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解围棋,所以只知道胜利给人带来的喜悦。但是,后来渐渐学会了围棋,所以知道不论输赢,围棋都足以让人快乐。
第一次遇到塔矢老师的时候,会觉得害怕。但是,后来便不会了。只要想着也许他只是寂寞吧,便只会看到他的棋。对不起,塔矢老师
对不起,佐为
转过头,身后是空空的座位,塔矢行洋看着对面的青年忽然笑了,没有理由抱歉的话,就不要道歉。
进藤光笑了笑,没有继续,只是转身如果没事的话,我可以先告辞吗?
塔矢行洋没有回答,良久进藤光回头时,才看到那双深深的眼眸中,未明的色彩,围棋和对手,进藤,你清楚自己的内心吗?
良久的,沉默,青年侧着头,只是静静地看着灯火。
灯光即使不强烈,但是看得久了,眼睛便会觉得难受。
这个时代已经是电的时代了,所以灯光是离不开电和灯丝的。即使没有电,光明也离不开蜡烛也火焰,不是吗,塔矢老师?
甚至也离不开风
塔矢行洋不可置否,青年随即告辞,待到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忽然回过头,下一次见面的话,来下一局吧,只以进藤光的名义。
一个人的决心,如果不说出口的话,即使在心头重复千万次,也不会有人知晓。那就用行动来传达,有风的地方总会有人,会有人知道的。
彼时的少年,似乎已经长大了啊。
又沏了一杯茶,塔矢行洋笑着抚摸着陈旧的杯盏,明子,你说得对,我们可都老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夜谈
有时候忽然会察觉,自己已经太久地远离了冒险的滋味。
就好像年老的水手不再向往浩瀚的大海,只期望永滞在贫瘠的旧土一般,只是单纯地厌倦了。
厌倦?又或许并不是,塔矢亮是从不惧怕冒险的。当心跳渐渐超过常速,周遭的风景渐渐从缓缓地变化到自己再也无心去观察它们的变化,忽然觉得莫名地轻松。周遭倒退的风景淡得看不清痕迹,塔矢亮只能察觉到风,风划过他额角的发丝,带着微微的痛和凉意还有一丝丝的痒,就好像过去的这一年多持续不断地敲击、抓挠在自己心上的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渐渐缓下了脚步,风便也停了。塔矢亮微微眯着眸子,看着不远处暖橙色的灯火,他回过头,恍恍惚惚地觉得自己看到了杏子的身影,嘴角弯了弯却终究还是一副静默的表情。
不管过了多久,即使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像极了自己的母亲,也依旧不行。
过去与将来不行。
父亲与母亲不行。
这世上任何其他的存在都不行。
只有那样一个人,不论自己如何迷失,总存在于前方。
然而人伸手的时候却是抓不住光芒的,塔矢亮屈了屈手指,终究没有伸出手来。只是缓缓开始向着茶馆走去,想着那个人曾经气喘吁吁地冲到快开始棋局的自己面前,说着一定会追上自己的话语,嘴角弯了弯,沉沉的笑声寂寞地让人联想起漆黑的夜里点起的一点烟火。
然而,塔矢亮却是绝对的禁烟主义者,不仅仅是自己,连带着周遭,也基本没有机会看到一丝一缕的烟雾。
其实,倒是我,一直一直,睁眼便能看到前方的光芒。
塔矢亮在茶馆的门口走了一小圈,却拐弯进了隔壁的书屋,背对着素色的麻布帘子,随意捡起一本书,翻阅其中的一页。这些书大多都是游记,中国的宫殿陵墓、山川湖泊,还有旅人在路上遇到的男女老少
他随意翻了翻,还是把书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听到身后麻布些微的响动,不经意转过身,却忽然看到一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眼眸。
那人一只手掀着帘子,一双眼就这么保持着惊骇地表情,整个身子僵硬地可以分成好几节。塔矢亮想说些什么话,但是看到那个人依旧敬业地僵直在那里却只是发自本能地微微笑了起来。
好久不见了,这样的你和我。
还有时光。
抬手轻轻捋了捋那人额前的碎发,进藤光就跳将着起来结结巴巴一直喊着自己的名字,拉住那人的手放下素色的麻布帘子,对着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那人看了看周围捧着书本的人投来的视线,脸红得不像样,立马停下了自己所有的发声器官。
金色或许是跳跃的颜色,但是对于塔矢亮来说,那是一种希望。也是唯一一种让他有想就此停留下来的冲动的颜色,即使塔矢亮是从来不缺乏理智的,但是,塔矢亮也不得不承认,理智却从来不是掩盖的工具,甚至,它常常提示着自己残忍的现实和无可期许的未来。
像光,太阳,便是这样特殊的存在,不管怎么费力抹却都是徒劳无功。
也许,你也是这样的一种存在。夜风有些微微的凉意,那个人挣脱了自己的手,只是斜斜靠着书架,细细地好似审视一般的视线,看着自己。凉凉的语气,故意挑起的眉毛,却只让人想起那个人微笑着向自己告别的场景。塔矢亮只好这样轻轻站着,在茶馆门前的灯笼下,橙黄色的灯光,始终未变的墨绿色发丝,还有那一双进藤光似乎永远不会直视的眼睛,都看得一清二楚。
又有可能,他们都曾经看清楚了,却选择了忽视。
微红的灯光下,塔矢亮感觉到那人目光从自己的眼眸移到了眉间,蓦然感觉眉间一点冰凉,恍惚一阵,才想起很久以前,那个人总喜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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