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愿意一试。”龙天涯微微一笑,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他指了指图纸:“只不知晋王从何处觅得此图?”
“是我昨晚夜有所梦,偶有所得,今晨起来依记忆画下的,让龙公子见笑了。”她微微脸热,只得硬着头皮把前人的功劳再揽在自己的身上。
“是吗?果然如此的话,岂非是天助晋王?”龙天涯静静地看着她,唇边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这翻话却说得似讽似嘲。
“呵呵,”方越虚应地笑了笑,假装没听懂他的讽刺:“如此,有劳龙公子了。”
“且慢,”龙天涯垂眸仔细再看了看图:“此图美则美矣,似乎尚缺少一些具体的尺寸。不过无妨,大体的结构在此,细节方面可以慢慢调整。”
“那个不用担心,”她上前一步,把图纸卷起来,送到他手上:“尺寸我心里有数,咱们也可商量着慢慢改进。先下去好好研究一下具体的锻造方法吧。”
“是,属下告退。”龙天涯接过图纸,瞧见从外面回来的南宫澈,朝他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这么快就商量好了?”南宫澈走过来,端了一杯茶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喂!等一下!”方越伸手想要阻止他,却已是不及,只得及力压住心里的别扭感。
“干嘛,有毒的?”南宫澈不已为然地睨了她一眼。
“不是,”她挑了一下眉毛,无奈地看着他:“这茶,是我喝了的!”
“是吗?”他怔了一下,忽然咧唇笑了:“有什么关系?我们之间还用得着分彼此吗?”
“你……”她气结,冷冷地反驳:“这样不卫生,你不知道吗?”
好象故意把关系说得很暧昧,就能占多大便宜似的?幼稚!
“卫生?”他皱眉,冷冷地看着她:“别忘了,这身体可是我的,能有多脏?哼!”
算了,懒得跟他抬杠。他这人,天生的王者,才不会去理会别人的感受,说了也是白搭。
“你过来,”方越拿起桌上的尺子,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一点。
“干嘛?想跟我比划比划?”他冷笑,迈开大步站到她身前:“别看你现在内办比我强,真要是打起来,你可不是我的对手,信不信?”
正文 026 他是质子
“谁跟你打架?你一天倒晚跟人打,烦不烦啊?”方越走过去,仔细地量了他的身高,再在心里迅速地换算成公分。弯下腰,在底稿上添上尺寸。
“喂,你们那里不用尺的吗?”南宫澈凑过来,好奇地望了一眼:“真想瞧瞧这刀造出来,是个什么样子?”
“你拿去吧,现在马上先造它几百把木刀,明天出c时先练上。”方越微笑着把草图往他手里一塞。
“给我做什么,交给云飞。”南宫澈跳到八仙椅上,翘起双腿,闭上眼睛狡猾笑:“反正,他喜欢跟我抢功劳,我把机会让给他。也省得你整天说我欺侮他。”
“对了,那个龙天涯既在军中走动,为什么总是一身便服?”她叉开话题,对那个龙天涯充满了好奇。
“他?因为他不算是正式的编制,是我临时借来的。”南宫澈怔了一下,淡淡地解释:“父皇不肯给我一兵一卒,总要允我一点什么吧?”
天下第一铸剑师,听起来应该是那种闲云野鹤,淡若浮云一般的人物,想不到也是身不由己,踏入红尘。这,就是身处乱世的悲哀吧?
“怎么,你对他有兴趣?”南宫澈望了她一眼,冷笑一声:“我劝你还是收起那份心,他是个质子,跟着他,你绝对没有前程。”
“胡说什么呢?”方越皱眉,淡淡地驳斥:“我们现在的麻烦还不够多?你有闲功夫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如多想想怎么秣马励兵,决胜千里!”
“能这样想最好。”南宫澈依旧有些不高兴,一甩袖子,悻悻地走了:“我去找云飞,哼!”
莫明其妙也不知他生什么气?神经病!
她摇了摇头,懒得去揣想他的心情,思绪又转回到龙天涯身上。
难怪他的身上总是透着股若有似无的忧郁的气质。
原来,他竟然是个质子!
等南宫澈走后,方越铺开地图,开始研究起青陵附近乃至泰州渲州两府的地形,不知不觉已过了晚饭时间。
南宫澈这一回倒似乎与展云飞相处愉快,没有吵起来,一直呆在城外的军营中,连晚饭都没有回来吃。
方越乐得耳根子清静,简单吃了点东西,缩回房间里,依着记忆,写了一份简单的骑兵c练刀法,打算等南宫澈回来之后,让他看过,以他专业的眼光再做一下调整,编成小册子。
写到一半时,窗外传来恍如树枝断裂一般轻微的咔嚓一声轻响。她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微风飒然之际,一个黑影已站到了书桌面前。
“什么人?”察觉不对,方越低叱一声,站了起来。
他并不搭话,一只冰冷的手快若闪电般已探到了她的脖颈之间。修长的两指已轻扣住了她上下滚动的喉节。
不知为什么,在这生死关头,她居然很想笑,而她也真的笑了出来——做梦也没想过,她有一天也会长喉节?!
虽然咽喉被人掐住,无法发出声音,但嘴唇上弯,眉眼带笑却仍使那人疑惑了起来。
“你笑什么?”他低低喝问,手底微微放松了一些,声音淡雅,温润如风,竟是格外好听。
“我笑你死到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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