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瞳瞳坐在沙发上的样子,安铁赶紧走了过去,把披萨放在茶几上,蹲在瞳瞳的面前紧张地问:“丫头!怎么啦?”
瞳瞳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安铁,轻声说:“没什么!”
瞳瞳脸色平静的异乎寻常,但说话的声音却十分虚弱,显然,突然出现的状况,给了瞳瞳常人无法想象的冲击,她现在表现出来的出人意料的平静,正是瞳瞳那倔强的脾气再次爆发,这次,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甚至已经走到了极端,否则,自己从小到大一直没见过面的母亲终于出现了,她不可能如此平静。复制网址访问
瞳瞳看了一眼安铁拿回来的披萨,然后移开目光,静静地看着自己放在腿上的手。
安铁突然发现瞳瞳的手上似乎有灰尘,这让安铁有些意外,瞳瞳的手一向纤尘不染,今天是怎么啦?
安铁转头看了看客厅也没什么异常,安铁担心地问:“你下午在家都干什么了?”
瞳瞳机械地说:“没干什么,把房间收拾了一下。”
“哦9没吃饭吧?!我给你买了一个披萨,你先吃着!”安铁心里一沉,然后站起来装着随意地走到瞳瞳的房间门口,突然发现瞳瞳的房间完全变了个样子。
瞳瞳的房间所有的东西几乎都挪动了位置,床、大衣柜、桌子,甚至包括墙上挂的画,全部都换了地方。
虽然房间还是被瞳瞳收拾得干净而雅致,但安铁的心里却无比沉重而心痛。
因为安铁太明白瞳瞳收拾房间的时候的心情,每一次瞳瞳彻底收拾改变自己的房间的时候,都是瞳瞳碰到最难应付的事情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彻底收拾房间,对瞳瞳来说,是一种宣泄,也是一种心情极度郁闷的写照。
这样的情形发生已经不是一次了,而这一次,从瞳瞳收拾房间的干净程度来说,与以往似乎有了很多的不同,这一次收拾得太彻底了。
每一次瞳瞳这么折腾,安铁都心痛得不行,光是那个木制的硕大的大衣柜,每次安铁都不知道瞳瞳是如何费力地移动的,那个大衣柜安铁自己要是移动一下,都要费九牛二虎之力,可瞳瞳每次都能把包括那个大衣柜在内的所有东西倒腾得底朝天,而且,重新的摆放放井井有条。
每次瞳瞳这样移动家俱的时候,安铁就想起瞳瞳一寸一寸地、一声不吭地移动那个大衣柜的痛苦而倔强的样子,安铁的心就如同被针扎了一样难受。
安铁说过瞳瞳几次,说是要移动家俱等安铁回来移,或者找人来移,但完全不管用,每次瞳瞳都是趁安铁不在家的时候,独自一人将这项硕大的工程完成。
安铁呆呆地站在瞳瞳的房间门口,心如刀绞,目光在瞳瞳移动的家俱上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默默地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再拧了一个热毛巾,来到客厅里的瞳瞳面前,蹲下,一言不发地拿过瞳瞳的手,仔细地擦了起来。
茶几上的披萨没有动,在安铁给瞳瞳擦手的时候,擦到一半,安铁抬头看了瞳瞳一眼,发现瞳瞳的眼泪正顺着两颊无声地留了下来。
瞳瞳光洁的脸上,写满了难以言表的悲伤。
安铁放下毛巾,坐在瞳瞳身边,把瞳瞳轻轻抱在怀里,说:“别难过,丫头,有妈妈总是一件好事,再说,你妈妈以前应该不知道你在这里,以前的事情即使跟你妈妈那边的人有关,你妈妈也不一定知情,不然,她为什么要现在来找你,为什么要把童大牛的事情这么轻易地告诉我们,还有,我能看出来,你妈妈对你的感情是真的,那肯定是装不出来的,再说,你妈妈小时候离开你,应该真的是有苦衷的,看现在事情这么复杂你就应该理解,在你小时候,你妈妈的离开一定是有苦衷的,叔叔很快就会把事情搞清楚的,你放心,别难过了啊!”
“叔叔,我对不起你,因为我,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瞳瞳幽幽的说。
“傻丫头,没什么,我没受苦,因为你,经历过的,都是值得的。”安铁看着瞳瞳,笑着说。
“我不会原谅他们的,他们本来就跟我没什么关系,却一直在害咱们。”瞳瞳流着眼泪说,语气中颇有些赌气的意思。
“也许,他们真的有他们的苦衷,有时候,原谅别人其实是解放自己,别恨他们,只要他们不继续做一些你不喜欢的事情就行,再说,现在还没有证据一定就是他们做的,等事情清楚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但不能先入为主,知道吗?”安铁用手仔细地在瞳瞳的脸上替瞳瞳擦了擦眼泪,轻声说。
说完,安铁伸手把茶几上的披萨拿起来,说:“吃一点!”
瞳瞳坐在安铁的怀里,两只手拿着披萨,就跟吃大饼似的,咬了一口,对安铁笑了笑,脸上留着泪痕,这种纯真的吃相,看得安铁开心地笑了,两只胳膊用劲搂了一下瞳瞳,心里感觉十分温馨。
看见安铁在笑,瞳瞳也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六月的风无比轻柔地从窗子里吹了进来,吹在安铁和瞳瞳的心上,两个人脸对脸,心对心,那种那种生死相依的笃定与从容,让薄暮中的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仿佛,时光只是永恒的宇宙中那一丝轻柔的风,可以飘忽和摇摆,但两个人之间那种坚定与信任和荡漾在内心深处的那种茂盛地生长的对生命的眷恋与感激却在时光中越来越清晰与恒久。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抱在一起,偶尔说几句话,夜晚无比静谧而深邃,如同一首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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