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来高。
北齐王雪白的锦袍映在翠绿中,似乎也沾染了绿色的气息,他弯腰拾起纸鸢,朝素芳的方向挥动:“父皇——!”全然的小孩心性。
素芳笑笑,撩起袍角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纸鸢细看后说:“翅膀坏掉了,换一只玩吧,这只不能飞了。”
“翅膀坏掉……”宣亿丢开纸鸢,躺倒在草地上,放松的展开双臂,像是要与大地拥抱,口里喃喃念道:“不能飞了……”蓦地撑开一双无辜的眼睛,眼中华光泛动:“父皇,我的翅膀坏了,再也飞不起来,是这样吗?”
那样的神采仿佛在说:我好不起来了,我一辈子都会这样。
素芳失神的将他搂入怀里:“有我在,我会一直护着你,你哪里都不用去。我就是你的翅膀,你不需要飞。”
宣亿挣脱他的怀抱,惊慌失措的跑开,素芳拽住他的衣袍将他拖了回来,愠怒道:“你想跑?”
“你不是父皇,你不是……父皇不会对我这样说的,”宣亿慌不择言:“你不是我的父皇,你是谁?放开我……”
素芳死死的抱住他,任他捶打哭闹,就是不肯松手,直到他一时恸哭换不过气来晕厥了过去,素芳才放松手,将他的脸捧起,印上深镌的吻,抿尝,舐咬,吻越来越深……
雪白的锦袍在素芳颤抖的手下散开,露出茭白的玉躯……
小隐闭上眼,不敢再看——
_-传位于谁没
第四卷我已成魔(上)第74章
天色转暗,宫内明灯星星点点,小隐从隐蔽角落走出来,望了眼昌德殿的方向,飞身越墙而过,回到子衿宫。
晕黄的光透过宫室射出来,仿如狰狞的鬼爪。皇宫是吃人的地方,小隐直到这时方有了这样的想法。
好几名宫女守在殿外,时而焦急的望向殿内,小隐过去后听她们说,倾君大人与大皇子画了一下午的画,这会儿似乎还没有用膳的意思。
小隐道:“我去劝劝,你们且去准备膳食。”
提起裙摆走进正殿,满地都是散乱的宣纸,清月单手撑头有些疲累的注视着楚秀下笔,楚秀全神贯注的在绘一副蔬果图。
水墨画讲究简约出神,轻描淡写几笔,看似轻巧,实则难以把握,而对于墨色浓淡水量多少的把握更是非一日能成。
果然,楚秀不出片刻摹完一副,举起来吹干看看,还是不满意的摇头。
清月宽慰的笑道:“很好了,我花了三个月才画到的程度,没想到秀儿一天就到了。”
楚秀撅撅嘴,得了称赞还是喜笑颜开。
小隐这才瞧见他粉净的脸蛋上好几处胡豆大小的墨点,不由得捂嘴笑:“哟哟,这是哪来的花猫哦,看我一扫帚打出去。”说完作势就要挥扫帚。
楚秀听了她的话,也不慌着躲,伸袖擦了把脸,擦出一块乌黑,便开朗的笑:“真不好意思,让小隐姐姐见笑了,”抬头看看天色,“这么晚了,看来秀儿又要赖在倾君大人这里蹭饭了。”说完还顽皮的吐吐舌。
清月爱怜的伸袖给他擦脸,小隐大叫:“公子!”阻止不及,好好一件云缎就这样给毁了,小隐说不清在心疼什么。
待两人用完膳,毓秀宫那边来人请大皇子回去,清月恋恋不舍的别过楚秀,忙碌了一整天,浑身像是要散架似的,遂吩咐备寝。
小隐一声不吭的服侍他睡下,辗转回房,换上夜行衣又沿原路去了昌德殿。
时候还早,宣亿未睡,坐在床上就着长明灯将一大副绢布摊开来看,小隐跪在床前:“王爷。”
宣亿也不移开视线,继续一目十行浏览绢布上的字,低声说了句:“你又来了。”
小隐不作声,等了好一会儿,宣亿看完绢布上所书内容,将绢布引燃烛火,丢进火盆里烧尽,才拍了拍手道:“问吧,其实说到底,本王也从来未对人讲过这些。”
小隐深吸了口气,鼓足气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属下是说陛下……”
宣亿灿若星辰的眼魅动的眨了眨,“修葺大羽宫,改名子衿宫,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素芳要做的事,从来就没有落空过,对清月如斯,对我亦如斯。”
原来长平宫子衿宫之间所谓的一墙之隔从来就没有存在过,陛下为掩人耳目,大兴土木修缮原先的大羽宫,一开始的目的便是长平宫,而陛下时常出入子衿宫,只不过是为了遮掩出入长平宫的真实目的。
金碧辉煌的皇宫,锦衣华服的男女,巍峨高耸的宫墙,掩饰不了昭昭罪恶。
小隐重重磕下头:“王爷有何吩咐,属下定当拼死完成,不负王爷所托。”
小隐潜回子衿宫的住处,关上门舒喘了口气。
北齐王比想象中还难应付,他要小隐献上忠诚,却迟迟不说要小隐去做什么。
小隐才走出几步,屋内有人!
灵蛇双剑悄然出手,小隐挥剑指向柱子后的人影,低声叱喝:“谁!”
“是我。”清月软软的答。
双剑回手,小隐卸下警惕:“公子深夜来此有何贵干?”语气略露不满。其实从那日清月问她是不是有事瞒着他时,她就猜出清月肯定知道她夜里时常没呆在屋内。
清月语调尽力维持平静无波:“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有那道圣旨,他可以……”
“公子是说北齐王可以登上皇位是吗?”小隐一时弄不懂清月怎么会知道这些个皇室内幕(参看第17章),但她可以想清楚的一点是:“三年前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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