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狼藉和他新结下梁子的兄弟姐妹至少已经有四个,基尔伯特一直对他充满敌意,托里斯一刻不停地想着要如何离开他他们都以为自己很秘密,其实苏维埃心知肚明。
只是从前他不觉得这是问题。他觉得无论怎么样,只要伊万支持、或者说不反对自己,他就能做任何事情。他就像一个大胆地走钢丝演员,敢于在高空做出许多危险动作却不担心生命,原因在于他知道下面有人一定会接住他。但现在这个人走了,而且我对您很失望,他说。
就是这一句话让苏维埃的心情糟透了。它的杀伤力比起所有人的冷眼相待加在一起都更有效。
怎么办,伊琳娜,我觉得我好像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保尔的下巴搁在桌上,整个人从姿势到声音都充满了沮丧的意味。
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让伊琳娜觉得十分可怜又有些好笑,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保尔的头,后者居然奇迹般地没有表示不满;苏维埃的头发光滑柔软,更让她产生了一种安抚小动物的错觉。没有的事,她安慰地说,万尼亚一直都很支持您。
得了吧,他肯定恨死我了。我总是跟他唱反调不对,是他总跟我唱反调!保尔的语气有一瞬间的愤愤不平,但接着又低落下来,要是他能单纯地只是支持我就好了啊。
您以为我愿意跟您针锋相对吗?保尔在心里对着假想的伊万说。我明明一点也不愿意,明明最希望获得您的支持啊!因为在所有的加/盟共和国中,您的命运与我联系最紧密不,其实并不只是这样的原因
伊琳娜看着他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叹了口气说:您总是想事情太绝对。他离开您身边了,您就认为一切都完了吗?这两件事差得远着呢,哪里谈得上什么不可挽回。至于您是不是有错,这完全看您自己怎么想了;不过依我看,如果您真的觉得有什么需要解释和弥补的东西,不如给他写写信吧。
保尔从桌子上立了起来。写信?他愣了一下,随后眼中的疑惑转为希冀,我从来没试过给什么人写信公务上的不算不过您确定会有效果吗?我比较习惯当面解决问题
伊琳娜觉得他此时的神情单纯得很,如果不熟悉他的人只会当他是个遇到困难向姐姐求助的年轻人,而完全想不到这是个拥有卫星、核/武/器和导/弹的冰冷而强大的国家这让她的心中某处突然柔软了一下。她想起漫长的岁月之前还是个孩子的伊万,白金色短发的少年围着姐姐送给自己的新围巾,开心地拥抱她对她说谢谢。然后她又想起几天前伊万对她的拜托,请她借到莫/斯/科办事的机会替已经远在列/宁/格/勒的自己关照一下苏维埃的情况
她轻轻笑了。万尼亚这个人呀,性格中有些相当温柔的部分呢,她看到苏维埃并没有露出反对的神色,我猜他觉得您很重要吧?所以他不会轻易放弃您他还是会希望收到您的消息。而您打算给他怎样的消息呢?
看着保尔若有所思地低下头,伊琳娜在心里轻轻感叹了一下,其实除去国家意志的部分,大家的性格都有些让人喜欢的地方。伊万冷淡而高傲,保尔冲动而固执,娜塔莎古怪而孤僻,然而他们的身上,也有着可爱的温柔、认真、坚定的个性。就是这些属于人的性格组合在一起,让他们这些国家能够奇迹般地组成一个家庭,虽然在利益的冲击下可能十分脆弱,但在每个人心里又分外牢固。
也许他们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伊琳娜又想,其实,如果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的话,大概会过得非常幸福吧。
伊琳娜走后保尔逐渐摆脱了那种消沉的状态,开始着手弥补他的过失。此前他已经与阿尔弗雷德和弗朗西斯、亚瑟他们有过接触,双方都对缓和关系的设想表现出了兴趣,现在这个设想开始付诸实施。
接下来的几年中,长期处于严冬笼罩下的世界似乎迎来了短暂的春天。保尔从西方获得了大量的贷/款,手头一下子宽裕起来,人们的生活也就有了显著的改善;双方的贸易也成倍增加,许多曾经市面上见不到的新奇产品出现在货架上,带有漂洋过海的陌生气息。一时之间西方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在大家的眼中变得鲜明和多元起来,它不再只是充满教条意味的敌人,丰富的产品、充裕的资金、自/由和民/主的思想以及先进的科技都纷纷被加入到它的释义中。
不过保尔没被这些琳琅满目的东西迷花了眼,他清醒地知道,他要利用这些东西为自己积蓄着力量。他清楚现在阿尔弗雷德力量不如自己,正因如此,他要抓紧这点来之不易的时间,在1/9/8/5年之前让自己拥有压倒性的力量。武力已经在之前被证明阻力重重,那么只有通过和平的方式,来完成他从未改变的目标。
1/9/7/2年,阿尔弗雷德时隔多年又一次踏上了他的土地。那个低智商动物终于不得不公开承认两人对等的超级大国地位。彼时,保尔在美/洲、亚/洲和非/洲都有相当的影响,阿尔弗雷德心知肚明,不过似乎也没法拿他怎么样。角力一刻也没有停止,事实依然冰冷且残酷,只不过掩盖在糖衣和阳光的下方罢了。
这一切保尔都写在一封封信上,寄到了列/宁/格/勒。他寄出第一封信的时候还有些犹疑和忐忑,不过等收到伊万的回信后,他很快就发现这是个相当好的交流方式。于是两人的信件在莫/斯/科和列/宁/格/勒之间频繁地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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