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自己与凤青的对比,常黛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万一真的灭情绝爱了还怎么繁衍后代,顿时心情沉重,他准备出去走走,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内殿还没研究过,于是先准备后院一游,果然他在同样的位置找到了侧门,常黛有点鄙视,好歹都是不同的神仙,大殿居然都一个构造!
常黛看到了自己的后花园,那么大一个花园里就光秃秃一棵树,还是棵松树,常黛再次鄙视,合着将军就不配拥有色彩吗!小野花也行起码栽两个成吗!这跟花神那殿一对比还有的看吗?
常黛心情越发郁闷了,单薄的里衣上披了件外袍,头发也拆了就那么胡乱散着便出门去了,在外边溜达溜达着,鬼使神差的就又到了花神殿,常黛自我催眠非我非我本意,然后镇定从容的走了进去,顺着记忆三两下就到了上次的花园,这次他看到的确实孤零零的一个墓。
银碑红字,常黛常年夜行,视力极佳,趁着月光一字一字念了出来“繁花似锦秘归途,故人忘却来时路。”常黛还没有本着他钻研的精神思考,胳膊就被人从背后抓住,常黛做将军的胆子大倒是没被吓着,甚至觉得有点好玩,只是这手力气太大了,箍的他生疼。
好在常黛灵敏,反手抓住那人手腕脚底一滑便转过身来,那人背对着月光,倒是让他辨认不清,只是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常黛看了看此人身形,没错了,是那位神出鬼没的花仙子!!就是这姑娘劲有点大。
来人看清了他的脸,却是突然就放手了,侧过身去,月光透下来照在那人眉目上,常黛傻眼了,这位,这位不是帝君老人家吗!!!
虽然一面之缘,虽然此时人模狗样的,呸,花容月貌的,但是他绝对没认错,是天庭的帝君,就是往常那春风和煦的脸上带了几分失落,几分冷漠,还有一丝丝察觉不到的怒气,倒叫他一时间不该如何反应了。
还是东樾先开了口:“将军好兴致。”说着走去不远处的石桌,常黛厚脸皮的继续跟过去,面对着东樾就坐了下来。
常黛偷偷瞅了一眼,发现那人脸上又和往常一般无二了,张口问道:“我上次瞧见的应该也是帝君吧!”
东樾答非所问道:“那花,也看到了吗?”月光照着东樾的一边脸,阴影打下来粘在眼下,东樾的睫毛,鼻子,嘴唇都渡上一层银色的光辉,常黛甚至能看到他脸上微细的绒毛在泛着小光,他看着看着突然心中一动连忙撇开了脸,只想着,眼前这位要是姑娘就好了。
听着东樾问话,常黛不假思索自然而然地就回了一句“很好看!也很好闻!”说完这里常黛终于想起来了,怪不得第一次在花神殿前闻到这股花香觉得熟悉,可不就是这位帝君身上的味道嘛,一个大男人家怎么能这么香这么,好看。
思虑中的常黛转头突然发现帝君一直在看着他,然后后知后觉的补上一句:“我说的是花。”这下好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尴尬让常黛的万年石脸终于崩了。不过没多久,常黛的脸就又恢复如初了,毕竟厚还是有厚的好处的。
他冲着东樾道:“帝君真忙,还要兼任花神。”
“不是。”
“嗯?”
东樾一笑:“我倒是希望能成为他。”常黛总觉得他这一笑莫名有点委屈,鬼使神差的就伸出手去却碰到了什么东西,常黛低头一看,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套白玉茶具,东樾已经倒了一杯,常黛安静等着帝君把那杯推给自己。
谁知刚伸出一根拇指,就看到东樾把那杯茶倒在了地上,常黛第二次将手缩回来,听见东樾微不可闻的笑了一声,递过来一杯放在他面前,纤长的手指轻卧在白玉杯上,常黛觉得,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手了。
常黛突然觉得大晚上天还挺热,赶紧喝了一口准备压压火,入口却是一片清甜,是花的味道,不是茶,是花酿的酒,和面前这个人身上的味道一样。常黛心想这酒还挺烈,他觉得脸烧烧的,心也烧烧的。
常黛就这么将杯子搭在唇边,里面的酒早就喝完了,举着杯子就是为了遮着脸,一大将军喝一杯酒脸红了岂不是让人笑话,常黛是这么想的。
“不是。”
“什么?”
“花神,逝去很多年了。”常黛又从他脸上看到了那种委屈的样子,他突然觉得心脏被人稍稍捏了一下,原来感同身受是这么个受法啊。常黛余光向右后方瞄了一眼,就算是傻子现在也知道那碑铭刻的是何人了。
“繁花似锦秘归途,故人不识来时路。”饶是没多少学识的他也感觉得到那字里行间沉淀着的情感是那么浓烈又压抑,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帝君和花神想必是生死之交吧。
“花神,一定很好看吧!”常黛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就那么从嘴边冒出来了,他甚至能闻到口中的酒香,一如,一如...
东樾闻言却笑了,微微的勾着嘴角,眉目里全部都是温柔:“很好看,是我这辈子看过的最好看的。”
常黛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就是说不上来,一边压着这股情绪,一边大言不惭的心想还能有我好看吗?
空气又安静下来了,常黛没话找话:“帝君,那花种子能给我一个吗?”他现在能明了那花的特殊性,却还是固执的问了一句必定会被拒绝的话。
果然,东樾轻轻摇了摇头,常黛理所应当的受着想象中的失落,觉得这种程度还行,没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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