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跟著过去的。我也知道现在无甚脸面,我只求远远看上一眼……”连城看了他许久,方道:“你的理由,我不想听。你既然有要求,就让我看看,你付得出什麽代价。”
登宵暗自切齿。两只手臂环上了连城的颈项,薄唇轻启,眉头紧锁,吻了上去。连城任他动作,也不回应,只有一只手搁在登宵後脑,纠缠著一头青丝,流连不去。登宵的手抚上连城胯下,微一迟疑,连城已经按住了那只手,迎著登宵疑惑的眼光,连城笑著说:“这个我们已经玩厌了,你若是执意出去,明天我想个别的玩物,保证让你新鲜得趣……”
登宵再不答话,把连城按著的那只手抽了出去,转身朝里睡了。连城从後面伸手搂住他的腰,亲著他的头发,他微微挣扎,见挣扎不开,也就随他去了。
一觉无梦,不知天晓。
第二天,登宵醒来的时候,连城已走了,若不是身边的床褥犹有馀温,登宵几乎以为那是华胥一梦。叹息著爬起来,想起昨夜连城提的什麽新鲜把戏,只觉得头皮发麻,冷汗涔涔。
连城想的东西,向来都是在折辱他自己仅有的尊严和傲气。一次比一次伤的狠,一次比一次辱的深。记得初来时自己宁死不屈,连城不知道从哪找来了合欢秘药,等到他後来理智全失的时候,抱著连城的腿求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此後再不敢在表面上忤逆连城一句言语。
登宵一边皱著眉头想,一边接过小琉递过来的半碗白粥,粥熬得极淡,近乎清汤寡水,但总好过没有。自己在宫里过得一直是这样的日子,一顿饱一顿饥,院里环睹萧然,从没有什麽珍奇的物品。这样也好……总比养在金丝笼里的好。越是清贫,就越是淡薄清醒,越是仇恨,就越是表面顺从。
门外突然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登宵惊异的看著,这里是禁院,从没閒人敢进过。禁不住推开门扉打量了一下,只见大大小小的几个红漆的箱子被送到了门口。那领头的太监便是连城身边的心腹,招呼小琉自己把箱子搬入屋内。送走众人,两人都是心中好奇,登宵打开箱子一看,脸色刷的发白,用脚狠揣了一下,他武功暂失,箱子沉重,也没有被踢出多远。只见这口箱子里装得都是大好的绫罗衣物,款式雅致,色调讲究,宽袍广袖,束腰虬领。袖口滚金,一角绣著花色,若是牡丹,则雍容华贵,若是菊花,在飘逸不凡,若是兰花,则空谷自赏,绣工俨然是一绝。登宵来来去去不过几件换洗衣物,见到这等考究的衣服本应高兴,可偏偏这些都是些女装。心下怒火滔天,恨不得毁了这箱衣物,落一个乾净。
小琉急忙又打开其他几口箱子,或是上等的胭脂水粉,若是华美的珠玉首饰。珠光宝气,映得满堂生辉。登宵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反身将桌上茶碟碗筷,统统扫到地上,一片狼藉。小琉站在身边也不敢劝,默默收拾了东西,退了出去。
连城在秋後祭祀的前一天才过来。这一天中午,小琉好不容易劝下登宵吃了几口饭,正闭目养神。那几口箱子早被小琉藏到床底,眼不见为静。小琉眼见瞟到连城进来,赶忙行礼叫了声:“皇上。”登宵恍若未闻,依旧闭著眼睛。连城挥了挥手,让小琉退下,小琉担心的看了一眼登宵,才转身出去,合上了门。
连城看登宵几日不见,面上愁苦却变得愈发浓烈,心中一动。趁著他合眼,在他脸上落下一吻。77aubb】
“我做错了什麽,你要这般折辱我?”登宵任他亲著,闭著眼睛问。
“你换上女装,父母地下有灵,方认不得你。到那天你偷偷跟去再久也无妨。何况只有我带上一个女人出门,别人才无从置喙……”连城吻得越加放肆,开始下移,咬著登宵的颈项。登宵微扬著头颅,说:“你是皇帝,带什麽人,哪里容别人说三道四,你分明是……”
连城在登宵锁骨上狠狠一咬,道:“你既然又求与我,便只管照做,又有什麽好‘说三道四’的呢?”
连城见登宵沉默,於是放开了他,说:“今天好好睡一觉吧。明天我替你打扮,你藏在轿中,别人也看不到……你又有什麽好气恼的呢?我只是不放心你,我怕你逃跑……你若是女装,我才放心些。那东西累赘不便,你想逃也逃不远。”
登宵一震,几乎便要放弃了这次计画,终究压了下来,只是苦苦问了一句:“我一直想知道,为何只有我才无脸见列祖列宗……你难道不是?”
连城笑了,这笑容有些复杂的味道,连城说:“我也无脸,可是我从来不在乎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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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的那天,登宵从床榻上起来,连城已经离开了屋子。床底下的箱子被他重新翻出,一套女装被挑了出来,放在床边。蓝底素花百褶裙,青衣衬里,还算是比较保守的式样。登宵看了几眼,只恨不得睡死过去。
抱著头又躺了半柱香的时间,小琉犹豫的扣门道:“三爷,该起来了,四爷走时吩咐我替您换了衣服,他一会就来……”
“进来吧……”登宵有些无力的应道。
小琉小心的推门进来,见登宵半撑著身子,厌恶的看著床边的衣服。也是些微的叹了口气,劝道:“爷,你忍了这回,只要到时候逃了出去,哪还会受这样的耻辱。”登宵点头说:“也罢,这账终有一日我会还他。”说著,便坐了起来,小琉心领神会,只将那衣服罩在外面,替他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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