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漓,任谁都需要时间从这种伤痛中走出来。
三十四
杜宇阁的父母到的当天,常禾是想和他一起去机场的,结果杜宇阁给他写了一张购物单,对他说:“我去机场接他们,你在半路的超市下,把这些东西买齐了,然后我回来正好顺路接你。”
“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不去会不会不太礼貌?”
杜宇阁摇摇头,“就这样决定了,又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人。”
既然他做了主,常禾便没再坚持,只好听从他的安排。
杜宇阁让他买的多是一些生活用品,还有床单和被罩,他俩之前就把客房简单的打扫了,杜宇阁站在放被子的柜子前站了半天,最终也没决定给父母用那套比较好,于是今天就让他买新的。
商场的人远没有前几天多,常禾很快便买好了购物清单上的东西,在一楼找了家甜品店等杜宇阁。
他玩了一会儿手机便觉得无聊了,抬起头怔怔的看着窗外,又想起了家里的事儿。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预报还说会有一场大雪,他内心中隐隐有些期待,总觉得这一场雪之后能把他的悲伤洗刷掉。
这时他听见旁边有人喊了一声喂,常禾下意识的回过头,竟然看见一个个头中等高,长相不错,穿着厚重棉衣的男人站在桌旁。
“咦?我占了你定的位置吗?”常禾见男人似乎有话要说,便问道。
男人摇了摇头,指着他对面的椅子说:“我可以坐这里吗?”
常禾点头。
男人坐下来问他:“你还记得我吗?”
常禾怔怔的看着他,搜索遍脑海中的人影都不记得和他有过接触。
男人笑了笑,用手撑着下巴看起了窗外。“你还和杜宇阁在一起呢吗?”
常禾愣住了,似乎终于有个模糊的影像与这个人重叠起来,只是他不太记得这个人到底长成什么样。
“你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吧。”
“是,是的,我……我们挺好的。”常禾说。
男人用手摸了摸眼角,常禾注意到他那里有条细长的疤痕,淡淡的,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而他的手背上也有几条交错的伤疤,与周围的皮肤颜色不一样,粉红色的,就像受过很严重的伤。
“你不认识我很正常,因为我们就一面之缘。而我却不只是见过你那一次,我和那个人分开之后,便时常躲在杜宇阁家小区附近观察杜宇阁,你们出双入对的看着都让人嫉妒。”
“不过啊,在经历很多之后,我也想明白了,我和杜宇阁是真的没办法在一起生活的,即使我现在还挺想他,可一想到和他相处便会争吵就遏制住了自己这种想法,而且他也不会再到我的身边,毕竟是我对不起他。他很好,很会照顾人,只是那个性格……”男人笑着摇摇头,继续说:“我还曾经想呢,你也肯定受不了他会和他分手,转眼间半年都快过去了,得到的答案竟然是你们挺好的。”
常禾从来没有想过会和杜宇阁的前任坐在这里谈论杜宇阁,他一边听着,一边忍不住翻滚着浓浓的醋意,可到后来他却被自己的小心眼儿弄笑了,“杜宇阁,他……挺可爱的,大家都觉得他不好相处,只是会在背后念叨他的好。只有我,是一直怀着一颗感恩的心与他在一起,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我,为我做抉择,给我撑腰。我情绪不好,他就一直陪着我。”常禾的手下意识的按住了腰侧曾经受伤的地方,并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这是自己对杜宇阁仅有的回报,“我爱他,会听他的话,不会反抗他的掌控,怕他不要我,所以,即使他不爱我了,我也会选择追随他的脚步,用我的方式与他一直在一起。”
男人因为常禾的一席话陷入沉思,正这时,常禾的手机响了,他的电话,便对坐在对面的人说:“他来接我了,我得走了。”
说话间他匆匆的穿好外套,拎起手边的袋子要走,男人却站起身来,冲常禾伸出一只手,常禾想了想,放下袋子没有防备的握了上去。
“祝福你们。”男人说。
常禾恍惚了一下,于是笑着对他说:“我们会的。”
男人在常禾愣神间抽回自己的手从他面前离开,就像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常禾回了神,想起他的那句“祝福你们”,又笑了笑。
常禾在外面只等了一小会儿,便看见杜宇阁的车从远处驶来,他的心脏开始狂跳,紧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之前似乎并没有这种感觉,这只是一瞬间产生的。
就要见到杜宇阁的父母了,他不知道要怎么表现怎么应付,杜宇阁鲜少提到他们,他最近又没心情去想这些事,那对陌生的夫妻对于他来说就是未知数。他这时候才知道着急,是不是已经晚了。
就在他的思绪一团乱麻之时,杜宇阁的车停到了他的面前,紧接着杜宇阁从车上走了下来,接过他手中的东西绕到车的后面,将大包小包放进后备箱。常禾跟了上去,在杜宇阁耳边小声说:“这几天让你烦心了。”
杜宇阁冲他笑了笑,说:“你想开了就好。”
“也不是想开,他们都走了,我再伤心,也总有一天要走出来。”
还没等杜宇阁关上后备箱的门,车子的后车窗却开了,一位女士微笑着对常禾说:“小伙子快上来啊,外面多冷。”
这是杜宇阁的妈妈。
“哦,好。”
常禾上了车,还没来得及问好,只听杜妈妈又说:“我一看你就是好孩子,杜宇阁和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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