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特别多。
路子齐跟着拖了一个大行李箱的白蒙,一路上絮絮叨叨地叮嘱着:“记得多穿点衣服,千万别生病,也别饿着自己,有时间了记得回我的信,或者给我打个电话,放假了早点通知我……”
白蒙没多大反应,酷酷地走在前头。
路子齐盯着他家男人帅气的平头,越看越欢喜,继续不厌其烦地唠叨他。
两人在空座位坐定,白蒙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塞给路子齐。
路子齐接过,乖乖地闭嘴吃糖。
甜甜的,酸酸的,让他想到了两人一路走来的感情,不知不觉中也快半年了。
分离总是忧愁的,扰得人心烦意乱,心被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地晃着,大概是做好了被白蒙带走的准备。
路子齐看了眼已经开始检票的入口,突然难过地无法自持。
整整两年的时间,完全无法预料的未来,如果没有白蒙,他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
白蒙轻轻地环抱住他,吻了吻他的发顶,“等我回来,或许我就能给你想要的安全感了。路子齐,等我。”
这就是两人说的最后一句话。
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当路子齐觉得自己已经濒临崩溃边缘,完全没法坚持下去的时候,他就会记起白蒙临别时所说的,便也觉得其实所有事情咬咬牙都能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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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路子齐独自一人回到住的地方,洗完澡,带着满心的怅然若失躺上了床。
屋子里到处都是白蒙的痕迹,做什么都难受,闭着眼睛隐约能闻到他的味道,睁开了又看到他的打火机。
路子齐毫无悬念地失眠了,转辗反侧了很久还是没睡着。
后半夜,依然很清醒的路子齐突然听见一阵撬锁声,还没来得及起身查看,门就开了。
路子齐一惊,下意识抓住胸口的戒指,小心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这人显然是第一次干入室行窃的勾当,笨手笨脚的,一下撞到桌子一下又踢翻了鞋子,还时不时会爆出几句粗口。但路子齐一点都不敢乱动,因为他看到月光映照下略微反光的锋利匕首。
他这里没什么好东西,唯一值钱的电脑今天刚被送去清灰除尘,包里连100块钱都没有,银行卡被藏在枕头底下,料想这小偷也想不到。
可他才刚舒了一口气,找了一圈什么值钱货都没捞着的小偷便往床边摸了过来。
极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路子齐死死地抓着戒指,一动不动地僵在床上。
小偷在床边摸索了一番,依然毫无收获,开始以地毯式搜索床上的区域,最后干脆掀起了被子。
路子齐不敢用力,怕被发现他是醒着的,任由小偷揭开了被子,颈项的白金链子瞬间暴露在视线下。
小偷脸上一喜,想象力很丰富地想到了值钱的钻石项链,欣喜地直接就上手拉扯。
这戒指是唯一一样白蒙送给路子齐的东西,他就算拼了命也不可能让别人抢走,自然是越握越紧。
小偷扯了半天也不见效果,急了,拽着刀想把项链割断。
路子齐一直在眯眼偷看,一瞅见他用上了刀,也跟着急了,还以为自己要被杀人灭口,手忙脚乱地就要躲。
小偷被他这突然的动作给吓了一跳,手一抖,原本只打算拿来当装饰的刀一下砍进了路子齐肩膀,血瞬间飙了出来。
“啊——”
躺床上的还没反应,站床边的倒是凄厉地惨叫了一声,惊慌失措地傻了一会,然后大梦初醒般不管不顾地夺门而出。
路子齐还有些恍惚,肩膀上热热的,不停有液体流淌出来,还好手里的戒指依然在,让他不禁莫名地弯着嘴角笑了起来。
笑完又觉得痛,艰难地咳了几声,腾出另一只手挖手机。
白蒙的号码是设了快捷拨号的,按个‘1’就能打过去,但这事是万万不能告诉他的。平时的朋友都去了不同的地方,散得差不多了,连何静都去实习了,想来想去竟找不到一个能来帮他的人。
路子齐有点小伤感,自暴自弃地想干脆死掉算了,转念又舍不得白蒙,便挣扎着打了120。
他有些吃力地给120那边的女护士说了情况,但那姑娘老是纠结他为什么会被管制刀具砍到肩膀的事,解释了半天也没见她想明白。路子齐实在是没力气再和她纠缠,便掐断了电话,然后隐约想起刚才那个小偷先生似乎一激动把刀又拔了出来,连个证据都没留下,如果死了,估计凶器都找不回来。
路子齐想到这个就觉得他太亏。
他一大好青年,从小到大只做过喜欢男人这么一件和社会习惯相悖的事,别的可是事事向党看齐的,如果死得这么不明不白,那不是很冤!?
路子齐挣扎着转了个身,差点没把心肝脾全给疼了个遍,哎哎叫着把扔在一边的手机捞了过来,给秦柯打了个电话。
秦柯一向神出鬼没,刚开始热情了几天,之后便没了音信。
现在打电话过去似乎唐突了点,但路子齐也是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
手机响了没几声就跳出了低电通知,搞得路子齐连破腹自尽的冲动都有了。
好在之后电话就通了,传来了秦柯依然有些陌生的声音,懒洋洋的,似乎在打瞌睡。
路子齐这样那样地给他描述了一通,期间有好几次被要求换机子的客人给打断,所幸最后还是让他说完了,虽然秦柯懂没懂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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