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想着我就好了,”南烛含笑吻上他的唇。
月华御书房中,江铭俊秀清冷的脸此时溢满怒气,缩在袖中的手更是抖的难以自持,“更衣备马,朕要亲自去看看他都在忙些什么!”
内侍惊恐劝道:“边城多凶险,皇上要三思啊!”
“滚开,莫非连你也敢不听朕的话了?还不快去!”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吩咐……”
江铭看着内侍退走的地方,狠狠的在桌子上击了一拳,砚台被打翻后,乌墨泼了一桌。
这让他想起小时候,江诚不小心弄花了皇帝的墨宝吓的躲到桌子下不肯出来,自己便站出来请罪,被整整打了三十下手心,肿的一个月不能抬手拿笔。
后来江诚过来看他时,抱着他的腿一直哭一直哭,嗓子都哑了也劝不住。
自己虽然疼,心里却还是甜甜的,能照顾弟弟,这让他成为一个心怀骄傲的哥哥。
后来……两人慢慢长大,关系开始疏离,江诚比起小时候却更加桀骜不驯,发气脾气就算是皇帝也不肯服软半句。
尤其是他神情暴戾跟大臣争吵时,脸上的厌恶毫不遮掩溢于言表,江铭很多次都觉得他像头不服管教的狮子,任谁都无法约束。
事实却是不管双方吵的有多凶,只要江铭开口,江诚态度就会慢慢放软,最后紧抿着唇一语不发,忍无可忍时甩袖而去,却从来不会当众人顶撞他一句。
可是现在,他居然连自己的话也不听了,三道密旨竟然召他不回!
这次他要亲自去看看,到底边城有什么好,让他的弟弟舍不得放不下滞留于今!
因为先前同东宁的战争,夜池死伤数十万人的同时,边城也日渐荒芫。
良田万倾如今已化为寂原荒原,繁荣热闹的小镇已经变成断墙荒郊。
走几步拨开碎石乱草,就能看到尸首残肢。开始还觉得触目惊心,可是看得久了,心就慢慢麻木起来。
江诚放下马任由它去吃草,自己则在石头上躺着休息,听狂烈疾风在耳边呼呼吼叫,不时把牛皮袋中的酒打开饮上两口。
常年的风沙天已将他皮肤吹成金黄色,曾经豪掷千金的手如今布满条条伤痕,如果脱掉身上的将领战袍混在士兵当中,大概没有谁会把他这个王爷给一眼认出来。
马慢悠悠的甩着尾巴,不时打个喷嚏,再低下头继续吃。
江诚枕着胳膊合上眼睛,夕阳在不知不觉中缓缓西落,就在他几乎以为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他警惕的坐起来打量四周,落日余辉中看到一匹白马朝自己慢慢走过来。马背上的人也是穿着白衣,身后光芒万丈的天空将他衬托的神圣万分。
心在瞬间似乎停止了跳动,待他看清楚来人的脸后,眉毛却微微皱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
来人一直骑着马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江诚愣怔的看了他一会儿,下跪行礼,“为臣参见皇上。”
江铭勒马不动,“我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江诚低头看着马蹄,“放马。”
江铭压抑着怒气,“起来吧。”
“皇上来这里做什么?”
“朕先前下了三道圣旨安王都熟识无睹,所以就特地前来看看你到底在忙什么,这就是你回复脱不开身的原因么?剿匪?保民?备战?”
江诚慢慢站起来,“今天恰巧平安无事而已,皇上若信不过我,大可找个心腹来察看,用不着自己前来。”
江铭冷冷看着他,“朕的决定不用你操心,此番前来是带你回京城的,跟我回去。”
“我不走。”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走,皇兄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流言,开始怀疑我,所以才把我叫回京城?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我不会走的。”
江铭气不打一起来,跳下马扯住他的胳膊往回拽,“由不得你,跟我回去!”
江诚自小习武,一把扣住他的手身形不动,“那你告诉我回京做什么?打造个笼子把我关起来?在京城做个游手好闲的王爷到死,还是替我找个穷酸的地方给发配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谁告诉你的?”
“难道你不就是这么想的么?”
江铭抬手打了他一个耳光,“混账!你喝的醉醺醺的说什么醉话!”
江诚似乎被他一个耳光打懵了,将手放在嘴里吹了声口哨,战马立刻听话的跑了回来。他翻身上马,看也不看江铭一眼便策马回营。
江铭看着远去的身影,又急又气。
两人僵持了两天,江诚不是训兵便是外出剿匪,偶尔与江铭打个照面也是行礼后匆匆而去。
边城将领多与江诚亲近,江铭微服出行也不好声张,他感到自己的威信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
第三日江铭在营中打转询问江诚去向时,冷不丁听两个守卫在交谈。
“你说咱们跟着安王吃草喝稀的,皇帝却在京城里享受。这也就算了,居然还无端猜忌安王造反,你说这是什么亲哥哥,他是不是吃饱撑到了?”
“皇家哪有什么亲情可言?为争夺帝王王杀父拭兄的还少么,只是我也觉得安王很憋屈。就说这几天吧,东宁屡次派兵偷袭,每次闹点事就跑,连人影子都追不到,几个兄弟跟着安王已经几宿没合眼了……”
“就是,依我说,安王体恤下属为人耿直,就算当了皇上也没什么关系,说不定比现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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