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莫说阔儿,苏鹤自己,都觉得有趣得紧,“也确实很长时间没有做过了,晚间吃太甜不好,冰糖放得少了,你先将就着吃了吧,待到来日,我煮个多放些糖的与你吃。”苏鹤一面说,一面将瓦罐里头煮得半点儿汁水都没了的梨皮取出,竟留了雪白的梨肉,在汤里翻腾。
一瓦罐的汤,煮到最后,也只剩了一小碗。雪白的瓷碗,雪白的汤,还有雪白的梨。碗叫梨汤热得滚烫,苏鹤怕烫着阔儿,待汤放得半凉,才叫阔儿上手。
梨肉分明煮了很久,入口是滑的,咬着是脆的,汤煮得有些粘稠,入口是一片清甜,带着梨子清爽的香味儿,半点儿也不黏腻。苏鹤分明说了没有放什么糖的,可是,还是很甜。甜得阔儿忍不住眯起眼睛来,一口气喝完了温凉的汤。
苏鹤见阔儿喝完了汤,自觉收起了碗筷和炉火。阔儿坐在廊下,歪着头问他:“你一会儿,要去哪里歇?”
幸好苏鹤回头看了阔儿一眼,借着月光,他隐约看清了阔儿面上,那几分勾人的笑意,登时心猿意马,“在此处。”
等苏鹤收拾妥帖,阔儿也已经收拾妥帖。
灯火幽微得恰到好处,阔儿披衣垂发坐在帐内,影子随着烛火在帐中飘摇。
苏鹤忍不住屏住呼吸,放缓放轻了脚步,慢慢靠近。好像坐在那儿的阔儿,是个一不小心,便会被惊跑了的精灵。苏鹤如愿掀开纱帐,阔儿没有被惊跑,但他又不敢,不忍继续动作,只在榻前站住,垂眼看着阔儿。
阔儿抬头时,苏鹤仍在看他,只是苏鹤背着烛光,他看不清苏鹤的表情,但他能想见苏鹤热烈的眸光,恨不得将他烧光。阔儿咬唇,偏头,轻声骂:“呆子,你看什么?”
苏鹤将阔儿从榻沿上捞起来,像捞起一个落水的人。他把阔儿搂在胸前,双臂托着他双腿,抬头看他。长长的发丝落在他脸上,彼此的脸都暴露在了烛火之下,羞红的,隐忍的,期待的,疯狂的,都无所遁藏。
阔儿居高临下,亲吻苏鹤的唇,轻声说:“苏鹤,你想要我吗?”
苏鹤是使弓的人,在寻得契机射出长箭之前,会一直隐忍蓄力。故而待他能够射出长箭之时,必是破竹之势。
翌日清早,苏鹤被外头的人声吵着,但尚未清醒时,下意识抚向身侧时,只摸到了一片温凉,他豁然惊醒起身,四下去寻。
寝被尤乱,似乎唯有如此,才能证明荒唐旖旎的一夜,不是黄粱一梦。
☆、第二十二章
阔儿不见了。
不论是辅宫内,皇宫内还是皇城内,都找不到了。
苏鹤花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才猜了个大概。
他苏醒时便觉得有些不对,他昨夜睡得实在太沉了,阔儿起身都不曾惊动他;他也睡得太久了,他出得寝殿时已经巳时过半;辅宫内实在太乱,他才出了寝殿,就被宫内禁军押解。他与若干侍从一道,被关进了辅宫内的一座大殿。
他便是在这座大殿中,想明白此事的。这殿中押着辅宫内侍从兵甲,想必另有一殿,押着宫婢女官。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出了不得了的事情,以致于需要拿住全辅宫之人来询问。该是丢了什么东西,怕是辅宫里最要紧的一样,关乎国运,关乎王位传承。念头转到此处,苏鹤呼吸猛得一滞,是阔儿!辅宫里最要紧的,关于国运与王位传承的,就是辅政太子。苏鹤面色猛然一沉。
苏鹤在侍从兵甲之间格外惹眼,自然引来不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众人见他面色陡得一沉,整个人便犹如利箭张弓,沉凝蓄力,又锋芒无匹。寂静犹如涟漪在殿内传了开去,顷刻间,大殿之内落针可闻。
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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