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正手捧酒壶给秦广斟酒。秦广闷闷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示意燕宁再倒。燕宁似有犹豫,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照做。
秦于心劈手夺下秦广手中的酒杯,冲着燕宁冷冷地道了句“我和大哥有话要说”。燕宁看了看秦广的脸色,抿着嘴,微点了下头退出门外。
“于心,有事吗?”虽酒已喝了不少,秦广却了无醉意,依旧耳聪目明,谈吐清晰。即便如此,秦于心还是不快地敲了敲秦广的脑袋,斥道:
“广哥你这几天是怎么了?自回家以后就只知道喝酒……还有那个女人,你该不是当真要和她成亲吧?”
听到“成亲”两个字,秦广猛然抬头,对上秦于心那十二万分认真的眼神,自己却先“扑哧”一声笑出来。
“我还不急,你急什么?反正这也是早晚的事……”
“那……”秦广的话让秦于心更急了,“那天在宫里那个男人……?”
秦广的笑容刹那间冷了下来,森森的目光如炬,扎得秦于心恨不得堵上自己这多话的嘴。秦广叹了声,苦笑着问:“于心,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秦于心一撇嘴,道:“是谁又如何?就算是皇帝老儿,只要广哥你是真喜欢他,他是谁都碍不着你。”
虽然只是孩子的无心之语,却刺到了秦广的痛处。秦广暗自好笑,喜不喜欢,岂是这么嘴上说说就算的?自己若真是一心一意喜欢龙延洛,那倒也罢了。真正让秦广不解的,是自己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拥抱龙延洛的。古今成大事者,最忌讳的就是一个“情”字。秦广自以为已修得铁石心肠,却还是在那最后关头被牵动了什么。那浅浅的一声“洛”所承载的五味陈杂连秦广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广哥!”秦于心还想再劝些什么,却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老管家打断。老人家照规矩拜了拜两位少爷,毕恭毕敬地道:“大少爷,有个男人说有要事和您商量。”
“哦?都这么晚了……那人有没有报上自己的姓名?”秦广问。
“来人只说自己姓‘许’,还说大少爷您一定认得他。”
“许?”秦广紧起眉,脸色沉重下来,“让他进来。”
“广哥?会不会是那天在宫里的那个男人?”秦于心天真地笑道,却换来秦广更难看的表情。
找了个借口赶走好奇心旺盛的秦于心,秦广迎来了今晚的客人。那男人穿着斗蓬,看不清模样。从身形上看,细细瘦瘦,像一杆细竹。来人进了门,脱下斗蓬,露出一身华衣和蓄着山羊胡的老脸。
秦广见了那人,恭恭敬敬地抬手作了个揖,套着官样话道:“不知许中堂光临寒舍,有失远迎。”
“秦将军何必这么客气。”许中堂一摆手,自顾自抽了张凳子坐下。
秦广在那人旁边坐下,倒了杯茶递给他,道:“怎么敢不客气?中堂大人对秦家有恩,秦广若是怠慢了您,家父九泉之下也不会心安。”
“将军言重了。当年老朽只是在先皇跟前说了几句而已,秦家能有今天的风光,靠的还是你们秦家父子的真本事。”许中堂笑笑,喝了口茶。
“许中堂贵为国舅,论辈分,尚在当今皇上之上,何必如此自谦。若是当初换了别人,就是在先皇面前说上几天几夜,怕也是徒劳。”
“你小子的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许中堂哈哈一笑,待他笑够了,又转回正儿八经的模样,“说到皇上……我今日早上去探望过了。”
秦广握着茶杯的手僵了下。
“你离宫回家的这几天,皇上一直高烧不止,偶尔有清醒的时候。今早我去的时候似乎是好些了,但依旧躺在床上休养。”许中堂重重地叹息,瞥了眼变了面色的秦广,“当初我们只是让你想法子‘医’皇上的心病,没让你拆皇上的身子啊!你平时挺机灵的,怎么在这事上犯了糊涂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做这种事,有几个第二天一早还活蹦乱跳的?”虽然心里清楚龙延洛这场病和那天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受了凉也不无关系,秦广还是硬着嘴顶了几句。
“唉!只指望这一次皇上能好起来,这种折腾人的事只要一趟就够了。若是皇上这病一直不好,皇族的血脉将难以维系啊!”
“这几天皇上抱病在身,朝中的事怎么办?”秦广见许中堂起了开始叨叨不休的架势,连忙随便转了个话题。e)授权转载惘然【77.xilubb】
许中堂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秦广,回答:“都是几位大臣在忙活。能不劳烦皇上的就自己办了,能压的事先压着,实在不能压的急事都由太后亲自操劳。”
太后?秦广蹙起眉,大致猜到许中堂刚才那一瞥中的意味。
果然,许中堂见秦广不说话,便主动开口:“这次我也顺便去探望了太后。她依旧是老样子,只是近日为国事忙碌,有些憔悴。”
“那真是辛苦她了。”秦广以事不关己的口吻中肯地道。
“太后虽然没说,但为兄我心里清楚。”许中堂终于按捺不住,干脆把话给挑明了,“你回来这么久,若是忙也该忙够了,实在没法去看她,至少也该捎个口信给她吧?”
“我这不是一直在忙着帮你们办皇上那的事吗?”秦广歪起眉,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许中堂却是不依不饶:“秦广,不是我要说你。当年先皇让你们秦家父子去大漠,你当真以为是让你们去建功立业?先皇的意思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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