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堆满笑容,上酒上菜手脚麻利。
又有个年轻男子走进了酒楼,一名刚上完菜的小厮忙迎了上去,见此人青衣潇洒、手中持剑,面色沉稳、不露喜怒,想着该是哪位不好惹的江湖人物,心中多了几分谨慎,弯了腰殷勤相迎:这位客官快里边请!
将青衣男子带上二楼的雅座,寻了个上好的位置伺候着坐了,又倒了杯茶水,小厮笑问:请问客官需要些什么酒菜?
手中长剑往桌上一搁,青衣男子道:随便上几个寻常菜即可。
小厮又问:可需要些什么酒?
不必。
好嘞!请稍等!小厮笑应了声便小跑着去了。
二楼虽是雅座,却也不比一楼清净多少,每张酒桌上都有人在高声笑谈,而那青衣男子只是静坐,时而喝几口茶,倒是与这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不多会儿,又有两个人上了楼,带路的小厮还未开口,其中一人却突然喊了起来:恩公!语气是又惊又喜。
他的声音着实响亮,二楼的酒客全被他吸引,纷纷朝他望去。青衣男子却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恩公!下一刻,这声音便近到了他的身旁。
抬头,一个面生的文弱书生正带着欣喜的目光望着他。
竟是叫他。
青衣男子语中不透一丝波澜:敢问阁下是?
书生双手抱拳,弯了腰,竟是一副极为敬重的姿态:不知恩公可还记得三年前沙杨县的铁老大一事?当年小生遭铁老大欺凌,是恩公与另一位公子挺身而出,教训了那恶贼,这才让小生躲过一劫。
青衣男子似乎想起那事来,微微一笑:阁下言重,当年出手的并不是我,实在担不起恩公二字。
书生忙道:可那位公子也是恩公的朋友
青衣男子淡淡一笑:我和他并无瓜葛。说罢再不理会那书生。
书生身后忽而传来一声嗤笑。
哎哟哟!你心心念念记着你的大恩人整整三年,可人家却从未把你放在心上呢!与书生同行的那人斜靠了在栏杆上,叉着腿,抱着手,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而看他那穿着打扮,分明像个市井无赖。
你胆敢无礼!书生又气又急,几乎要发怒。
那无赖懒懒一笑:他是你的恩公,又不是我的恩公,我为什么要对他客气?
书生气不过,却又不该如何反驳,忙对青衣男子解释:恩公,你不必理会那无赖,他
他说的并不错。青衣男子毫不介意,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
哎呀!对了!那无赖忽然一拍大腿,忽然一个纵身轻跳,极其轻巧利落地坐到了青衣男子面前,咋咋呼呼地问道:不知这位兄台可有听到今天的大事?
对方只是抬眼看他。
那无赖言行颇为夸张:简直不得了啊!二十多年前的那件江湖血案又要重演啦!
旁桌一人听闻此话,忍不住插嘴:你说的是当年□□武杀血魔那件事?
那无赖连连点头:正是正是!当年□□武究竟如何杀了血魔,原本一直是个谜,可最近也不知是谁透出的消息,称是□□武也修炼了血冥大法,以魔功破魔功,这才除掉了那个魔头!只可惜最后是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插话之人又问:彭兴修炼的也是这血冥大法,难道当今武林也有人效仿□□武,以魔克魔?
那无赖兴致更高了起来:不错!嘿嘿,不知你们可还记得三年前的青河派灭门一案?说罢别有深意地看了青衣男子一眼,全派上下,除了少掌门穆承歌之外,无一人活下。或许觉得穆承歌不足为患,彭兴竟未带人斩草除根,而那穆承歌也从此绝迹江湖,不知所踪。
这无赖看似吊儿郎当,心思倒清明得很,显然早已认出了这青衣男子就是穆承歌。
穆承歌不动声色,静静听着。
插话之人问道:难道效仿之人就是穆承歌?
无赖笑道:如果是他,我就不觉得奇怪了。可偏偏这个人却不是他!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插话之人皱眉: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了,别老吊人胃口!那人究竟是谁?
无赖嘿嘿一笑:虎化城叶飞夏的大名听说过没有?修炼魔功之人,正是他!
穆承歌拿了桌上的茶杯,低头抿了一口茶。
无赖继续道:我就是不明白了,被灭门的是穆承歌,和彭兴有血海深仇的也是穆承歌,这正主儿都不着急,他叶飞夏又急个什么?难道他不知道,以血冥破血冥,最终只有和那□□武一样落得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忽然啪的一声脆响,穆承歌手里的杯子瞬间被捏了个粉碎,茶水溅到他的脸上和衣上,他也浑然不觉。紧握着的手心里,流淌滴下的除了温热的水,还有鲜红的血。
恩公?!书生惊疑。穆承歌仍然垂着头,茶杯碎裂,他姿势却未变,书生站在他身旁,仍看不到他的表情。
无赖似在提醒他:说起来,那叶飞夏孤身杀去贡月山庄,也已经有好一会儿了,不知
穆承歌忽然抓起桌上的长剑,直接从二楼飞身而下,完全不理会身后书生的叫唤,直奔出了酒楼,也不管门口的马是不是自己的,随便骑了一匹就走!
今时他下山,正是为复仇而来,但他远离江湖整整三年,已全然摸不清贡月山庄的底细,因此才暂时按兵不动,准备先探清所有情况再动手他可不想大仇未报,自己却先死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下山后听到的第一个消息,竟是这个!
忽而想起大师伯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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