触他们吧。”
若按白析皓的脾气,此番只怕是要挑上凌天盟总坛,一举杀了沈慕锐方才解恨。只是又想,沈慕锐失了爱人,此刻哀恸,只怕很深,如此日日活着,受那等悔之晚矣的痛苦,实在比一刀杀了他还好得多。只是这话却不能当着林凛的面讲,他握紧林凛的手,笑得甚是得意,只觉天地寂寥,唯有此人足矣。
被厉昆仑这么一耽搁,马车足足走了一天,待到黄昏,方抵达白析皓的别院。树影森森之间,只见一处精巧的院落露出飞檐,占地不小,屋舍分部却错落有致。这里附近村落不少,此时远远望去,也能见着处处炊烟。那别院大门挂起大红灯笼,管事的在邬智雄敦促下,早早领着丫鬟仆役上下打扫,此时均齐齐站在院外,等着那几年不来一次的主子莅临这里。
等了半天,方见着远远一辆灰扑扑的马车缓缓而来,一应仆役侍从全无,管事的是白家老人,知道白析皓喜欢独来独往,见此倒也不吃惊,底下奴仆们却诧异不已。他们多非家生奴才,不过是别院买下后,又招募过来的,对那未曾见面的家主好奇得紧。想着能如此大手笔置办偌大一处宅子,却只作偶来歇脚的别院,该是何等富贵之人,出门自然仆役成群,讲究异常,谁知一见,却只有一辆朴素无华的马车。
马车一停,白析皓跳了下来,一眼瞧着黑压压站着数十人,脸色登时一沉,邬智雄并管事的迎了上来,还没来得及问安,便被白析皓呵斥道:“怎么回事?哪里弄来这许些人?不知道我这里是炼药静养的所在么?”他目光甚为锐利,一眼就瞧见,那静候着的,除了一干奴仆,另有两个打扮俏丽,穿红戴绿的女子,瞧向自己的眼神含羞带怯,一望即知,是管事弄来的侍妾之流。若在平时,他便是瞧不上这等姿色,也不至于如何发作,可现在林凛就在后面车中,好不容易,两人关系才有点进展,如何能让他见着这个?
白析皓眼神愈发y狠,直勾勾地盯着那管事,冷冰冰地道:“白季春,我还不知道,你为么会办事。”
那管事吓得有些腿软,勉强笑道:“爷,这,这都是小的分内之事。”
“你的分内之事,倒管到我的头上来了,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他眼神微眯,手慢慢举起,邬老大忙道:“主人,万万不可,夫人还在车中呢。”
白析皓神色一凛,放下手,对那哆哆嗦嗦的管事咬牙道:“立即将那两个女的给我遣了,没用的家仆也都遣了,你若是再让我见着这么多人跟集市一般,休怪我不念旧情!”
管事的汗如雨下,头点得如啄米j一般,白析皓扬声道:“我与夫人在内院,平日里除了近身服侍的几人,其余人若敢靠近,莫怪我家法无情!邬智雄!”
“在。”
“给我好好管管这些个人,别让人说,白家的御下不严,瞧了笑话!”
“是。”邬智雄忙应着,随即又满脸堆笑道:“爷,您先携夫人进内院歇着,夫人那个小厮,此刻已备好热水膳食。内院的陈设用具都按您吩咐备好了,那药室我瞧了,许多药都不曾来得及备齐,明儿个我命小幺儿快马加鞭,去最近的城里咱们‘春晖堂’运去。”
白析皓点点头,道:“你拿我的令牌去,每家春晖堂,库里均要难得的东西,别让那掌柜的藏私。”
他转过头,冷冷地道:“还不散了,瞧热闹要瞧到几时?”
底下人个个噤若寒蝉,忙不迭地都散了,那两名女子原本瞧了白析皓人才非凡,正芳心可可,冷不丁地被浇了一桶冰水,想哭,却见白析皓冷冽毒辣,哪里敢再作怪,忙掩面匆匆下了。
白析皓这才缓了脸色,跳上车,林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才刚好像白爷在施下马威啊。”
白析皓笑了起来,道:“不如此,有那起嚼舌根的坏了事,岂不麻烦?”他替林凛将那雪狐皮斗篷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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