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位前面人多得造成道路壅塞,陈墨拉住张强的手腕,走在前面为他开道。
他们在一家干锅店停下,陈墨在点东西,张强没事情干,在摊位前蹲了下来,盯着一个大塑料盆里的青蛙一动不动。
想吃这个?陈墨问他,怎么表情那么纠结?
张强摇了摇头,他说:看着有点着急,这只青蛙一直想跳出来,我在想,如果它不跳出来的话肯定要被吃掉,可跳出来又怎么办?它又不在农村里了,出来就是水泥马路和人脚,它活不了多久的。
陈墨的手在衣兜里不由自主地蜷缩,他现在想安慰张强,但是又不知道能说什么,能说什么呢?在张强眼里,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没有共同的话题,聊天也只能是不欢而散。但他还是伸出了手,在张强的肩上按了按。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和你过日子
陈墨的温柔就跟不要钱的地下水似的,哗哗地往张强的身上流。张强不傻不楞的,怎么会看不出来。看出来归看出来,但张强除了小心提防,勒紧自己的裤腰带之外,还真什么事儿都干不出来。
首先,他没有钱。
其次,这是个没有钱就坐不了车的世界。
最后,陈墨把他囚禁在家里了。
说是囚禁也不准确,因为陈墨一没绑二没打的,这用词稍显过分。但实际情况是,陈墨几乎一天24小时完全跟张强呆在一起。做饭时让张强打下手,上厕所让张强拿手纸,连睡觉的时候都要把一只脚放在张强身上,还狡辩说自己睡觉不规矩,所以脚老是乱放。纯属扯淡,他放上去的时候还睁着眼睛呢。
由于长时间的疲劳和精神紧张,最近几天张强老觉得身上没劲,额头一探温度也只是高了那么一点,勉强能纳入低烧的行列。陈墨挖空心思做饭,就希望没有食欲的张强能多吃一点,他把客厅的电视搬到了卧室,闭路线不够长,被陈墨强行拉到卧室,绷在空中,起因当然是希望张强能躺着看电视,舒服一点。
但张强也算是手脚勤快的劳动人民,一点小不适就上纲上线的不仅要卧床,还被强制吃那么多药。张强表示,他一天不劳动就浑身难受。
而且这事儿有点邪乎啊,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按理说,张强对于陈墨来说多多少少算个威胁和隐患,就算出于老乡情谊留他一条命,也不至于对他好到这个份儿上。张强觉得陈墨作为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可能是看上他的屁股了。其实,完全不需要用可能这个词,这是一定的。
晚上,张强的感冒又严重了不少,嘴唇干裂很想喝水,但是身体又使不上劲。陈墨走进房间之后直接上了床,张强索性也就不想麻烦他了。陈墨坐在床上,整理了一下铺盖,然后默默地躺了下去,在一片黑暗中,借着转身的动作,他靠近了张强一点,但又止于那个距离。被窝的温度似乎有些太高了,陈墨觉得有点热,所以把手伸了出来,不小心碰到了张强的后背,滚烫。
陈墨想将手探向张强的额头,但又因为没有灯,所以探的位置并不准,碰到了张强的嘴唇,他向上移了一点,摸到了滚烫的额头。
张强只觉得一双冰冷的手挽救了他发烫的脸,但手指移动之后的原位置又闷闷地难受,还不如没有这份冰凉,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陈墨摸到张强滚烫的额头时惊得坐了起来,他打开床头的台灯,询问张强:是不是觉得脑袋烧得难受?
张强点了点头,动着已经有些发痛的喉咙:想喝水。
陈墨翻身下床,倒了杯开水,放在盛满冷水的瓢里凉一下,他的手紧张地倒弄着凉水,然后觉得前几天的药肯定是没有什么效果的,还是需要出去买。但是,今天似乎太晚了,虽然夜市应该还是吃着火锅唱着歌的情景,但是药店还开着门的可能性并不高。
他把冷水中的水杯捞出来,用毛巾擦干,递到半卧着的张强手里,看到他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杯才放心下来,简单地嘱咐了几句,就穿上外套出去买药。附近有一个很大的平民药房,他赶到那里的时候看见蓝色卷帘门已经拉了下来,沮丧和无力一起席卷着他的脑袋,他不甘心地拍打着卷帘门,但这根本于事无补,所以他继续跑,希望能找到一个还开着的小药店,没跑几步,才刚跑到这条街的转弯处,他猛然发现这间药房还留着一个门,里面灯火通明的。原来这间药房规模比较大,所以开在十字路口拐弯处,刚才那一面本来就一直是关着的。
陈墨停了下来,无视那些刚才看着他对着卷帘门又砸又踹的老大爷和老大娘们一脸震惊的样子,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淡定地走了进去
陈墨一身热气地又跑回去,却在小区门口遇到了张强,刚才还重病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张强。陈墨一脸阴沉地攥紧了手里的塑料袋,上前揪住了张强的衣领:你想跑到哪里去?
你不要命了?他对着张强大吼道,感受到张强身上的热度之后,他皱着眉头把脸一偏,慢慢地松开了手,你没有钱跑不了多远的。陈墨把手揣进兜里,把整的零的都掏出来,放进了张强的裤兜里,然后又把药递给张强,没有再看他,直接转过了身。
张强是想逃,他想逃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但现在拿着钱走未免显得太过没有良心,但说不定陈墨就是想利用他这种心理把他劝回去呢?他拎着药傻兮兮地站在大门口思考着,从小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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